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王友庆问。
实在是脑子一时无法转过弯来。
“正常人?你说我女儿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他问道,脸色发白。
“不错。我需要带你女儿去治疗室,谁跟我一起?”
之前那名不信的高大老佣人立刻请缨道:“我跟你一起!”
那架势就仿佛是谁敢对她小姐不利,她就敢把那人给撕了,谁要是搞欺骗玩花招,她就敢把那人给锤了。
一副万死不辞的模样。
王友庆对这名佣人显然是信任的,一言未发。
老佣人便推着那小女孩跟在了秦枫身后。
来到治疗室,秦枫从柜子拿出一套银针,示意老佣人将小女孩抱到治疗塌上。
这下可为难了老佣人,平时抱小姐最少两个人合力才行。
三个人最好办,一个人搂着腋下,一个托着臀部,一个人撑住双脚。
软骨病就是骨头完全没有支撑,只要抱她起来不用任何措施,,她的身体就会像一根面条被地心引力拉得巨长。
这也是软骨病的可怕之处。
“搭把手。”老佣人语气不善道,此刻她对秦枫依然是一副不信任的态度。
她躬了身子,将两只壮实的手放到小女孩腋下,示意秦枫托住女孩的臀部。
秦枫皱了皱眉:“算了,我来。”
他话音落地,老佣人便斜睨了眼眸要驳斥他,那些驳斥的话却卡在了喉咙处。
因为女孩已经离开了轮椅。
秦枫将她抛上半空中,用一条手臂接住,朝着治疗塌一送,女孩就平稳地躺在了治疗塌上。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老佣人依然躬着身子,震惊不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会武功?会轻功?”老佣人想起自己年轻时候读的那些武侠小说。
“就算是会,也不一定会治病!”她这样想着。
秦枫打开布包掏出银针,慢条斯理取了出来,一根一根,好似漫无目的一般,在女孩身上东扎一根,西扎一根。
他也不想这么麻烦还慢,但总不能当着这顽固老佣人的面用灵力吧,那样也显不出他医术的厉害。
“软骨病主要是维生素D的缺乏,这种缺乏是病理性的,除了用医疗手段干预没有其他办法。”秦枫一般扎着银针一般背诵着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内容。
现代医学是从原理出发,找出病症的根本再研究治疗方法。
太平道法的医道则认为人的身体是一个整体,不出五行,受控于阴阳,只要掌握好五行相生相克阴阳变幻交替的机理便可。
更不要说此刻的秦枫已经是道法自然的高人,治任何病不需要研究任何机理,灵力进入体内自会通五行辨阴阳,血脉流通,生机滋生。
但这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他自然要说些普通人能听懂的话,哪怕多么荒谬都不要紧,只要结果是好的,一切的荒谬都会被人接受,甚至称颂。
“我的方法是用扎银针的方式将维生素D注入病患体内。”秦枫一边说一边扎着银针,另外还要将灵力偷偷灌入。
老佣人睁着一双浑浊的眸子。
陪着王友庆带着小姐看了不少医生,这些东西她多少也是懂一点。
“这样就行了吗?我怎么没看到维生素D?”她问,同时眼神带着一句潜台词:你特么休想忽悠我,这样就能治好我们小姐,你怕是骗鬼!
秦枫扎完一袋银针又取了一袋,半个小时过去,那小女孩已经好似刺猬一般,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银针。
“只有这样,才能让维生素D这种东西遍布她的全身。”秦枫说道。
老佣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褐色的眼珠子盯着他:“要是我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仅要你这家医馆倒闭,我还要弄死你!”
秦枫看了老佣人一眼,神色无波。
“你知道我这是什么针法吗?密集修复天龙游针法,此针法早已失传。”
老佣人不为所动,眼睛一直盯着小女孩,一心想着这样被扎成刺猬的小女孩不会怎么样吧?
看到老佣人这种态度,秦枫有些不爽,看来不露一手,这个老女人是不知道他的厉害。
感应到灵力在小女孩体内运行得差不多了,秦枫猛地一抬手,女孩身体上扎着无数根银针陡然间飞了出来。
老佣人的瞳孔猛地变大,那些漫天飞舞的银针,好像雨丝在半空中拖出了银色的细线。
咻咻!
一瞬间,这些银针全部飞向一旁桌面,好像一个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全部躺在桌面整整齐齐,谁也没有站错属于自己的位置。
“呵……”老佣人喉咙不由发出一个古怪的声音。
是震惊,是惊讶,是惊叹,不,都不是,是嗤笑。
“会这些有什么用!治不好我家小姐……”老佣人压制住自己的震惊,一脸不屑。
但下一秒,她便看见小女孩坐了起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看着秦枫。
眼里带着奇异光彩。
“小姐!你!”老佣人惊呆了。
“忘……几……”女孩嘴里发出一个模糊却又稚嫩的声音。
别人不知道,老佣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顿时激动地浑身发颤,浑浊的眼睛淌下了两行泪水。
一双满是皱纹的大手紧紧捏着小女孩那稚嫩白皙的小手。
“你!”老佣人还是不敢置信,上下打量着小女孩。
她好好坐着,没有任何支撑,背挺着,脖子也没有歪,她眼里有着好奇和探究,就好像小狗小猫的眼睛,对一切都充满了稀奇,再也没有那种让人泄气的死气沉沉。
老佣人揉了揉了眼睛,把泪花揉进了眼眶,视线越发模糊了。
“小姐!”她再次唤道,沉重叹息一般的语调。
在秦枫的搀扶下,小女孩下到地上,感觉新奇地走了两步,她并没有摔倒,体内已经在迅速修复,恢复着她作为九岁女孩该有的身体机能。
“贝贝!”看到眼前的一幕,王友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身旁的那些人也一个个目瞪口呆,像一座雕像,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