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晕倒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还没有把二越的声音改变，计划还有穿帮的风险。
沈愿缓缓睁开眼，阳光很好，好得有些刺眼。
沈愿半眯着眼，终于看清楚了墙上的钟。
现在是下午二点，她是晕了半天还是一天？
沈愿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总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什么。
刘丽猛地抬起头：“沈愿！你终于醒了！”
原来她之所以觉得重，是因为刘丽压在了她身上。
沈愿抬头正好看到九霖走了进来，她低头询问刘丽道：“我睡了多久？”
刘丽回答道：“一天。”
九霖回答道：“一个月多月。”
“哈？”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给出截然不同的回答？
一天和一个多月，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刘丽的话明显看起来靠谱一些。
沈愿看了看刘丽又看了看九霖，两个人都不像在撒谎或者开玩笑。
九霖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嗯？”
沈愿意识到什么，又看向了刘丽，九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愿询问道：“你看不见刘丽？”
九霖道：“你果然又犯病了。”
“为什么这么说？”
“A精神病院内的所有病人，都被A释放了。PSY组织正在计划抓人，刘丽过去帮忙了。”
沈愿依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刘丽。
幻觉吗？
可是，刚才刘丽压在了她身上，是有重量的。
可能性一，九霖是假的。
可能性二，刘丽是假的，但是，刘丽有重量能接触到，就不是单纯的幻觉和幻听了。
她总不可能是在昏迷的时候，构思了一个刘丽幻想人吧？
沈愿对刘丽还不够了解，幻想人成立的可能性不太高。
所以……
如果可能性二成立，就说明自己的幻觉越来越真实了，能看，能听，甚至能接触。
幻觉和真实逐渐没了边界。
沈愿询问道：“你刚才说，我晕了一个多月？”
九霖点了点头，解释道：“你喊A下去后，你晕了，二越死了，A疯了。
沈愿捏着眉心道：“我想要增强二越的精神力，就必须消耗我本身的精神力，我担心这个过程会出事，就把A喊了下来，结果这个时候，二越攻击了A……A把二越杀了。”
沈愿虽然几乎都在胡编乱造，但是，她的表情很认真，她越来越会演戏了。
九霖询问道：“你没帮忙？”
沈愿解释道：“我想帮忙，但是，我突然晕了过去，可能是我的精神力消耗太大了。”
沈愿注意到刘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刘丽真的是她的幻觉。
她的幻觉越来越真实了。
她继续之前那个模式，也许每次昏迷时，她会无意义状态下创造一个“世界”。
九霖道：“可是，你晕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是三月三号了。”
一个多月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蛇冬眠吗？
沈愿的拳头紧紧握住：“这可能就是我的能力的副作用吧。”
沈愿不想保留自己能力的副作用，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副作用。
毕竟，晕倒状态下的她完全就是任人宰割。
可是，她不能不说。毕竟，九霖可是侦探，他想不到，才有鬼。
九霖没说话。
副作用越大，能力越强。
沈愿的副作用甚至会导致她昏迷一个多月，就足以证明沈愿的能力有多强。
而且，沈愿经常有严重的幻视幻听，这应该也是她能力带来的缺陷。
沈愿的能力，绝对没有她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沈愿见九霖不说话，就知道他在思索。
沈愿直接打断了九霖的思考：“对了，你说，A疯了？”
九霖点了点头：“A释放了自己精神病院的所有病人，然后，把工作人员全杀了，除此之外，她还将另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也释放了，在她杀死那家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时，被一个攻击性能力者杀死。现在，A的尸体还躺在总部。”
沈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A可能没那么简单就死，所以，沈愿必须让她穿不起A这个身份。
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A和PSY组织对立。
而释放病人，就是在挑战PSY组织的底线。
现在，哪怕A活过来了，她也绝对得不到PSY组织的任何援助，他们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简单来说，就是，二越完成了她的要求。
A活着还是死了，都已经威胁不到她了。
“真让人惊讶啊。”
沈愿很敷衍地说了一句，就准备下床，结果，她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九霖站在沈愿旁边，却没有扶起她。
“你因为脑组织受到损伤，瘫痪了。”
该死！
晕了一个多月，还残疾了。
妈的，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
沈愿道：“可以给我找个轮椅吗？”
还好她的能力只要还能思考，就还能继续调用。
至于瘫痪……
其实，只要她想，就可以让双腿恢复健全，但是，她不太想。
一个无法行走的人，往往会让人放下警惕心。
她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精神病院虽然没什么精神医生，但是，一些设施还是相对比较完善的，无障碍通道还是有的。
沈愿推着轮椅，离开了电梯。
她正准备走无障碍通道，去花园看看，却看到徐赫文等几人，正好挡在无障碍通道前聊天。
徐赫文一看沈愿，就道：“怎么？站不起来了？”
沈愿的鸟嘴面具摘下，换上口罩后，徐赫文也认出了沈愿。
简单来说，就是，这口罩真的起不到任何伪装作用。
而知道九霖不惜破坏节目，也要留下沈愿后，徐赫文对沈愿和九霖的恨意无限放大。
九霖明明知道，自己和沈愿有仇，不帮自己就算了，还要帮着沈愿。
沈愿对待徐赫文，没有半点耐心，她还有事要做。
“滚开。”
徐赫文冷笑一声，还想说话，却直接踉跄着后退几步。
因为沈愿召唤了高维岳，给了徐赫文肚子一拳。
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很大副作用后，沈愿却没有减少使用能力的想法。
首先，自己的能力是越用越强，因为自己的精神力会成长。
沈愿现在的精神力是180点，比起之前的174点，略有增加。
其次，使用能力，可以给自己减少很多麻烦。
比如，现在……
沈愿是一定要教训徐赫文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同事”接触。如果她面对徐赫文的下马威，不出手，以后就会有更多人刁难她。
她必须要杀鸡儆猴。
而她成功了。
周围人早就从徐赫文口中，得知了沈愿的身份。
此刻，他们看到，沈愿昏迷了一个多月，双腿残废，必须靠着轮椅行走，却依然能召唤小鬼，内心不由有些恐惧。
这个怪物真的成为了他们的同事。
九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要留下这种怪物？
周围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纷纷后退，给沈愿让开了一条道路。
沈愿也不客气，直接在一堆人的注目礼中，让J侦探把她推下了无障碍通道。
到达平地后，沈愿自己推着轮椅，沿着花园走了一圈，她在找人，徐赫文在挨打。
沈愿在找乐乐。
沈愿没找到乐乐。
按照乐乐的性格，在沈愿昏迷的时候，她应该一直陪在沈愿旁边才对。
毕竟，乐乐很黏沈愿。
沈愿没见到乐乐，于是推着轮椅来找。
其实，乐乐不一定在花园，但是，从楼内可以看到花园，所以，如果乐乐在楼内，应该就会看到她，就会来找她。
可是，还是没找到。
乐乐到底在哪里？
该不会是……
乐乐该不会还在那个村子吧？
这都一个多月了，乐乐还在那个村子等她？
沈愿想离开精神病院，去那个村子找乐乐，却被人挡住了。
以沈愿的能力，当然可以硬闯，但是，她不想闹得太僵。
毕竟，她还需要靠着这所精神病院获取其他精神病院的位置。
“我要怎么才可以出去？”
“找九霖申请。”
九霖之前的确对她还行，但是，现在自己的能力存在严重瑕疵，而且，她的双腿已废，九霖还会像之前那样对她吗？
沈愿不知道，但是，为了乐乐，她得去找九霖。
九霖此刻正站在楼上，注视着花园的一切，而A正站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