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追上那道身影,便听到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为什么跟着我?”
秦枫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望着郭玉兰,对方的眼睛没有一丝惊讶,显然早知道跟踪的人是他。
“跟踪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心不在焉?”郭玉兰皱起了眉头。
“师伯,你是不是去搬救兵?”
“好好守着太平山,好好守着你师父,回去。”郭玉兰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叫他回去。
秦枫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脚尖出一簇嫩绿的草,已经长得很高了,原来春天已经过半。
气温变暖,好多虫子冒了出来,在暗处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让你回去!”郭玉兰说道。
“我离开太平山会不会好一点?”秦枫问。
“你别问我,你去问你师父。”
“不,我就要问你,我不问她。”
没有称呼楚菲为师父,而是直接说她,秦枫吓了一跳,看向郭玉兰的眼睛满是心虚。
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男孩的模样,让郭玉兰有些想笑,但她没有笑,反而很严肃。
她盯着他看,就像要将他的心虚看穿,一点余地也不留。
这种眼神让秦枫受不住:“师伯,你饶了我吧。”
郭玉兰想了想说:“其实这一趟我也没有把握,我在想,如果那个人他不肯帮忙怎么办?你和楚菲还有我,也包括太平山恐怕都要化为烟尘了。”
秦枫心中一惊,“真有怎么严重?”
“当然严重。”
“你的意思,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我会把我的事情办好,至于你,你自己决定,不要说来问过我。”郭玉兰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她想,如果秦枫没有和楚菲发生那种关系,他就还是楚菲的徒弟,师父自然要拼命保护徒弟,可现在不同了,这家伙得到了楚菲的身子,成了她的男人,他们已经不是师徒关系了。
并且这家伙在那种情况下得到了楚菲,却不想负责,还指望太平山庇护他,楚菲拿他当宝,可能吗?
师妹,对不起,我替你自私一次。
南海之滨手眼通天,只要秦枫离开,他们一定顾不上太平山。
郭玉兰这样想着,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前面不远的大道走去。
而秦枫也朝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那是下山的路。
他想的也是一样,南海之滨手眼通天,只要自己离开,必定不会找太平山麻烦,只要自己够机灵,跟他们一直周旋,他们也没空去找楚菲麻烦。
这样想着的秦枫脚步更加轻快敏捷了。
……
冰冷富丽的宫殿,层层守卫的护卫。
大殿之上,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他是华国中护法南明海。
曾经是曾爱国的学生的南明海,当了中护法后便一直跟曾爱国走得很近。
这次的抓捕命令是他下达的,而魏平也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将领。
“曾老总,曾总的死跟此人有关对吗?”魏平的死让南明海意识到此人不简单。
曾爱国紧紧抿着唇。
对外,他一直说自己的儿子是死于心脏病。
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但各种猜测却无法阻挡。
面对南明海的提问,曾爱国再也无法隐瞒,再说南明海素来为他效力,不算外人。
他的表情等于回答了这个问题,南明海了然。
这是老师的疮疤,自然不需要言明。
“若我亲自出马,此人还能活吗?”南明海的脸有些红了,显然是气的。
胆敢对老师的爱子动手,岂有此理,只要曾爱国表面态度,他便去直接取了那人的人头!
“明海,若你亲自出马,是否太给那人面子?据我所知,我儿虽然是因那人而死,但却是一个意外,实属意外。”曾爱国说道。
什么猫猫狗狗也配杀死他儿子,说出去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可……”南明海蹙了浓眉。
可魏平带着两支军队也无功而返,不仅如此,魏平还被割断喉咙,此人实在太猖狂。
“要他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曾爱国幽幽说道。
本打算将秦枫请来这里,只要来到此处,他必然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人生不如死,不过可惜那家伙还是有实力的。
“那现在怎么办?”
“先不着急,据我所知,尚武门想要拉拢那人,必然会有动作,我们只需要默默观察便好,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对了,你手下将领是怎么死的?”
“被割断了喉咙。”南明海说道。
闻言,曾爱国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弄一套茶具,那套茶具是他儿子曾敬每日都要摆弄的,只有那套茶具才能煮出他儿子要的茶。
“我看这茶具也没什么稀奇,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曾爱国说道。
南明海低头看了看那套茶具,不敢说普通,毕竟是逝者的东西,寄托着生者的哀思。
“曾总的眼光独特,这茶具十分别致。”南明海说道。
曾爱国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丝笑容。
“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定然很高兴。”
南明海也露出一丝笑容。
“对了,西护法最近可好?”
南明海一愣,没料到曾爱国忽然问起了傅霖羽的情况。
西护法傅霖羽是个逍遥派,不参与各方势力的争斗,跟南济院的墨宗师交好,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应该还不错吧。”南明海想说我跟他不熟,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十年前,傅霖羽有个女人,因为他找了小三,那个女人决然离去,这些年他耿耿于怀,还在找那个女人?”曾爱国放下茶具,很认真地说道。
忽然提起十年前傅霖羽的旧情,这让南明海很是疑惑不解。
曾爱国对他的疑惑不解视而不见,只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呃……是有这事。”
“找到了么?”
“好像没有。”
“他还挺痴情哈。”
南明海笑了笑,谁关心他痴不痴情,他实在不懂,曾爱国为什么要提起这些。
但他又不敢贸然相问。
“听说当年的小三扶了正,那小三对他念着其他女人的事丝毫不以为意吗?”曾爱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