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皱了皱眉，用钥匙打开了门。
那个人没事，那干嘛给他打那种电话？
真的是莫名其妙。
他提着炸鸡和可乐朝着地下室走去，他顺便去拿了快递。
现在，他们可以在地下室投屏看电影了。
A说，她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因为，觉得很没有意思，老套的爱情故事。
但是，阿盛很想和她一起看。
泰坦尼克号是他心目中最佳的爱情片之一。
A本来是不愿意的。
阿盛要求了好久，她才同意了。
现在，投影仪回来了，她们终于可以一起……
阿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加快了脚步，然后，看到了地下室的血。
外伤瞬间致人死亡的出血量其实是不小的，阿盛被这富有冲击力的一面给震惊到了。
炸鸡、可乐，还没有拆封的投影仪，一起砸在了地上。
终究还是来人了吗？
A曾经玩着他的头发，朝着他耳朵吹气：“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别惊讶，这很正常。我杀了太多人，我自己都数不清楚，所以，我的仇家有很多很多。”
“如果我真的死了，也不要想着为我报仇，你做不到的，能找到、并且杀死我的人，一定也能轻易杀死你。”
“不对，我不应该这样子说，也许你会给我陪葬，也不一定了？害怕吗？”
他记得，自己曾经坚定地说过，不怕。
但是，他只是看到血迹，连尸体都没有看到，手却抖得厉害。
他其实从来没有见过案发现场。
尤其是这个人十几分钟之前，还和他聊天，还和他拥抱……
A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脑海中回响。
“别怕，这是看概率的。如果找我的人，是姓万的那些人，他们绝对会把你也一起杀了，嘻嘻。如果找到我的人，是姓沈的那批人，你就会好好活下来。我太了解他们了，一个喜欢斩草除根，一个……呵，不好评价。”
A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沈愿。
她敢肯定，她的那具分身的死，所谓的，她的分身释放精神病人的事，都和沈愿脱不开关系。
释放精神病人，太像是沈愿的风格，和二越的风格完全不同。
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完全没有能力报复。
万祐和九霖也明显不想为了她，和沈愿为敌。
阿盛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
他还活着，而且，地下室看起来不像是还埋伏着人的样子。
所以，杀死A的人是姓沈吗？
“如果你侥幸没有死，这里是我这些年的一点积蓄，走的是私账，很难查到，虽然不多，但是，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吧。还有，你的女朋友，我如果死了，就分了吧，到底不怎么道德，容易和我一样遭报应。”
“我必定不得好死，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A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只是觉得外面的阳光很好，阿盛这种人就应该多看看。
阿盛依然记得，自己当初认真地看着A，郑重地保证道：“你不会死的。”
“这可不是由你决定的，有的是人想要我的命。”
A是对的。
阿盛默默开始擦地上的血迹。
他从不后悔遇到A，希望A也没有后悔。
他将炸鸡、可乐、投影仪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这些愿望，到底还是没有能完成。
……
二越带回了A的尸体，他并没有试图取出A的脊柱，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水平。
在看到尸体后，沈愿看向了高维岳。
高维岳连忙道：“别看我，我并不是专业的医生，皮肉伤还好，换骨这种事，不是我可以做到的。”
沈愿的印象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难不成，真的去找治愈能力者吗？
可是，在治愈能力者，实操过A和二越换骨后，真的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吗？
或者，直接杀掉治愈能力者？
PSY组织到底治愈能力者并未亲手杀过任何人。
虽然，她救下的那些人可能会继续杀人，但是，沈愿从来不计算这种因果，毕竟，太牵强。
得想想其他方案，最后还是零号帮忙解决了问题。
他们并没有求助能力者，而是单纯靠着人类的医学——找了一个外科医生。
换骨存在一点瑕疵，二越的背再也无法挺直了，但是，手术已经将副作用降低到了最小，二越居然真的将A的能力继承了。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确能拥有多个能力。
这个结论，让沈愿有些意外。
不过，按照这样子发展下去，PSY组织多半会继续压榨能力者，毕竟，可以二合一，甚至，多合一。
“咳咳……”
人只要一开始驼背，就气质全无。
二越本身并没有在意手术的副作用。
他在意的只有能不能继续杀人。
不过，二越的形象真的越来越糟糕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桃花眼、爱笑的美少年，现在却成了一团腐肉。
真的，用腐肉，来形容二越现在的身体是很合理的，他的身上甚至寄居着很多昆虫。
如果换做别人，沈愿早就给换一具身体，但是，二越……
沈愿对二越的心态其实挺复杂的。
毕竟，二越杀了那么多人。
但是，二越现在在帮自己做事，自己卸磨杀驴也不合适。
“那就别想那么多，都交给法律吧。”
沈愿眼前一亮，她看向虫洞空间内的零号，默默竖起大拇指。
零号真的是她的贴心解语花。
有了A的能力后，二越杀人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PSY组织，总是找不到凶手。
现在已经不是人心惶惶的问题了，PSY组织没出现了不少逃兵。
原本，这种事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毕竟，PSY组织的人几乎都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被发现基地，到时候都是枪毙。
但是，现在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们偷偷开走了PSY组织的潜水艇。
在连书入侵后，PSY组织早就对潜水艇加装了自爆，这些逃跑的人纷纷葬身海底。
这些人的死，起到了很好的杀鸡儆猴作用，也大大打击了这些人逃跑的积极性。
毕竟，等着，只是可能死，逃跑，可是马上死。
不过，PSY组织也意识到，找到凶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再继续死人了。
PSY组织开始将所有人组成小队，并且，分配能力者进行保护。
这样做，二越没了下手的机会。
分手再多，杀人演习再厉害，二越的分手也是一个在普通人中顶尖的杀手，却不是这些能力者的对手。
不过，二越已经消灭了相当大的一批组织成员，接下来，沈愿和零号要做的事就简单了。
因为PSY组织最近接连不断的伤亡，PSY组织的会议召开也越来越频繁。
沈愿已经不记得代替九霖来参加过多少次无聊、没有营养的会议了。
她现在之所以还不立刻动手，是没有获得所有人的能力资料，虽然因为二越和零号的关系，这些资料又进一步完善了，但是，不完整就是不完整。
沈愿甚至不清楚PSY组织的高层有哪些。
沈愿现在是主持人，按理来说，就是这些高层的直系下属，为什么这些人不见见自己呢？
是因为不信任吗？
沈愿正这样子想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了九霖。
他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