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以为是意外，又幻想了一次，结果还是失败
她明明已经幻想过很多次手机了，为什么这次会失败？
难不成，她的能力被封印了？
失去能力，沈愿的战斗力就不是大打折扣那么简单了。
而且，乐乐此时不在她身边。
因为沈愿是传送过来的，乐乐不是幻想人，而是鬼怪，所以，无法被沈愿召唤。
沈愿此刻，简直算得上孤立无援。
要是……
沈愿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人，要是其他人趁机攻击她，她岂不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沈愿没有系统性地学过格斗技巧，只会一点点，差不多半吊子水准，这么多人一起上，她绝对会死在这里。
沈愿浑身警惕，周围人却没有对她动手的意思。
看来，九霖并不想要她的命。
那九霖带她来总部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又输了。”
九霖在本子上写到，沈愿的心思的确没在五子棋上了。
沈愿随手写道：“我会赢回来的。”
其实沈愿和九霖的五子棋技艺对半开，说不上谁更强，谁更弱。
只不过，沈愿主张攻击，九霖主张防守。五子棋的攻防之势还不够明显，如果换其他棋子，她们的风格会更加分明。
而台上的门司终于讲到了总结的话：“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以目前的科技水准来看，我们并不能大规模制造幻想人。毕竟，幻想人需要大量能源消耗。”
能源消耗？
沈愿开始怀疑，自己召唤出来的幻想人，和PSY组织研究的幻想人不是一种类型了。
毕竟，自己的幻想人随时可以消失，而且维持他们的存在只需要消耗精神力。
门司见众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连忙补充道：“同时，我们越发确定了，一个正常人的精神力都是稳定的，是不动的，只有在犯病或者病好的那一刻会增加或者减少。”
沈愿觉得门司的理论太绝对了。
她随便举一个反例，就可以轻松击败。
沈愿在精神世界杀死万祐后，精神力得到了明显的上涨。
沈愿在前往PSY组织时，有观察过自己的精神力，在计算数据眼镜消耗的情况下，她的总精神力是174点。
比起之前，又加了24点，正好和A之前得到的结论吻合。
A的实验中，应该没有出现过正常人打败幻想人的例子，所以，A才说，只有幻想人会互相吞噬，增强己身。
也就是说，沈愿在精神世界杀死一个人，可以获得这个人20%的精神力.
听起来很划算，但是，谁会没事去她的精神世界？
沈愿又看向了万祐。
从万祐的之前表现来看，这是他的第二具身体。
万祐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已经被他杀死了。
万祐猛地站了起来，却没有看向沈愿，而是对长发男人道：“下次能不能禁止门司这个家伙上台讲话？他的演讲又臭又长又没用，我们谁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和资源支撑不起太多幻想人以及精神力一般情况下没变化啊。”
万祐在撒谎，他在获得这具身体的时候，精神力应该也上涨了。
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吗？
不过，比起万祐，沈愿更关心长发男人。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长发男人似乎是负责主持会议的。
长发男人听到万祐的话，立刻道：“我同意！和我一样同意废除门司演讲资格的人，举手！”
“喂喂喂！”
门司不满地嚷嚷起来，但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人在乎他的话。
刷刷刷——
几乎所有人都瞬间举起了手，A的手显得尤为长和直。
长发男人直接宣布道：“门司，你已经被废除演讲资格了。恭喜你已经不必准备PPT了。”
门司又露出了之前的茶言茶语：“你们欺负我～”
可是，依旧没有人理会他，仿佛已经对门司这种话免疫了。
长发男人爽快地宣布道：“会议结束了，可以各回各家了！”
人们纷纷站起来，而只要有人站起来，他们坐着的凳子就会立刻化为粉末大小的颗粒，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沈愿见此，也站了起来。
她坐着的凳子也是一样的结果——当着她的面，直接消失不见。
这是科技还是谁的能力？
很快，整座会议室只剩了一个空壳。
哪怕戴着面具，也难掩沈愿的惊讶，九霖见此，解释道：“看起来很奇幻吧？但是，以PSY组织目前的科技水准，临时搭建一个会议室是很轻松的事。我们一般是由谁主持，就由谁构建会议室。”
“A忙着和她那些男朋友约会，没空构思会议室，所以，这次会议室是门司弄的，之所以要弄成大学教室，是门司想纪念被他杀死在讲台上的第十八个受害者，一个刚刚大一的女学生。”
