相互争斗!田丰出使

“胡言乱语,主公出身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为大汉诛除诛杀宦官朋党、昔年董贼妄想更易天子,满朝大臣皆唯唯诺诺,唯有主公挺身而出,怒斥董贼。

更是临危受命,统领联军讨伐董贼。

如今雒阳的天子不过是董贼所立天子,长安天子才是先帝所立。

天子念主公维护之情,特封主公为王有何不可?

沮授你这是在质疑主公的功绩吗?”

郭图站出来与沮授对视,全身都散发着愤怒的气息,似乎是为沮授无视袁绍的功绩而震怒。

此时的袁绍脸色一阵欣喜,虽然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但被郭图当着这么多人面提及,袁绍依旧觉得一阵舒爽。

没错这些事情都是某做的。

昔日某为长安天子怒斥董贼,今日天子念及旧情封某为王,有何过错。

不愧是某家的心腹,言语之间鞭辟入里。

一下就解决了,某家的心头大患。

见袁绍眼神都有些迷离,田丰立即站出来说道:“主公万万不可被郭公则所迷惑,少帝以前确实是先帝钦点的继承者,但现在只是李傕郭汜手中的傀儡而已,不被天下人所认可。

若是接了伪帝的封王诏令,可就要站在雒阳对立面,只待陛下下旨,天下忠于汉室者蜂拥而至,所谓王侯不过是过眼云烟。

还请主公明鉴。”

田丰被郭图的话给吓了一跳。

话那么说确实没有问题,但现在陛下占据大义,而弘农王已经禅位给陛下,岂能说登基就再次登基,那么禅位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

这让天下人怎么看?

而且陛下已经能亲掌雒阳,麾下文臣猛将无数,而弘农王却被困于长安,成为李傕郭汜的傀儡,高下立判。

傀儡天子岂能服众!

这张封王诏令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除非做好家破人亡,普天之下无有立锥之地的想法才行。

“田元皓修得胡言乱语,这封王诏令又不只有主公一人收到,天下占据州郡刘氏宗亲者也多有接收。

若说乱了理法,也是他皇室内部先乱的。

主公顶多算是顺势而为。

益州、幽州、扬州、荆州、兖州……皆有刘氏诸王,并州、凉州又地广人稀,时有异族盘踞,青徐二州黄巾众多,翼州在主公手中,交州地远,瘴气丛生,与大汉貌合神离。

仅剩下司豫二州,豫州本身势力错综复杂,所以雒阳皇帝能掌握的也尽是一个司州而已,主公何必怕他。”

逢纪立即站出来指责田丰。

“乱国之言!乱国之言!兖州有曹操、幽州有公孙瓒、扬州有孙坚、青州有孔融、徐州有陶谦……再加上陛下手握重兵,哪怕是曾经声势浩大的西凉军,也不敢与陛下为敌,只能灰溜溜的躲在关中之内,连长安都不敢出。

大汉根基尚在,你竟然蛊惑主公封王,到底是何居心。”

田丰被气的够呛。

只看雒阳天子,好像并没有什么。

但大汉养士八百载,忠于汉室之人何其之多,此时封王简直就是找死。

他郭图逢纪想要死,可别连累其他人。

“够了!都安静一点。”

袁绍听谁说都感觉有道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选择。

“主公,既然他田元皓那么崇拜雒阳小皇帝,不如就让他代替主公去一趟雒阳,既能显现出主公忠于汉室,有防止雒阳生出什么变故。

最重要的,还能趁机打探消息,给我们留出观察其他人选择的时间。”

逢纪撇了一眼田丰。

既然你那么看好雒阳小皇帝,那你就自己去跟他谈吧!

等你回来的时候,主公早就到渤海称王了。

到时候不知道那雒阳小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给你砍了呢!

只要没有你田元皓在,他沮授一个人独木难支,到时候这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甚好!甚好!主公可能不知,元皓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辩才,若是以他为使前去觐见小皇帝,说不准主公还能再收到一份封王诏令,到时候可就是名正言顺了。”

郭图也趁机捧杀田丰。

“元皓啊!你怎么看?”

袁绍内心十分意动,若是两个皇帝都封自己为王,那这天下谁敢说自己这王位不正。

田丰一脸的苦涩,他很想告诉袁绍,雒阳天子乃是大汉正统,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违背高祖遗愿,又挖掘大汉根基的事情。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此时的袁绍已经听不进去一点建议,说什么也没用了。

沮授刚想要开口,就被田丰抬手给制止了。

正好田丰也想要去一趟雒阳,去见识一下这位新天子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英明神武。

看一看这大汉究竟还有没有救。

“臣,愿往!”

田丰拱手说道。

“好!来人准备一车黄金,一车珠宝,二十位美人,另派遣精兵二百护送元皓前去觐见天子。”

袁绍脸上都快乐出花来了,只要田丰此去能够成功,那么自己将会是袁氏第一个名正言顺称王之人。

那一向自诩嫡子的袁公路,这次你拿什么跟某家竞争。

很快田丰便带着东西来到了雒阳。

进入雒阳以后,田丰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完全没有被大火吞噬的痕迹,甚至都没有一点战乱的痕迹,就跟自己上次被太尉府征辟举茂才,来到雒阳的时候一模一样。

完全看不出有战乱的痕迹,甚至大街上到处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贩,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草民田元皓,奉渤海太守之命,前来觐见陛下。”

田丰拱手行礼道。

“朕记得你,侍御史田元皓,听闻你在翼州很有名望,被太尉府举荐为茂才,后又被选为侍御史,因愤恨宦官当道,贤臣惨遭谋害,所以弃官归家,朕说的可对否?”

刘协说完一脸平静的看着田丰。

田丰内心早已惊涛骇浪,当初自己举茂才、出任侍御史的时候陛下才多大?

竟然能对自己这个岌岌无名的小官都记得如此清晰。

仅这份记忆力,就足以让许多人替他卖命了。

毕竟上位能记住下属的名字都已经很难得,想要准确的讲出每一位官吏的生平,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陛下博闻强记,所言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