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建国一脚踩中一个，零号解决了其中一个，沈愿直接一刀切开两个。
“杀它们没用，退还是进，你们选吧？”
如果沈愿是一个人来的，她会毫不犹豫地前进，但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
她必须得考虑其他人。
“肯定前进啊，我很好奇前面的东西。”许念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我跟着你走。”
零号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沈愿。
沈愿如果非要灭掉这一层，才肯走，他就帮忙。
沈愿如果不想冒险，他就会护送沈愿安全回去。
万建国则掏出了另一个手电筒：“我还有一个手电筒，就是，没什么电池了。”
“没电池没事。”沈愿随手接过，幻想出来两节电梯。
她幻想出来的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其他人看不见。
所以，她幻想出来的手电筒发出来的光，也只有她能看到，对断手没有威慑力。
但是，电池不需要被看到，只要能供电就行。
许念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万建国走在最后面，沈愿和零号在中间。
维持防护罩，明显对沈愿有不小的消耗，所以，才特意让她去中间休息一下。
是的，防护罩已经解除了。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沈愿的确需要喘口气，稍微休息一下。
按照她这样子高强度的使用能力，估计没多久，她又会陷入长久的昏睡，甚至下肢瘫痪。
一路上的断手不知道有多少双，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天花板和地板，如果万建国没有带手电筒，沈愿一个人下来，估计得被手淹了。
这些断手的粘液是有腐蚀性的，被腐蚀致死，可不是什么愉快的死法。
天花板突然串了什么东西下来，许念的手电筒的灯光闪了一下，却没敢往上抬。
毕竟，前后都有手，手电筒一移开，马上就有手会扑上来。
沈愿再次支起了防护罩，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直接摔在了防护罩上。
这个人长着六双脚，这些脚都是勾起来的，看起来就宛如野兽一般。
他龇着牙，在防护罩上快速爬动了起来，最后，他爬到了手电筒的最中间。
沈愿这才看到，他的脸。
这个人，沈愿并不认识，但是，他的眼睛很奇怪，他的眼球内有两个瞳孔几乎是叠在一起的。
重瞳。
历史上的重瞳并不多，而PSY组织的这个重瞳，多半是人造的。
PSY组织究竟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需要用到重瞳？
“这个人，好像不怕光。”零号突然开口道。
沈愿点了点头：“他好像有趋光性。”
这个人是突然窜出来，然后，专门跑到光底下的。
断手怕光，站着六对腿的“人”却趋光，也就是说，无论怎么做，都要遭遇一方的偷袭。
属实是够恶心的。
但是，最后一层，设计这么多东西，应该也不是无缘无故，应该是有人想保守这里的秘密。
会是什么呢？
为了减少消耗，沈愿等人加快了脚步，而这一路上，她们已经遇到了六个六对脚的怪人。
许念尝试过杀死其中一只。
怪人是可以被杀死的，但是，需要挖眼后，砍断所有手脚，总之，相当麻烦。
不过，为了减少沈愿的消耗，她们还是处理了这些怪人。
她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了走廊尽头，这一层比其他层加起来都难。
这里的门终于不是虚掩的呢。
沈愿示意所有人后退后，她默默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一张张怪脸粘在一起。
怪脸有躯体却没有手脚，而他们的躯体就仿佛坏掉的果冻一般，正散发着一股恶臭。
“救救我……救救我……”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疼……好疼……疼……”
怪脸组成的球不断发出惨叫声，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有少年的声音，有老人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
沈愿皱着眉，给面前的东西塞了一个雷管，然后，关上了门。
门后传来一声巨响，沈愿再次推开门时，怪球已经被炸成了几团。
而这些怪球又重新变成了一个个黏糊糊、脏兮兮的小球。
“妈妈……我想回家……”
“呜呜呜……”
“谁来救救我……”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听着就头大。
沈愿粗略扫了一眼房间内，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难不成，PSY组织的人真的都让她杀光了？
万建国开口道：“我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怨念，也许，消除他们的怨念，这个球才会消散。”
沈愿看着正在蠕动的手。
这些人的手被砍下，变成一只只怪物，脚被砍下，拼在其他人身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怪物的一部分，却还保留着意志，这比沈愿能想到的，最恐怖的死法还要恐怖。
有怨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消除怨念吗？”
沈愿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病号服，试探着道：“你们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底气。
而肉球不出意外的，并没有搭理他。
肉球还是被雷管炸掉了一些，现在房间内已经有了一些空隙。
但是，那个大肉球周围都是小肉球，实在是让人心慌。
零号试探着道：“进去看看？”
“好。”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还有隔间，在其中一个隔间，他们看到了一个个高大的架子。
架子上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本本病历本。
沈愿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病历本。
沈愿随手拿起，翻开看了看，零号则拿起了另一本病历本，指着上面的照片道：“你看这个人，像不像她？”
沈愿看向了肉球中的一个人头。
的确很像。
所以，这里的人都是被送来总部的病人“尸体”吗？
既然是精神病院的病人，那最渴望的应该是……
“1123号病人，唐宁，你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