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毫不犹豫的和季东来这边签订订单,初期减速机壳体的订单三千件,其余的壳体更多,总价值一百六十万欧元。
“季,你们做铸铁专业么?我们有一些铸铁件也想要从你们这里进口,如果可以,我想我们是可以做长期合作的。”
布哈拉餐厅,晚上的时候穆勒请客。
两个欧洲人一个叫做戴维,一个叫做约翰,戴维看得出是里面的首脑,对方拿出一张铸铁产品图纸交给季东来。
上面是一个机床的底座,小型的那种,一米二五方方正正,加工有燕尾槽。
“这个不难,做铸铁方面中国人是最专业的,只不过原料得进口,你们如果在其他国家能够收购废电机这些东西,过来我就能够铸造。”
国内的铸铁产品一半来源于附近收购站,另外一半是洁希亚的供货。
季东来在这边完全可以从洁希亚这里进口,这么说只不过为了进一步的货源。
“没有问题,我们会帮忙协调,当然季你也可以自己到我们国家派人收购这些废品,那边很多,只要你过去,我们一定会支持。”
当下的世界,欧美国家把垃圾朝着世界甩出来,能够有人收购这些废物来说对于他们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每年欧盟国家需要处理的废钢铁垃圾何止千万吨,塑料和橡胶垃圾产品更是多的不计其数。
季东来现在只要半成品,至于在欧洲建立公司,季东来现在还是停留在想想阶段。
“季总,你是整天都看世界新闻么?”
送走两个欧洲人,安集延加工厂开始激烈的加班之中,大齐子把具体工作都交给了手下人,自己端着大茶缸子和季东来站在阳台上。
此时乌兹别克的雨季基本上已经结束,剩下的时间将是这个国家漫长而又炎热的夏季,尤其塔什干,温度能够烤熟了鸡蛋。
“我也不想看,公司那么多人得吃饭。哪里税收低产品价格高你得知道,哪怕是一个点,对于我们公司那么多产品销售的公司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你们都是老人,现在在公司都有分红,多了都高兴,少了谁能高兴?努力赚钱吧,过几年或许这里就是我们公司的主场。”
“在国内,我们公司的规模来说是非常小的,时代在变化,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公司从盈利变成倒闭。在退休之前多赚钱是王道,下次再出来的时候和公司那边申请一下,把孩子带出来看看世界,公司现在还有条件。”
作为公司的领导人,季东来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十分乐观的人。
尤其看过了风云变化,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结果,此时只不过是在时间的缝隙里面钻营。下一步电梯厂和一元制造旗下的企业都会过来很多,怎么把国内和国外的关系协调好了是大事。
“您是做大事的,我们这帮人看不了那么远,但是知道跟着您没错。洁希亚的减速机技术已经不是最先进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减速机也弄过来。”
“洁希亚也是出口到欧洲,从这里出口到欧洲的路程比我们在国内小很多,卡车穿过哈萨克就可以上船,比在国内强很多。”
“老高前几天喝酒的时候说过这件事,现在市场对于减速机的需求很旺盛。但是这东西的技术壁垒并不是特别的高,往往我们做出来了,南方人弄过拆开来就能够做出来。”
“小作坊自己做减速机的很多,加工齿轮这些东西来说现在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是使用寿命的问题,大不了我们一台设备用五年,他们两台设备用五年,价格还能比我们低很多。”
“现在国内已经不是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了,捡钱。现在乌兹别克很像我们国家当年,如果能抓住这波,咱们这帮人也就衣食无忧了。”
恍惚间大齐子已经过了半生,从某些经济开发区
看似形势一片大好,只有在这个行业之中的人才能体会到里面的不容易。翟翕然做减速机这么多年了,现在虽然顶着合资品牌,但是日子仍旧不好过,毕竟涌入中国的牌子实在是太多了。
“齐师傅,你说得对,不用怕。我们就在这边安心的赚钱,我有个梦想,咱们的产品顺着这里一路往西,卖到慕尼黑,然后我们在那边喝纯正的慕尼黑啤酒。”
“说到啤酒,安集延的啤酒味道也不错,这玩意是纯粮食的,你在这边也别光顾着喝茶叶。没事鼓捣两瓶啤酒,大瓶啤酒喝着很舒服。”
距离零八年还有两年,一切都在润物细无声。
季东来时刻在关注着世界局势的变化,零四年的欧洲经济危机之下,欧元继续找突破口,和美元一样都需要大量廉价的商品标的自己。
来自中国的廉价商品虽然这些人都喜欢,但是同样也带来了巨大的社会问题。
零六年将是世界的分水岭年份,不出意外,次贷危机将会席卷全世界。季东来积极的把基金公司做大,下一步也想趁机发财一下。
“这个主意不错,咱们买的那些下货的确不错,在国内这玩意死贵,没想到来这边几乎能够免费吃,过几天等下批人过来,咱们也来个团餐。”
说到吃,中国人几乎人人都是行家。
大齐子来到这里,季东来
酒水是这帮人自己买,牛羊肉这边比国内来说能够吃到自由,当下小伙子们干劲十足。
与季东来这里各种东西开始小批次,或者量产相比,于达何在努库斯的造纸厂陷入可怕的沉寂。
“怎么弄的?你们是狗脑子么,这挡土墙能够这么弄么……”
强光手电照射下,正在施工的厂房挡土墙塌了一大片,当地人正在徒手挖掘,谷力平经过短暂的失神后开始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