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看不见，所以，她不清楚许念这话到底是和她说的，还是和零号说的。
零号开口道：“我尊重沈愿选择队友的权力，但是，我并不认为下一轮会是自选队友。”
许念笑道：“这就不必你操心了，沈愿愿意就行。”
原来问的是她吗？
“行啊。”
沈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其实，真选队友的话，她应该会选零号或者万建国，而不会选许念。
虽然许念现在看起来很厉害，但是沈愿对她并不了解。
游戏越到后面，队友就越重要，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轻易交换。
沈愿现在答应下来，只是想用虚无缥缈的承诺换取利益而已。
这样子做有点无耻，但是，无耻就无耻呗，反正不是第一次不要脸了。
零号听到沈愿的话，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一言为定。”
许念的声音中带了点笑意。
三组的分配还算融洽，石蕊队拿到了最高分的花，以保证她们被封印后，依然可以以前三获胜。
在第二轮和第三轮游戏的间隙中，零号却突然找上了沈愿：“我希望你别选许念。”
沈愿想也不想，立刻回答道：“我只是稳她一手而已，真的要选队友的话，我当然会选择你。”或者万建国。
零号明显愣了一下，他低下头，轻嗯了一声。
第三轮也在三队的合作下，并无意外的结束了。
沈愿小队总积分第一，许念小队总积分第二，石蕊小队总积分第三。
元淳枉小队和龙兴小队出局。
在宣布出局的那一刻，一直看起来比较冷静的元淳枉直接发病了。
还好，周围的护士早有准备，直接给他打了镇定剂。
沈愿却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打镇定剂，而不是直接杀掉？不是出局就会死吗？或者，至少现在要让他们活着？
作为第一名的队伍，沈愿三人获得了最豪华的待遇，她们甚至可以在外面走几圈，晚一点回精神病院。
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的确不错，但是，沈愿更渴望真正的自由。
沈愿走到湖边的时候，一直跟着沈愿的几个医生突然不见。
沈愿看着寂静处，轻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九霖从山后面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趁医生们不在，直接逃跑。”
沈愿道：“我看起来很傻吗？”
九霖笑了笑，没说话。
沈愿算不上高智商，但是，也说不上太蠢。
沈愿静静的注视着他。
两人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九霖率先打破了沉默。
“首先，恭喜你再次拿到第一名，并且顺利完成了我对你的要求，将向阳淘汰出局，我们的合作得以继续。”
沈愿凝望着湖中自己的倒影道：“你只是想说这个吗？如果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就先来问吧。”
“嗯？”
沈愿停顿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你是白礼吗？”
九霖笑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
沈愿道：“有人告诉我，白礼就在这所精神病院里面。我想了很久，白礼会是谁。每次，我都最先排除了你，随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被自己的思维束缚了。”
“首先，零号制造的游戏是经过你们加工的，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那款游戏的内容只是你想让我看到的。”
“游戏中，白礼虽然是凶手，但是，我并不讨厌他。因为游戏中，有对他的很多描述，他的动机非常合理，而且，身为凶手，他却救了侦探。”
“从游戏名字来看，你应该也是主角之一，可是，故事中对于你的背景描述却相当稀少，我只知道你的女朋友是向阳，是一名相当厉害的侦探，拥有真实之眼，除此之外，我对你的背景故事几乎一无所知。”
“要么是你删掉了这些信息，要么是你们两个就是一个人。毕竟，游戏名是L与J，而……九霖这个名字就是LJ。”
九霖唇角的笑意加深：“你虽然算不上聪明，但是，你的联想能力还不错……让我猜猜，你之前应该是从事脑力工作的。”
沈愿微微眯了眯眼。
因为九霖说对了。
虽然在聊天，但是九霖一直与沈愿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她们每次聊天几乎也都是这样子，默契的努力拉开最远距离。
“你猜对了，白礼和J侦探都是我，但是，真正的‘白礼’的确已经死去了。”
“什么意思？”
九霖注视着沈愿，轻声道：“乐乐是我和我的妻子的女儿，我的叫做沈愿，也就是你这具身体的主人。”
“我的妻子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她背着我，将乐乐丢掉了。乐乐被‘白礼’收养了，取名为白晓乐。我将乐乐接回来没多加，甚至还没有将户口迁回来，她却被人莫名其妙死在了一口井中。中间的一些事，你不方便知道，总之，我成为了新的‘白礼’。”
“别墅中的那些事，的确是我策划的复仇，我复仇成功后，将所有的罪全部强加给了真正的‘白礼’，然后，让他‘畏罪自尽’。”
“乐乐死后没多久，我的妻子情绪突然变得稳定了下来，我以为我的日子终于有了一些好转，你却突然出现了，并且占据我妻子的身体。你们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明明是一具身体，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沈愿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九霖的妻子？
可是，九霖的女朋友不是向阳吗？
难不成……
沈愿打断了九霖的叙述：“等等！你说，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见过你？我完全不记得你这个人！”
不对不对，九霖肯定在骗她。
这个谎言简直漏洞百出！
九霖平静地道：“你当然不记得我。在占据这具身体之前，你记得的最后一天是哪天？”
“……2023年12月12日。”
九霖询问道：“那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沈愿还真没有注意过日期：“应该是12月20号之前吧。”
虽然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度日如年，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呆太久，也就几天时间。
九霖道：“今天是2024年1月26号，和你记忆中的时间相差了足足一个多月。”
“怎么可能！”
如果是几天误差就算了，为什么会差一个月？
九霖道：“你于12月12号取代了我的妻子，并且，连续犯下了杀人案。我一直在帮你处理案发现场，并且，尝试唤回我的妻子，却没有一次成功。”
“在我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向我推荐了这家精神病院，并且承诺我，这里全权由我负责。”
“我为了治好你，同意了。我让妹妹照顾你，我则来到精神病院提前主持了一轮游戏，在这里，我遇到了徐赫文。徐赫文险些被你杀掉，所以一直对你怀恨在心，他劝说我，放弃你，因此，我们发生了争吵。”
“我的妹妹也厌倦了你的反复发病，不愿意再照顾你。可是，她似乎也患上了精神病，不得以，我将她囚禁在了这所精神病中。”
“与此同时，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开始记忆衰退，并且宣称看到了乐乐。”
“我的精神状态也相当糟糕，我清楚，再不让你接受治疗，下一个疯的就是我。”
“在经过他们的检查后，他们告诉了我一个新发现，你除了目前查出来的两种精神疾病外，还可能存在精神分裂症。”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可能只是我的妻子的一个人格而已。”
“可是，随着治疗的继续，我发现，这是完全错误的。”
“你并不符合人格的特征，你应该是夺走了我妻子身体的穿越者。”
“所以，我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