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天大的冤枉

不等祁云舟有所反应,颜檀又是一声轻笑:“不过也是,这桑鸢可是澜冰苑的丫鬟,澜冰苑的主子是殿下,这整个镜侯府都是殿下的,要罚他的人自然是要问过他的意思。”

颜檀长叹了口气,故作姿态,道:“所以可怜了奴婢们,背后没有一个如殿下那般的主子,三爷也只能罚罚奴婢来出气了。”

这话虽然看似说的很是无心,但听者有意,祁云舟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落在桑鸢身上的目光森冷无比,似乎在顷刻间就能将周曹都给冻住。

他从未有任何一刻像此时此刻这般觉得自己很无用,连处罚一个奴婢都得看她主子的意思。

一直忍气吞声,尽量做好一个长子该做的事,对兄弟姊妹都是尽心照顾着,婚姻大事也是听了长辈的安排,原以为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却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自诩是镜侯府的长子,可他这个长子什么都不是,就连二哥那个没有任何实权,被宋姨娘当作女儿娇养着的病弱祁廷安都不如。

祁云舟自嘲的哈哈笑了几声,随后走出正堂,径直走到桑鸢面前。

他不想再忍着了,马上就要做父亲了,若是再这样忍着,孩子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觉得他的父亲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

“你听到了?”祁云舟问,嗓音低沉,夹杂着几分隐忍的怒意:“方才是你扑上去撞的若雪,我作为若雪的夫君,该不该罚你?”

“该罚。”桑鸢并为自己辩解,确实是她没能完全避开,从而撞到了白若雪,不管她的肚子是真疼,还是假疼,人是她撞的,桑鸢自然是不会不承认。但此事不能只看单方面的。

桑鸢抬起眸子来看祁云舟,直视他那双含着怒火与寒意的眼眸,辩解道:“是我撞了三少夫人,我接受三爷对我的处罚,但我有话要说。”

“三爷,您别听她的,她这是要推卸责任。”颜檀截断桑鸢的话,上前一步凑到祁云舟身前,义正言辞道:“方才她就不承认她推了小婉,此刻三少夫人又出了事,她怕被三爷您追究责任,也断然不会承认是她撞了三少夫人的。”

她是在祁凝乐身边伺候的,平日里跟着她去与她的好友小聚。

祁云舟长得仪表堂堂,很是受名门闺秀的喜欢,祁凝乐身边的好友也不乏有对祁云舟有意的。祁凝乐觉着三哥都已经成婚了,也没有多想什么,便将祁云舟的一些小缺陷说与了好友。

颜檀在一旁伺候,多少也是听到一些的。

这祁云舟最是耳根子软,只要别人一说点什么,他就会信以为真。

拿捏了这一点,颜檀不顾后果的继续说道:“三爷,你想啊,桑鸢是澜冰苑的丫鬟,澜冰苑的主子是殿下,镜侯府上下谁人不知殿下待桑鸢与待旁人不同,只要她不承认是自己撞了三少夫人,致使她胎儿受影响。殿下来了也只会听她一面之词,她也就免了一场责罚。”

“颜檀,你胡说什么?”实在是听不下去颜檀胡说,桑鸢侧眸冷幽幽的瞪着她,嗓音清冷道:“我已经说了,确实是我撞了三少夫人,我没有不承认。我说我有话要说,也是要向三爷解释清楚我是如何去撞了三少夫人的,而不是像你所说的要免责罚什么的。”

知道颜檀是这样的性子,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如此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桑鸢不好气的瞪着颜檀,反问她:“三少夫人又不是你撞的,你如此急着反驳污蔑我,你这是在心虚什么?”

“就是,与你无关的事,你心虚什么?”从到书霖苑簪湘就一直忍着,因为她一直记得桑鸢与她说的话,凡事要考虑后果,要顾及自身。

但这个颜檀实在是欺人太胜,急得她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好容易能够插进话来,便是准备好好与颜檀理论一番,却叫桑鸢给拦住了。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颜檀找事在先,无论最后谁来处理,颜檀都是逃脱不掉的。

就不必簪湘来蹚这浑水。

“我,我哪里心虚了?”心思被戳中,颜檀的气势一下弱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自信满满,眼睛一瞟一瞟的。

桑鸢拉住要跳起来的簪湘,眸光冷冽的看着颜檀,淡声道:“既然不心虚,那为何要如此急着反驳我呢?”

话音落下,桑鸢也不着急得到颜檀的回答,目光移到面前离自己仅有两步距离的祁云舟身上,继续淡声说道:“三爷,我之所以会扑上去撞到三少夫人,都是因为颜檀她故意推我的。我知道我空口无凭,三爷很难相信,但事情真相就是这样。”

事情的真相确实是如此,可祁云舟似乎是不相信,或者说他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是不愿意也不甘心相信罢了。

他上前一步,眼中的怒火已然消散了许多,继而染起的是让人看不懂的神情,唇角微勾,语气冷冷的:“你既然已经承认了是你撞的若雪,那后面的任何一句话,就都是辩解之词,我不想听。”

说着,他抬眸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随即撂下一句:“在院子里的鹅暖石子路上跪足三个时辰,一刻也不许少。所有人。”

他最后的三个字让桑鸢以外的丫鬟都炸了,颜檀第一个站了出来,愤愤不平道:“三爷,凭什么呀?是她犯错该罚,奴婢们并没有犯错,您为何要罚奴婢们呐?”

祁云舟阖了下眸子,唇角扯了下,森冷嗜血的目光忽地看向颜檀:“你们扰了我和夫人的清静,当罚。”

被这地狱般嗜血的眼睛盯着,颜檀一下子怂了,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没敢再多言。

桑鸢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是被祁云舟狠狠瞪了一眼,并冲她怒声吼道:“我已经是看在七弟的面子上轻罚你了,你若是再敢多言,那就证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七弟的意,你就是在替七弟扫除一切障碍,七弟他就是容不下我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