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听到这一点抬头看向了法医。
对啊，为什么这么精准？
法医连忙道：“因为死亡时间超过了十二个小时，而我们在七点多的时候，看到过高维岳，所以，死亡时间肯定是，七点以后到九点之前。”
九霖听完解释后，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你怎么确定，死者就是高维岳？”
在任何案件中，无头尸体都存在偷换身份的可能性。
法医摊开了尸体的手：“高维岳不留指甲，每次都会剪得很干净，最重要的是……”
法医将尸体的袖子往下推了推：“被衣服掩盖的肌肤上有很多伤痕，因为高维岳曾经输过一次游戏，然后接受了‘心理治疗’。”
高维岳输过游戏？
沈愿着实是有点意外。
法医担心两人不信，又继续解释道：“高维岳是唯一一个接受过‘心理治疗’，却成功活到最后的人。”
接受心理治疗是前期输掉时的借口，前期输掉的人，在后期是有一次复活机会的。
但是，后期再输掉，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沈愿已经在橘子的房间看到了部分失败者的惨状。
九霖道：“这一点不必你说，上一轮就是我主持的，我当然记得。”
九霖的话才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着来电提醒，犹豫片刻，摁下了免提。
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我们找到头！我们找到高维岳的头！高维岳死了！”
头颅已经找到了，看来高维岳真的死了。
并没有什么身份交换，单纯是凶手比较变态，想砍头而已。
九霖催促道：“别说废话，头颅是在哪里找到的？”
电话声再次响起：“就、就在保安室，在保安室的亭子上面！”
九霖皱了皱眉，看向法医，开口道：“去尸检，等会，我带头回来。”
法医忙道：“好、好的。”
沈愿犹豫了一下，跟上了九霖的步伐。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
九霖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总之，没有阻止她跟随。
沈愿一路跟着九霖到了保安厅。
保安厅的上面摆着一颗头颅，这颗头颅上面满满都是银色的油漆，乍一看，和保安厅的配色还是挺接近的。
“把头颅取下来。”
马上有人戴上手套，登上梯子，将高维岳的脑袋取了下来。
高维岳的头颅的双眼是睁开的，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却并不痛苦，只是睫毛上也染上了银色的油漆，看起来，莫名其妙和零号挺像的。
沈愿在旁边围观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到底是谁杀了高维岳？
又为什么要杀高维岳？
其实沈愿有些怀疑，是九霖杀的高维岳，但是，九霖的反应不像。
九霖对高维岳有杀意，她清楚，所以，如果九霖真的杀了人，没必要连她一起隐瞒。
沈愿正思考着，突然注意到周围人都在看自己。
她环顾四周，顿时明白了什么。
周围都是工作人员，就她一个病人，着实是有点打眼。
徐赫文不在这里，所以，其他人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催促沈愿离开。
毕竟，九霖都没有发话赶沈愿走。
九霖正在观察高维岳尸体的伤口。
很奇怪的一点是……
高维岳脖子这里的伤口并不干净利落，反而比较坑洼。
这代表，凶手是用了很多刀，才把高维岳的脖子砍断。
凶手的力气应该比较小。
而且，最重要的是高维岳的表情并不痛苦……
凶手应该是高维岳的熟人。
九霖又一次看向了沈愿。
沈愿的力气其实不算小，但是，她的手臂、肩膀有伤，所以，不能排除嫌疑。
而且，和高维岳关系比较接近的病人只有沈愿和零号。
如果不是工作人员之间的争斗，那沈愿的嫌疑最大。
“沈愿，你跟我来。”
九霖抱着头走在前面，沈愿默默跟上。
其他人没得到下一步指令，于是，继续忙碌他们本该做的工作去了。
【不过，九霖为什么要一直带着沈愿？】
直播间从凶杀案开始，就议论纷纷。
【有情况！】
【我觉得，九霖多半是怀疑沈愿杀人。】
【九霖现在可不是侦探了，抓什么凶手。】
【如果说，身边有杀人犯，感觉不安全。这里不都是杀人犯吗？】
“沈愿，是你杀了高维岳吗？”
沈愿听到这个问题，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就是我……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是我？如果真的是我，我早就和你坦白了。”
九霖之前给她的任务其中一个，就是杀死高维岳或者万建国。
其实，她也有点想冒名顶替这个凶手。
但是，一旦九霖询问她更加详细的杀人过程，她直接穿帮。
而且，她现在也不想和九霖合作了，所以，没必要冒充凶手。
九霖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确定，自己没有杀人？”
沈愿张嘴想说话，却发现，一时间不知道解释什么。
九霖继续道：“你真的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你能保证，自己不会突然犯病，把高维岳杀了吗？”
沈愿无法反驳。
她有时候犯病，的确会神志不清。
比如，她之前在失控的情况下，差点杀掉徐赫文。
“不对，我有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我在修房子……”
沈愿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任何作用。
她如果突然犯病，想要杀人，直接驱使幻想人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作案时间。
而且，高维岳头颅的那个表情，多半是被人偷袭的。
没有比幻想人更完美的偷袭者。
九霖见沈愿不再说话，也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处罚你。只不过……沈愿，吃药吧，你的病情说不定越来越严重了。”
沈愿闻言，忍不住倒退一步，远离了正抱着高维岳头的九霖。
“不用了，多谢你的关心，你还是去调查高维岳的死吧，我该去找破坏房子的道具。”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立刻找到零号，将高维岳的死讯告诉了零号。
“零号，你觉得，会是谁杀了高维岳？”
零号略作思考，才回答道：“前世高维岳死过很多次，每次死法都不一样，所以，我猜测凶手也不一样。但是，砍头，再把人吊起来这个杀人手法……我很眼熟……”
精神病院的大部分病人都杀过人，零号之前重启那么多次，对病人应该都相当了解。
虽然从杀人手法来判断凶手，似乎有些草率，但是，的确可以列入嫌疑人。
“所以，你觉得，是谁杀了高维岳。”
零号抿了抿唇，回答道：“……应该是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