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区基地保卫战(二)

高华不想再等了,现在还是永夜,敌人想躲很容易。

她终于拿起了电话,“小兵哥,看好家,你老婆要做香肠了。把陈放给我叫出来,现在该他出力了”

“老婆,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陈放马上就到”

陈放还在围着郑佳佳转,赵小兵一个电话打过去,“陈放,你马上去基地门口找高华,十分钟不到,我剁了你”

手机里的声音很大,大到郑佳以为听到了地狱里的声音。她知道是爸爸,可声音里的寒气让人毛骨悚然。

“放哥哥”

陈放摸摸郑佳佳的头,“佳佳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走了,郑佳佳就是放不下心,爸爸的声音太恐怖了。是不是出事了?她跑着回家,姥姥,姥爷,妗妗都在忙自己的事,她不想惊到姥姥和妗妗,就小心的蹲在高三田的旁边小心的问,“姥爷,是不是出事了?”

“出啥事?”,高三田知道外面开始军事演习,他们一家也没出空间城。

“听爸爸的声音好吓人呐,他叫放舅舅立马到基地大门口找妈妈集合,像是有大事发生”

高三田停住手里的活,笑眯眯的看着郑佳佳,“小佳佳,你放心,没事,一会儿姥爷去看看,在这里哪也别去,乖乖的听姥姥和妗妗的话,好不”

“好”,郑佳佳乖乖的答应着。

高三田回屋找到了年轻时的军装,穿在身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对着镜子笑笑,“老高,今天又该拿枪了,怕不怕?我不怕,我是一个唾沫一个丁的高三田,为了孩子,我什么也不怕”

高三田出了屋,张小芳看见高三田的一身打扮,心都揪了起来。她还记得上一次高三田也这样,是去打仗,这一次?

“小芳,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他上前抱抱张小芳,在她耳边小声说,“小芳,我爱你,我会回来,像当年一样”

“我等你”

高三田出门了,张小芳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吴微扶着婆婆重新坐好,“爸爸一定会好好的回来,我说话一向算数”

“嗯”

郑佳不明白姥爷只是出个门,姥姥为什么那么担心。她也想安慰姥姥,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张小芳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说话,怨她吗?不怨。老头子的心里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兵,他的职责就是保卫,这次他是去保卫基地,保卫家,可她心里难受。她怕。

吴微心里明白婆婆,如果是高伯,她也会很难过。

“佳佳,去接弟弟妹妹吧,时间差不多了”

“哦”,佳佳不情愿的走了。张小芳看她走远,心里的气小了一些。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她忍不住。

“妈,等爸爸回来,让他带你去外面住一段时间吧,两边调节着心里会好受一些。”

“我知道”

吴微是理智的,她现在是家里的定海神针。

高三田到了空间城门口被人拦住,“三爷,外面在军事演习”

“我知道,我闺女让我出去帮忙”

“这样啊,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

出了空间城,他骑着电摩穿过城区,城区内没有人,只有门户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声音。高三田心里是高兴的。

基地大门口有一辆曲列在那里停着,它在不断的分裂成一辆一辆的大巴。高三田就近上了一辆没关门的大巴。里面的人一看是高三田,魂都快吓没了。

“三爷,这是去打仗”

“我知道,我是军人”

“这,唉,我还是联系城主吧”

高三田没在理那人,他缠着旁边的小战士学习怎么使用新型枪支,怎么瞄准,怎么开枪。拿着铁锹枪,他觉得自己可以统一全世界。

高华接到大巴连线,知道高三田上了车,就换电话打给高三田,高三田只说了一句,我是一个兵。高华沉默了,她从小就知道父亲是一个兵,自己从出生到七岁都没见过父亲,妈妈说,你爸爸是一个兵,他去打仗了,为国,为家去打仗了。这一次,父亲又上了战车。

“爸爸,我明白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妈妈,我们都等你”

“放心,我命大”

“你们不要下车,车上最安全”

“好”,高三田挂了电话,他的嘴角还挂着笑。

“走吧,我闺女同意了”

士兵听到城主同意才放心,大巴启动了。

陈放带着第二纵队开着第四辆曲列在战场游走,不论是单人还是多人都不会放过,他现在很生气,他不止要杀人,还要收集尸体送到基地门口,真是的。

基地大门口搭起了连排帐篷,一阵阵肉香从里面传出来,帐篷口挂的牌子告诉大家,这里是香肠加工场,是敌方牌香肠加工厂。帐篷里的师傅个个面容严肃,身上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们的手法娴熟,有毛发的地方会被割去,然后分解,再扔上传送带,送到分割区剔掉骨头,再扔上传送带,送到绞肉区,绞成肉糜,加入各种调料,灌肠,高温杀菌,然后成了一根根敌方牌香肠,再被打包封存。再有专人送到敌方,卖给他们。哼。

高华就是故意的。她不是神,她是人,也可以是魔。

这次硬抗敌军,三区基地胜了,用了二十二个小时,他们胜了,曲列没有破损,只是有几个公职人员受了点轻伤,打破了零伤亡的记录。高华对这次对抗很满意,同时开始担心,敌人就这么进来了?海警呢?海军呢?战舰呢?

这次收入很可观,无论是香肠还是各种机械材料。材料一进空间城就被分解,送到工厂被专家组团抢空。就这他们还嫌少。

军事演习结束了,这事在高华心里远远没结束,她决定迁城,把福家城像钉子一样钉在海边城市,她爸爸是兵,她是爸爸的孩子,她要保卫生她养她的国。

通往基地的路上有几个人在踉跄的走着,他们的脚上缠着破布条,布条上还往外不停的渗着血,他们的棉衣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棉布的颜色和脚上的布条是同一种颜色。“快到了吗?”

“快了”

“好”

地上杂乱的车胎印让他们的心揪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