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沈愿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给我妈打电话。”
所谓的电话室里面是一台台老年机，而且，看磨损程度，这台老年机估计也是饱经摧残。
沈愿并不意外，为什么电话室会使用老年机。
因为不能上网，没有那么多功能的手机，更容易屏蔽定位和窃听。
当然，这估计只是第一层保障，而不是唯一的保障。
毕竟，这么多人打电话回去，这所精神病院到现在还没有暴露。
沈愿拿着老人机，半天没动。
九霖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不会用？”
沈愿道：“我不记得我妈的电话号码了。”
九霖内心只有六个点。
沈愿摸了摸鼻子：“我妈小时候和我说，不用记她的电话号码，有事打110就行。当然，这只是开玩笑，但是，也许是受这个玩笑影响，我真没记住我妈的电话。”
九霖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我存了萧队的电话，我念，你打。”
输入正确的电话号码后，熟悉的铃声很快响起。
大概响了八声，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好，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了萧雯的声音。
“妈……”
沈愿听到了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萧雯焦急的声音：“沈愿？”
“对，就是我，妈……”
沈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雯打断了：“你在哪里？这一个多月，你去哪里了？别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你呆在原地别动就好了，知道吗？”
沈愿心道，果然过去了一个多月，可是，为什么她只记得一段时间的记忆？
沈愿立刻道：“妈，你不用急，也不用来找我。”
沈愿连忙补充道：“我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等完成任务了，我就会回来。”
沈愿不算完全撒谎，推翻PSY总部怎么不算是秘密任务呢？
而等推翻PSY总部，她自然会回去的。
萧雯明显有些不相信：“谁给你指派的秘密任务？”
沈愿可没有进入体制内。
“都说了是秘密任务，肯定不能告诉你啊。话说，我爸最近怎么样？”
萧雯听到沈愿提起沈俨安，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沈愿有心情和精力关心沈俨安，就说明情况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至少沈愿不是被绑架，被威胁，才打电话报平安的。
“还是老样子，在为那些人维权，到处乱跑，我很少能看到他。”
萧雯的语气是抱怨的，但是，表情却带着点骄傲。
她们一家四口，两警察，一律师，说出去都是受人尊敬的职业，偏偏出了沈愿这个无业游民。
其实也不能说，沈愿就找不到工作，只是找不到她满意的工作。
而且，沈愿这份工作也想试试，那份工作也想试试，贪多嚼不烂，再加上她其实有点心高气傲，不愿意受半点委屈，离职的时间总比工作时间还长，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不过，失踪这么久的女儿好不容易才打一个电话回来，萧雯也不想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只挑了一些好的事说。
沈愿和萧雯多聊了几句，一直到萧雯那边有事，电话才挂断。
沈愿挂断电话后，转头询问九霖道：“我记得，你说，电话是一周一次=？”
“对。”
“今天零点一过，就是周一了，我是不是又有一次电话机会呢？”
九霖点了点头：“你想打给谁。”
沈愿道：“明天，我再向你报备吧。”
现在，她需要从高维岳和J侦探那里获得PSY总部的信息，并且归纳总结。
精神病院外。
宝马7系缓缓驶过一节有些泥泞的小路。
近5米3的车长，超3.2米的轴距，如此气派的车，车速却很慢。
因为车主此刻正陷入迷茫中。
零号完全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他只是机械性地沿着这条路继续开。
和其他离开的病人不一样，零号失去在精神病院后的记忆后，就算是彻底失忆了。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家人了。
很奇怪的是，在驶过一条路时，零号总觉得这条路不该如此平整，这里应该无法通过车辆才对。
他曾经开车经过这条路？
不，不对，开车的不是他，他那时候正坐在副驾驶，开车的似乎是……
该死，他甚至能想起那辆车的大概样子，却唯独想不起司机的模样。
头好疼……
该死……
零号按下了刹车，用力地摁着脑袋。
车子前方有一个村子，他似乎和那个司机以及另外两个人，在这里打过架。
如果记忆只是到这里还能说是幻觉，但是，他清楚地记得，这个村子附近有一条下山的路。
他根据记忆，找到了这条路。
沿着山路往下开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可是，除了感觉，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
零号将车子停在了公安局门口，他迷迷糊糊的自觉告诉他，这里的人可以帮他。
“可以帮我找我的家人吗？我失忆了。”
零号的话，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力。
失忆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是，零号的表情不像在撒谎，而且，他身上还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病号服，多半真的是一个病人。
公安利用全国信息库开始搜索零号的身份。
让人意外的是，找不到……
找不到这个人的身份。
黑户？
可是，零号可不是什么小孩，年纪这么大的黑户？
莫不是被拐卖，今天才逃出来吧？
警察看着零号，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紧接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打开电脑一看，然后，露出了此生最灿烂的笑容：“我们找到你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