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言心想了想,说:“我去了御兽堂,照看灵兽。”
“然后呢?”
然后?
然后就莫名其妙契约了一只灵兽,还是生死契,好笑吧?
这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
于是胥言心开始装傻。
“大师兄说什么呢,我就是去看了一天灵兽就回来了。”
撒谎!
小杂役当着他的面撒谎!
他是凡人,看不见自己手上的灵兽契约,但是只要有足够的修为一眼就能看到。
这个蠢货,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要把他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他安心吗?
段连舟这一刻,就很想你剖开小杂役的肚子,亲手拿回凝丹珠。
兴许是他的目光过于骇人,胥言心竟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默默地往后挪了两步。
心里不住的猜测,这人估计是修炼不顺利,找她撒气呢。
于是她默不作声地立在原地,准备迎接大师兄的脾气。
但段连舟控制住了,这个小杂役总能惹他生气。
跟他现在的修炼也有关系,他总是突破不了瓶颈,心里的戾气愈来愈重。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关小杂役的事,都是珠子的灵气太强,对灵兽的吸引力太大。
再次看向小杂役手上的印记,段连舟只能忍住脾气,还给小杂役手上的印记施加了一道障眼法。
小杂役平时不会接触到比自己修为更高的人,只要修为不超过他,就很难发现这道印记。
凡人跟御兽堂的灵兽契约,还是生死契,要是被宗门知道了,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只灵兽,还有一个优质弟子失去了跟自己最契合的灵兽。
要是再让别人知道小杂役身上有法宝,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为夺了他珠子的人遮掩。
气煞他也。
胥言心被大师兄不明意味地瞪了半晌,就被赶了出去。
她摸不着头脑,好在被赶出来之前,大师兄说了,之后他要闭关修炼,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准去打扰他。
大师兄在说这话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看来修行不是很顺利,脾气暴躁了点,她暂且原谅吧。
不知道大师兄要闭关多久,这段时间她就算是自由了,没有人指使她。
白天去御兽堂照看自己的灵兽,晚上回来还能睡个安稳觉。
想想就美滋滋。
从这天开始,胥言心真的没有再听到大师兄的动静。
几天过去,她在御兽堂混熟了。
刘明他们知道胥言心一个凡人,竟然能驯养灵兽,刚开始都不可思议。
胥言心为了不让自己太突出,就暗中指使幻兽不要表现得过于听她的话。
于是,在胥言心被幻兽咬了第四次后,刘明他们终于打消了对胥言心的猜测。
凡人终究是凡人,不可能驯养灵兽。
况且还是这只,他们都不曾成功驯养的幻兽。
胥言心从幻兽口中得知,它被捕获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
御兽堂的弟子几乎都驯养过它,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无人驯养,就意味着没有人为它提供灵气,它只能以最开始的修为被困在阵法中。
修为停滞不前,便不能被带去进行契约。
胥言心好奇的问幻兽,为什么不肯让他们驯养。
幻兽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从心底里排斥这些人。
一人一兽在心里嘀咕半晌后,幻兽提出了要求。
它想再咬一口胥言心,说白了就是想吸点胥言心的血。
胥言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之前主动让幻兽咬她,是为了迷惑这些御兽堂的弟子。
都糊弄过去,她是绝对不肯再让幻兽咬她。
别看小家伙身量小,但是牙尖得很,咬一口可疼了。
她就有些好奇,别人打幻兽她能感觉到疼,那幻兽咬她的时候,幻兽自己会觉得疼吗?
得知胥言心的这个想法,幻兽问了她一个问题:毒蛇如果用自己的毒液,毒自己,它会被毒液毒死吗?
胥言心:……
它、它说得好有道理,胥言心完全无法反驳。
到底她是人,还是这只幻兽是人啊?
对于这个问题,她更倾向于幻兽吃过人,所以才能问出这种话。
幻兽鄙夷的语气传到她耳朵里:愚蠢的凡人。
幻兽说:我们生来就拥有灵智,知道的东西自然比你个凡人多。
胥言心:行,你厉害,你再厉害,还不是要跟我这个愚蠢的凡人同生共死。
幻兽:……
脾气不好的幻兽又开始哭嚎了,惹得刘明又给了它一鞭子。
嘶~
胥言心握紧双手,每次幻兽说不过她的时候就爱干这种事。
幼稚!
伤敌八百,自损八百。
于是,胥言心就这么,“平静”地跟幻兽相处了下去。
这天晚上,胥言心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回到房间休息。
白天的时候,幻兽害她感受了好几回刘明的鞭子。
她迫于无奈,只能选择给幻兽吸血。
许是她的血真的对幻兽有好处,幻兽不惜用挨打的方式换来这一点点血液。
胥言心觉得不能再继续受一只灵兽的胁迫,明天一定要跟幻兽好好谈谈。
夜半,她躺在床上正睡得香。
突然就觉得肚子痛,醒来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屋内站着一个人影。
这一下给她吓坏了,困意瞬间飞走。
胥言心立马缩在墙角,颤颤巍巍的出声:“谁?!”
只见黑影晃晃悠悠地朝着她挪动,吓得胥言心冷汗直流。
不会吧,这可是大师兄的院子,难道是什么魔物入侵?
黑影一点点靠近她,动作那叫一个慢。
胥言心觉得执法堂的酷刑也不过如此吧?
她朝着床边挪了两步,想要去桌上点燃烛火。
刚挪了一小步,黑影迅速朝她扑了过来,胥言心被扑倒在床上。
三魂被吓走了两道。
她一动也不敢动,身上的人影扑到她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胥言心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大师兄?
她睡过大师兄的被窝,所以知道这个味道。
大师兄半夜到她房间来干什么?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段连舟本来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好似摔懵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双大手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嘴里还念念有词。
“珠子,我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