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那一刻静止了似的,空气中一种说不上是暧昧还是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而她的心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无形地拉扯着。
“这是哪?”江硕一脸懵,茫然地看看四周。
“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江硕摇摇头,“你还没回答我,这是哪?我怎么会躺在地上?”
江硕皱皱眉,艰难地站了起来。
年奕欢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这时,刚刚外面的红衣女鬼阿珍飘了过来,看到江硕醒了,十分震惊。
“帅哥?你怎么醒了!”
江硕皱了皱眉,“怎么,我昏迷很久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阿珍惊讶地掩着嘴,“姑姑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不用找了,你姑姑已经被我收了。”
“什么?你把我姑姑收了?你怎么做到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年奕欢愣神回答道。
没想到,话音刚落,阿珍竟然直接给年奕欢跪了下来,“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年奕欢一怔,“我救了你?什么意思?”
“姐姐,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当着孤魂野鬼,本来我就是个孤儿,被养父母收养,可惜我命苦,还没有享几年福,就被查出来癌症,病情很快,一年多我就死了。我死后,父母把我葬在那不远处的墓地,但是我没有即刻投胎,贪玩出来玩了会,也就半天的功夫,就直接被姑姑抓了去,被迫待在这里,一旦有路过的路人,尤其是年轻的男生,姑姑就逼我出去勾引他们进来。”
“那么那些被你勾引的人后来都去哪里了?”年奕欢追问道。
“后来?后来出去了啊,姑姑不杀人,她只是吸食活人的阳气,吸完了就把人放回去,不过这些年轻的男生被吸了阳气后,会有好一阵子都身体不适。”
年奕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他呢?”年奕欢指了指江硕,“他也是你勾引进来的吗?”
阿珍摇摇头,“你的这位朋友不是,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外面教堂的躺椅上了,起初我以为只是路过的人没睡醒,想趁着姑姑没发现,把他叫醒打发走算了,但是你这位朋友睡得太死了,怎么叫都不醒,后来姑姑发现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刚才你刚进教堂时,对你说的那番话,都是姑姑要我说的话术,如果不按照姑姑的指示说话办事,晚上我会遭到毒打的!”
年奕欢看着阿珍惨白的小脸,也是有点同情。
说到底,都是些苦命的人。
“这里,只有你一个姑娘吗?”
“之前还有几个的,但是她们都偷偷逃跑了。”
“逃跑去了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这教堂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哎,人少了,但是姑姑的胃口可是一点都没少,我每天从睁眼开始就在这教堂外溜达,远的地方还不敢去,因为怕被人发现,简直苦不堪言。不过现在好了,姐姐,你把姑姑收了,等于也是间接帮助了我。”
年奕欢一笑,“没什么,我也是为了救我朋友。”
说着看了看旁边的江硕,江硕已经听傻了。
他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个梦,没想到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我们就先走了。”年奕欢轻轻微笑,点头示意。
刚走出教堂,她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正好阿珍也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看到年奕欢又转回头,阿珍面露喜色。
“阿珍,你要不要投胎?我可以给你开鬼门。”
“真的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阿珍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这破地方,我早就呆够了。”
“好,那你听我的,我现在给你开一扇鬼门,就在旁边的柜子处,你打开柜门走进去便可进入轮回投胎,不过,你不能现在进去,要等到今天半夜凌晨三点的时候,必须准时,早一分钟或是晚一分钟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嗯嗯嗯!”阿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希望我下辈子,可以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在孤儿院受苦了。”
布置好鬼门后,年奕欢和江硕便离开了。
“喏,你的手机。”
江硕皱眉,摸摸自己裤子的口袋,手机果真不见了。
“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年奕欢斜睨着江硕,“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你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家吗,到底怎么回事?”
江硕的愁眉久久没有舒展,头上的青筋不停跳动着,极力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越是极力的想要记起什么,就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的大脑就好像是被人用水泥堵住了一样,一团浆糊。
突然,太阳穴处一阵剧痛。
大脑中出现几个凌乱没有逻辑和先后顺序的画面。
但是画面却又很模糊混乱,什么都分辨不出。
“想起来什么没有?怎么不说话?”年奕欢在一旁着急,但是看江硕一脸凝重的样子,又不好紧催。
“对了,我从你手里找到这个,你看看能不想起些什么,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
说着,年奕欢将那枚从江硕手中发现的徽章递给了他。
江硕一愣,这不是......山茶花吗。
他猛地一回头,这教堂外的样子如此眼熟,记忆中,他好像确实来到过这里,而且是和一个黑衣人一起。
江硕抿唇不语,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的脑袋足有千金那么重,整个记忆都像是被打乱重组一般。
年奕欢看江硕一直没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看了看此时天色已经渐暗了。
“罢了,你要是想不起就算了,别着急,回去好好休息兴许就想起来了。”
年奕欢轻叹一声,其实就算江硕不说她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江硕这八成是被人给蛊惑到这教堂的。
江湖中有种玄术,可以打乱人大脑中对于事物的记忆,让他的认知出现偏差。
甚至,还会让人凭空臆想出一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而教堂外的那棵大树下,一个黑衣人举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