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沈愿震惊了，就连前面的高维岳都震惊了。
PSY组织的总部？
高维岳是上一届的，但是，就连他都只听说过总部，而没有去过总部。
高维岳下意识看了一眼地图上的导航。
导航终点不是机场，而就在离开封锁区域后的那个村子。
那个村子就是总部，怎么可能？
高维岳满肚子疑问，不敢回头，却不敢和沈愿有任何交流，生怕九霖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沈愿反问道：“你就不怕我把总部拆了？”
九霖笑道：“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看来九霖对总部很自信，可是，自己上次和万祐在那个村子打架，也没有见总部出面能阻止自己。
总部，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愿道：“开车也得有段时间吧，我们聊聊天？”
沈愿不觉得九霖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九霖连总部都让自己去了，回答几个问题算什么。
九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如直接问问题吧，我给你一个承诺，你的前三个问题，我绝对会一五一十回答，后面，你再问，就看我的心情了。”
“行。”白嫖三个问题。
沈愿直接道：“第一个问题，你对沈媛了解多少？”
九霖道：“这次去总部，你应该就可以看到沈媛的尸体了，等你看到后，我再和你解释吧。”
沈媛死了？
沈愿有些奇怪。
她原以为沈媛只是失踪，然后，会在那个角落突然跳出来，没想到，沈媛死了。
是谁害死了她？
不，第二个问题，不应该问这个。
沈愿道：“问题可以保留吗？”
九霖道：“不行，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你就剩一个问题了。”
“喂！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九霖似乎心情很好，笑道：“好吧好吧，不算，你现在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沈愿想要问的问题有很多。
比如，零号的真名叫做什么。
但是，这些问题的优先级都不够高。
沈愿询问道：“你带我去总部，是想做什么？”
九霖道：“让你知道，和PSY组织作对是不现实的，以及……呵，另一个目的等会再和你讲。”
“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回答问题！”
九霖道：“我只是说了，我会如实回答，没说，我就不能拖后回答吧？”
沈愿深吸一口气：“行，最后一个问题，PSY组织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构建幻想人的世界吗？”
九霖道：“当然不是。构建幻想人世界是我提出来的假说，是我所在的精神病院的核心目的。但是，这根本就不是PSY组织的核心目的，说起来，你知道PSY组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沈愿略作思考，回答道：“Psychosis，精神病的英文？”
九霖点了点头：“PSY组织的初衷其实不是幻想人，而是精神病人。他们的初衷一直都是治愈精神病人。”
沈愿冷笑道：“PSY组织现在的做法，可和目的截然相反啊。”
九霖道：“不，他们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你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治愈更多精神病人做出的贡献。”
沈愿很想翻白眼，她有时候真的怀疑九霖比他病得更重。
九霖道：“PSY组织有两个流派，第一个流派主张彻底根治一切精神病人，哪怕采取相当极端的办法也无所谓。另一个流派主张精神病人不应该被歧视，需要被治疗的应该只有无法自主生活、会严重影响他人正常生活的精神病人。比如，像是认知存在一定问题，其实只是不同价值观，只要不影响生活，就没有必要被治疗。”
沈愿道：“PSY组织的两个流派感觉……都比较正常。”
比她想象中的正常多了。
九霖道：“PSY组织还有另一个流派，不，他们不算流派，因为他们没办法凝成一根绳，推选不出代表人。你知道，他们的主张是什么吗？”
又卖关子。
“主张什么？”
“他们主张精神病人很难彻底治愈，不如，直接杀掉所有正常人，这样子，剩下的精神病人就是正常人。”
沈愿道：“很疯，而且，这个流派的观点很脆弱。就算能杀掉所有人，只剩下精神病人，他们也不会全部变成正常人，依然会选拔出‘精神病人’。到时候就看谁更疯了。”
九霖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这个流派人数不多，而且，很难服众，从来都不是PSY组织的主流。”
沈愿又问了九霖几个问题。九霖的承诺已经用掉了，所以，一遇到比较有用的问题，九霖就沉默，沈愿并没有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那个村子很快到了。
九霖道：“下车吧。”
这里真的就是总部吗？
逼格好低。
沈愿和高维岳都下了车，九霖却对高维岳道：“你就留在这里吧。”
高维岳迫于无奈，只能留下。
沈愿跟着九霖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大部分还是砖瓦房，看起来并不怎么富裕的样子。
沈愿看着九霖敲开了一家村民的门。
一个和万建国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佝偻着背，从里面走了出来：“张先生。”
九霖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九霖转头，对沈愿介绍道：“这里是白敏之前住的地方。白敏就是乐乐的生父，也就是L与J这个游戏中的凶手。”
沈愿突然想起来了九霖的日记本中的内容。
——白礼老家在山上的一个小村子里面，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感觉全村死绝了，都得好几天才会有人发现。
——我在白礼的老家周围逛了逛，发现再走远一点，其实是很多建筑物的。只不过，我走进去没多久，就被人赶了出去，说前面不能进。
原来白敏老家就在这所精神病院附近。
沈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精神病院的方向。
“拿两张纸吧，我们两个人去。另外，把这个戴上。”九霖前面一句是对老人说的，后面一句话是对沈愿说的。
沈愿从九霖手中接过了鸟嘴医生面具，戴上。
那个老爷爷拿出来了两张0.6米乘0.6米的纸，垫在地上，开始用墨水在上面绘制图案。
等画完两张后，老爷爷对九霖道：“她先去，还是你先去？”
九霖道：“我先吧，她不认识路，我怕她乱跑。”
沈愿看到九霖踩上了纸，然后，老爷爷开始掐诀念咒，像是跳大神一样，围着九霖转了一圈，然后，九霖的身影就消失了。
沈愿有些疑惑。
这是老爷爷的特殊能力吗？
空间类型的能力？
老爷爷转头看向沈愿：“姑娘，踩上吧。”
沈愿犹豫了一下，还是踩了上来。
老爷爷一边掐诀念咒，一边围着沈愿转了一圈。
沈愿眼前一花，她已经不在村子了。
无数飞机飞过她的头顶，醒目的警戒线和栅栏，都在提醒她，她现在身处何地。
沈愿咽了一口口水：“你带我来军事基地做什么？”
九霖回答道：“这里就是PSY组织的总部。等会……你不会以为PSY组织只在我国吧？这是一个国际性组织。你现在的看到的只是一层伪装，真正的PSY组织在地下。”
沈愿忍不住反问道：“用军事基地做伪装？”
九霖点了点头道：“这个伪装大部分都看不穿。这里是两国交界之处，治安没有那么好，而且，PSY组织和临近的两国政府都有交易，再加上，PSY组织已经将小岛买了下来，所以，不怕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