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见桑鸢不对劲,云衡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们快些回去吧,簪湘还在镜侯府中等着你呢!”
簪湘还是不放心桑鸢,担心她会出事,方思安前脚刚走,她随后便偷偷溜出了小欢茶楼。
急急忙忙回到镜侯府,在大门口遇到了回来拿东西的云衡,便向云衡说明了情况。
皇城之事重大,云衡不敢去惊扰了祁司睿,便自己召唤影卫和暗卫全城寻找桑鸢。
要是再不找不到她,他就要去皇城找祁司睿了。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云衡这会儿才想起来询问桑鸢的情况。
桑鸢摇了摇头:“我无事,他们还伤不到我。”
“他们?”云衡边与桑鸢并肩而行,边疑惑问道:“他们是谁?”
“一些无事可做之人。”说到绑她的人,桑鸢又想起方才被鹤渊所杀掉的那个彪汉,内心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彪汉本无坏心,他不过是贪图钱财,亦或者就是讲一颗道义之心,拿了人家的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绑架她的这段时日里,彪汉并未对她做什么,待她醒来之后,虽然有些不怀好意,但也是被她给忽悠套路了一番。
都是为了活着,他不应该死的。
“对了哥哥,阿湘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她之前并不相信彪汉的话,以为彪汉是在与她说胡话骗她,但方才听云衡说簪湘在镜侯府等她,便知晓彪汉并未骗她。
内心对彪汉的歉疚之感就又重了一些。
云衡将桑鸢扶上马车,自己也随着上去,待坐下之后,启声回了桑鸢的问题:“簪湘她无事,就是被下了迷药,郎中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知道簪湘无事,桑鸢便没再说话,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许是睡的太沉的缘故,桑鸢不知道是如何回到了镜侯府,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祁司睿不在镜侯府中,想来也只有云衡这个哥哥会将她抱回到澜冰苑。
亦或许是昨日受冻了,被养护好的手在夜里又复发了冻疮。
桑鸢坐在床榻上,看着肿成猪蹄的双手,一双秀媚是是紧紧的拧到了一起。
“我们阿鸢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簪湘进来卧房,恰好看到床榻上愁眉苦脸的桑鸢,是有些好奇的走近。这才瞧见了桑鸢红肿的不成样子的双手,脸上顿时不悦:“你这怎么弄的呀?昨晚回来时,我还特意瞧过,不还好好的嘛!”
这丫头昨晚被云衡抱回澜冰苑时,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哪里受伤,连根头发都没有少,这怎么一早起来双手就红肿成这样了?
她倒不是担心桑鸢的手成这样,没有人帮她干活,她只是担心桑鸢的手若是每一年都是这样,定是会留下病根子,而且生冻疮时间久了,手指的骨头会变形,也会很疼。
桑鸢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若是因为这双手遭人诟病,那多值当啊!
为此,簪湘是又心疼桑鸢的手,又为她感到担忧。
“我也不知。”桑鸢自己也很无奈啊,手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修补祁司睿的碎笛呢!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养护的很好,一晚上就冻成这样,着实是有些意外。
反正都已经成这样了,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只能好好养着了。
是这样想着,簪湘也就没有再抓着桑鸢的冻疮不放,每年都是一样,她都习惯了在冬日里多辛苦一点了。
不过这贴身伺候人的事,还得是桑鸢自个儿亲自去做,她顶多就是去送送衣裳什么的。
她挨着床榻边坐下,换了个语气问道:“阿鸢,昨晚你回来时已经睡着了,便没有问你。是不是那个姓方的,她找人算计你?”
昨日她与桑鸢出门时,在门口处遇到方紫兮,她就觉得方紫兮不对劲,她桑鸢的眼神就跟要杀人是一样的。
且昨日明明她与桑鸢是在一块的,可为何那些人只单单绑走了桑鸢,而放过了她呢?
若不是绑走桑鸢的人目标明确,按道理是要脸她一起给绑走的。
“是她。”桑鸢眼底的眸光暗淡了些许:“绑我的人已经交代了。”
昨日在回来的路上,彪汉感念桑鸢的不杀之恩,把什么都一一给交代了。
就是方紫兮找他们兄弟,要他们兄弟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先毁了她的清白,然后将她杀了扔到河里去,让祁司睿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何其歹毒的心肠啊。
“方紫兮,她不仅要的命,还要毁我的清白,将我抛尸河中,让你们找不到我。”说话期间,桑鸢眸底的光又暗淡了一些,眨眸间流露出来的光也是冷幽幽的。
簪湘听了这话,是被气到跳起来,手指无方向的怒指着:“不是,她方紫兮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你跟她无冤无仇的,她这样做就不怕进大牢吗?真是白瞎了她那张柔弱人畜无害的脸了,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越说越来气,簪湘恨不得此刻就冲到颜家去,找方紫兮好好理论一番。
“等殿下从皇城里回来,阿鸢,你可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告诉殿下。你没有资格动手,可殿下有,他是绝对不会让你受了这委屈的。”
“我会的。”桑鸢点了点头,但她估计不用等祁司睿从皇城回来,由她亲口说,云衡今早去皇城恐怕早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祁司睿。
云衡是天骁铁骑最为出色的将领,又是祁司睿最为得力的影卫和暗卫领首。
昨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如何,以云衡的能力和办事效率肯定是已经知晓了。
以祁司睿的行事风格,桑鸢断定他从皇城出来,会直接去颜家找方紫兮。
若是换作旁人,桑鸢还担心祁司睿会没有轻重,毕竟在沙场待管了,看惯生死之人,是绝对不会手软。
但方紫兮,桑鸢便是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她做了这样伤害自己的事,若自己还装大度选择原谅她,选择既往不咎,真是恕她桑鸢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