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忍不住挑了挑眉：“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许念、万建国、零号。
至于乔瞧和二越两位，现在虽然不在，但是，只要有什么紧急情况，她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还有乐乐……
万建国下意识看了一眼零号，才张嘴解释道：“我们想起来了一些事，所以，来了。”
沈愿不傻，她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她们是零号喊来的。
就算她们想起来了什么东西，也不可能知道如何来总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PSY组织就算再混乱，保密级别也是很高的。
沈愿看了一眼零号，却没有询问，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既然来了，那就搭把手吧。”
许念和零号的战斗力都不低。
万建国毕竟一大把年纪了，他想上，沈愿也不太敢让他上。
不过，万建国能来，沈愿就已经很开心。
之前听说万建国病了，沈愿就有些担忧，却不敢打电话过去，怕影响万建国的正常生活。
虽然听别人说，万建国没事，但是，沈愿总担心是他们只是怕自己担心，才欺骗自己。
事实证明，她多心了。
清理其他楼层毫不费力，毕竟，这是沈愿本来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事，现在多了帮手，只会更加轻松。
在乘坐电梯前往最后一层的时候，沈愿终于忍不住询问道：“老先生，你能看到我的女儿在哪里吗？”
万建国看向了电梯的角落：“就在那里，你看不见她呢？”
沈愿点了点头。
万建国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缘由：“吵架了？”
“嗯，也不算，我告诉了乐乐，我不是她的妈妈。”
万建国早就知道沈愿和乐乐没有血缘关系。
毕竟，沈愿的血无法召回乐乐。
但是，同时，他很清楚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有多在乎对方。
21点和轮牌游戏后，沈愿那种接近崩溃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样子，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而乐乐这么小一个孩子，就懂得压抑自己的天性，尽量不去吸收沈愿的阳气，这是很难得的。
“没事，我等会帮你们调和一下。”
万建国的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了。
电梯外传来了极度阴冷的气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零号挡在了所有人面前，而他的前面支起了一个防护罩。
“我走最前面。”沈愿越过了所有人，站在了零号前面。
零号想说什么，沈愿朝着他笑了笑：“如果我出什么事，就指望你了。”
“好。”
零号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自己来，其实是不明智的行为，毕竟，来到这里，他就没办法坐在电脑面前，盯着实时监控。
但是，他却没法保持冷静。
毕竟，沈愿当着他的面，又死了一次。
那些人割开了她的喉咙，血喷得到处都是。
明明知道，重启后，沈愿会复活，但是，他依旧觉得愤怒又焦心。
他无法再坐下去。
现在坐在电梯前面的是，零号的妹妹连年。
小年不是黑客，所以，零号留了一个AI辅助软件，方便远程操控，小年的作用只是观察监控，有异常就汇报。
为了节省精神力，所以，几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万建国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其他人看不见的孩子，正在低声哄着。
沈愿的听力并不会比常人灵敏，所以，也听不见万建国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她猜想，万建国多半在哄乐乐。
乐乐在知晓自己不是她的母亲后，还一直留在她身边，足以证明乐乐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走出电梯后，周围明显更阴冷了一些，甚至有沙沙的风声。
这是很不正常的。
毕竟，这可是地下，哪里来的风？
阴风或者空调风？
沈愿伸手推开了一扇虚掩起来的门，一瞬间，灯灭了，有什么东西死死缠上了沈愿的手。
冰冰凉凉，滑溜溜的，从造型看，像是一个人手。
沈愿一把将缠住自己的东西扯了下来。
万建国打开了手电筒。
手电筒照亮了一部分黑暗，却使得黑暗的地方更加黑暗了。
“咦，好恶心啊。”
沈愿不知道正在说话的，到底是许念的哪个人格，但是，许念的话是对的。
的确很恶心。
沈愿扯下的那只断手，正在往外渗透着碧绿色的粘稠液体。
这只手就像有生命一般，正在疯狂地挣扎。
断手的力气很大，沈愿险些没抓住。
万建国的手电筒往远处晃了一下，一些残肢快速爬动了起来。
他们似乎畏光，正在拼命地逃出光照的范围。
“怎么会有这么多手？”万建国皱了皱眉。
一个人最多有一双手，而这里的手起码有上百双，也就意味着，有上百个人遭遇了不测。
沈愿没有接话，只是皱了皱眉。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沈愿早就知道PSY组织一直在进行人体实验，问题只是，他们的实验目前到哪一步？
是只针对人的精神，附加研究幻想人，还是……
他们同时在培养恐怖的怪物。
看到这些断手的瞬间，后者就被证实了。
沈愿往黑暗深处看了一眼，这一层应该还存在大量恐怖的怪物。
光照范围有限，所以，没被光照到的地方，那些手还在蠕动着。
如果没有沈愿的防护罩，它们估计已经爬到人身上了。
“沈愿。”许念喊了一声沈愿的名字。
沈愿回头，就见许念招了招手：“把那个断手给我看看。”
沈愿递了过去。
断手处绿色的汁液不断滴下，粘腻、腥臭。
“这粘液似乎有腐蚀性。”
零号注意到绿色汁液较多的地方，地板已经被腐蚀了。
虽然被腐蚀的地方，只有黄豆一般大小。
“腐蚀性不强，但是，要弄到身上，很麻烦。”
沈愿说着，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她穿的依然是白大褂，内搭一件浅米色的长袖T恤，现在，外面的白大褂已经被腐蚀出了一些细小的破洞。
零号注意到这一点，将自己的手套摘下，递了过去。
沈愿摇了摇头：“没事，不必在意。”
零号还想说什么，沈愿的目光却已经看向了地上扭曲的断手。
许念将断手切成了两半，但是，它还在蠕动。
许念皱了皱眉，又将断手切成了纵向的两段，断手这才停止了挣扎。
为了避免偶然性，许念又让沈愿将防护罩打开一瞬间，将其中一只断手切成了四块，它依然在动。
只有纵向切开，它才会停止活动。
但是，在许念处理第二个断手的时候，第一个被切成四块的断手活了过来，并且，分裂成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