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结论后，零号反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苏明应该也清楚同伙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会尽量往有监控的地方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监控就是零号的眼睛，一旦进入监控范围，就是他的领域了。
零号以谁也没想到的速度，直接锁定了苏明的位置。
但是，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观察着苏明的行为。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苏明用真实之眼确定的内容。
只有确定内容，才能杀死他。
“他好像一直在左顾右盼。”
“废话，他在逃跑，左顾右盼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似乎在确定周围每个人的脸，如果只是想避开其他人，根本没有必要专门去看脸吧。”
“也就是说，他在躲某个人？”
零号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微微皱了皱眉：“真实之眼的内容，该不会是——他会被某人杀死吧？”
打个比方，如果真实之眼的内容是——
苏明将被零号杀死。
那他就只能死在零号手上。
高维岳道：“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只不过，能杀死苏明的人到底会是谁？”
乔瞧道：“不可能是能力者小队的任何一个人，应该也不是零号。毕竟，苏明看起来完全不怕我们。苏明莫不是只能被沈愿杀死？”
“不可能。”
零号直接打断了乔瞧的话。
零号指着监控的一个画面道：“你们仔细看，只有旁边的人是男性的时候，他才会特意去看对方的脸，如果是女性，他压根就不会看。”
乔瞧一拍手：“有道理。”
高维岳点了点头，随后道：“而且，苏明在确定对方的脸，也就是说，他认识这个人。调查苏明的人际关系后，符合标准的人其实不少，但是，如果追加条件——能够杀死苏明的人，那剩下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谁？”
“J侦探，或者说，九霖。”
乔瞧忍不住问道：“九霖不是被苏明杀死了吗？难不成他还活着？”
高维岳看了一眼零号阴沉的脸色：“九霖是死了，但沈愿不是还制造了一个幻想人J侦探吗？”
他放慢语速，对零号道：“我知道你不乐意，但是，我们必须得麻烦沈愿了。毕竟，只有她才能从那个‘世界’中请出J侦探。”
零号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当然清楚什么是正确的。
见他不说话，高维岳立刻让乔瞧去通知了沈愿。
沈愿进入意识空间内，了解了情况后，并没有推辞。
毕竟，她可是很想杀掉苏明的。
她之所以会这么痛苦，一大半的锅都是苏明的。
沈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沈望后，就利用传送，来到了指定位置。
幻想J侦探是没有实体，所以，苏明看不见他。
在苏明紧张得不断左顾右盼的时候，J侦探干脆利落地开枪打爆了苏明的头。
苏明身体一软，倒下了。
马上有人来确定苏明的尸体。
他的确已经死去。
看来，这就是苏明用真实之眼确定的内容。
苏明只能被J侦探杀死。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载体了。
有零号在，苏明的最后一个载体位置不难找。
不过，除了苏明外，零号还有其他收获。
那就是白和花魁。
之前零号就查到，有人在帮苏明逃跑。
苏明的帮凶就是白和花魁。
在沈愿拿出白作弊的证据后，白接受了“心理治疗”，而花魁则一直呆在精神病院中。
因为花魁手上还没有沾染鲜血，所以，沈愿在处理精神病院的时候，并没有动花魁。
但是，白应该不堪忍受折磨，死去了，才对。
九霖走后，精神病院的事都是由沈愿负责的，白居然能逃过她的眼睛，属实是让她有点意外。
而白、花魁、苏明这三个人之所以是一伙的，是因为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在沈媛、乐乐死亡的当晚，发生了另一起案件。
那就是明明全家都被虐杀，结果，以自杀结案的诡异案件。
案件的主要疑点有三个，第一，宝石去哪里了，第二，为什么门窗完好，监控没有任何异常，这些人身上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却被活生生虐杀。
第三，在白礼案里面出现的那味药。
答案是，苏明给药，花魁在这家人的桶装水中下了药。
随后，白入侵监控，苏明用空间折叠盾直接进入了这户人家中。
空间折叠盾虽然有一个盾字，但是，实际运用时，并不是局限于盾，也可以将墙壁直接转移到另一个位置。
当空间被折叠时，怎么可能用科学的手法，检测到另一个人在正确空间留下的痕迹。
而这些被虐杀的人，也是被切割的空间致死的。
因为那些违禁药物，他们连一声哀嚎声都无法发出，就像当初白敏的哥哥一样，在沉默着死亡了。
苏明拿到的珠宝，全部由花魁进行销赃，然后，再进行分配。
这三个人都极其谨慎，犯下的案件再多，都不如干票大的，所以，他们盯上了这一家江洋大盗。
动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为了钱。
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不缺钱的。
现在白和花魁都已经落网，哪怕苏明再谨慎，也难以躲过隐身人的攻击。
苏明又一次被J侦探杀死了。
亲手杀死曾经的朋友，现在的仇人，也不见J侦探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对沈愿道：“我有些累了，想尽快回去。”
“好，等我五分钟，我找一个人聊聊天。”
J侦探的确不至于连五分钟都等不下去，他站在苏明的尸体旁边，看着其他人确定苏明真的已经死亡。
沈愿要找的人自然是零号。
“聊聊？”
“……好。”
沈愿开门见山地道：“我其实还没有想好。在没有想好之前，来找你，其实对你不太公平。但是，我就是想找你，想见见你。”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但是，零号……我好像见到你，就会很开心。”
零号眨了一下眼，他张嘴想说话，却被沈愿打断了。
“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好不好？”
零号点了点头。
沈愿笑着道。
“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看到你回来的那一刻，就特别特别开心。我告诉自己，是因为我有了值得信任的盟友。可是，现在我现在自由了，天高海阔，我哪里都可以去。”
“我可以去海边，可以去雪山，可以去旅游，也可以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但是，我突然发现，无论我去哪里或者不去哪里。如果身边有你的话，我都会高兴很多。”
沈愿其实还是得感谢一下沈望。
沈望让她知道，原来她喜欢零号，不止是喜欢那张脸。
沈望的同事们长得其实都不赖，但是，被一群帅哥围着，沈愿依然没有开心，只有无聊、乏味。
她们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精神病院发生的种种事，有关她能力的种种事，她能放心分享的人，不多，零号是其中一个。
“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喜欢，所以，我想检验一下，你愿意吗？”
沈愿很喜欢做实验。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怎么检验？”
零号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有些发涩。
他现在的声音一定难听极了。
“把你的手给我。”
零号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伸出了手，沈愿握住了他的手。
“好像更开心了一点。”
她调整了一下手指的位置，手指陷入零号的指缝中。
十指相扣。
“嗯，又开心了一点。”
她抬头看着零号明显发红的耳尖，故意凑过去一点，才轻声道：“我其实特别喜欢你这个表情，超可爱的。”
零号眼睛都不敢去看沈愿，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你什么表情，我都很喜欢。”
“那、你……”沈愿故意说得很慢很慢，“还想和我交往吗？”
“当然。”
零号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宛如打鼓一般的心跳声，所以，沈愿是接受他了吗？
所以，他们不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了吗？
巨大的喜悦席卷了零号，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快速抽离中，什么东西都不真实，唯有眼前沈愿的笑容是那么的清晰。
沈愿握紧了零号的手：“不过，我有句丑话必须说在前头。我妈，我哥都不太赞同我们在一起。我哥我可以对付，但是，我妈……嗯，可能就需要你去说道说道了，能做到吗？”
“可以。”
零号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红着脸，看着沈愿的眼睛，补充道：“你的心意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愿意让我陪伴在你身边，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克服。沈愿，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