“之前几次，门司甚至把尸体构建出来，放在了讲台上，被我们多次禁止，门司才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恶作剧。”
沈愿沉默着，听着。
PSY组织的科技水平，的确比她想象中的要先进很多。
怪不得，九霖会觉得，带自己来总部后，自己就会明白PSY组织的强大。
沈愿走出会议室后，就立刻使用了能力。
高维岳和J侦探同时出现在了她面前。
又能使用能力了。
看来，真的是这所会议室，或者之前会议室参与者的能力封禁了她的能力。
沈愿立刻让高维岳和J侦探去调查情况了。
九霖却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想试试潜水艇吗？”
九霖又在发什么神经？
不过，出于好奇，沈愿还是同意了。
她的能力已经恢复了，倒不至于畏手畏脚了。
而且，九霖应该也清楚自己刚才的能力被封了，却没有对自己动手，这说明，九霖所求的并不是自己的性命。
高维岳和J侦探很快发现了会议室的问题，因为，J侦探一进入会议室，身体就直接消失了一半。
J侦探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身体很疼，疼得，像是身体被砍成了两半一般。
沈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也就是说，封禁自己能力的多半是个装置。
沈愿一开始觉得有些意外。
但是，仔细一想想，也觉得合理。
毕竟，PSY组织的主要研究对象就是能力者。
组织想要避免能力者造反，就必须研究出能压制能力者的仪器，把能力者拖到和普通人平起平坐的程度。
PSY组织制造的潜水艇，比沈愿想象中的还要大。
透过潜水艇的窗户往外看，很多沈愿连不知道名字的鱼，正美丽又优雅地游动着。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海底世界，让沈愿有一种很惊心动魄的感觉，并不是恐惧，更多的是震撼。
只不过，海景虽然美，沈愿却没有忘记此行并不是来旅游的。
“你带我来总部，到底是想做什么？”
九霖说过，来总部的第一个目的是，让她明白，和PSY组织作对是不现实的。
PSY组织的确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庞大和恐怖，但是，她并没有产生恐惧的心理，甚至，觉得，如果能推翻PSY组织，一定是一件有趣的事。
九霖盯着沈愿的鸟嘴面具，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第二个目的……我希望，你能真的成为我的助手。如果你同意，我就会放了零号和万建国，并且，我会保证他们以及你的家人在外面的世界绝对不会出事。”
九霖对沈愿的性格有些了解，沈愿是不可能不顾这几个人的安危的。
如他所料，沈愿沉默了。
沈愿很清楚九霖这次的话是真的。
如果自己真的答应留下来，九霖必定不会对零号和万建国动手。
这不是因为九霖守信用。
而是，因为……
只要零号和万建国、她的家人还活着，他们就是她的软肋，是套在她身上的枷锁。
九霖是不可能砍断自己的枷锁的，他只会想方设法给她加枷锁。
沈愿想起来了九霖之前的话，反问道：“如果我不同意留下了？”
九霖道：“我依然会遵守我之前的承诺，放你、零号、万建国走。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九霖之所以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是因为他很清楚，留着沈愿和零号，他多半得死，不如放出去，把这个祸给别人处理。
而且，他就算放走这三人，也最多接受点处分，不至于威胁生命。
一旦他在会议室杀掉沈愿，零号绝对会重启，到时候，自己就是给自己挖坑，想把自己埋了。
沈愿看着九霖，却目光发散。
她半天没说话。
她其实已经逃出去好几次了，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因为她没法解决精神病院，就没办法逃过追杀。
万建国、许念的死状，零号的断臂，她都没有忘记。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可能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她就完全不能接受。
沈愿扭头，又看向了窗外那些自由自在的鱼。
九霖还是有诚意的。
带她上潜水艇，就是九霖的诚意。
在潜水艇内，如果自己想弄死九霖，他连逃都没有机会。
九霖见沈愿不说话，询问道：“考虑得怎么样？留下？还是离开？”
沈愿没立刻回答。
九霖也没有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沈愿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清楚，自己一旦做出决定，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这或许会是，她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