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裴云茜的脸如火烧一般,瞬间红了起来。
“你?”
她瞪大了眼睛望去,可就在这时,沈冬时忽然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温柔且缱绻,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阿茜,我有些等不及了!”
这句话温柔中带着几分撒娇,又有几分期待和迫切。
裴云茜被吻得脸颊绯红,闻言心跳如鼓地看着他试探的道:“那,我们回家?”
“好。”
沈冬时答应得飞快,转身就给她来了个公主抱,眼中全是得逞的笑意。
“啊,沈冬时,你快放我下来。”
裴云茜一声惊呼,“你的手臂今天刚拆线,你——”
“没事,你又没有多重。”
说话间,抱着她直接向开来的二一二大吉普走去。
俩人甜甜蜜蜜地开车去招待所接人,当时事发紧急,只能把孩子们托付给了大姐裴燕,却不想当他们时,正看到马家宝在纠缠她姐。
“燕子,不是那样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求你了,燕子——”
马家宝跪在地上一脸的忏悔,“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妈天天逼我,天天念叨什么生儿子生儿子,我那几日烦闷,借酒消愁,误打误撞救下了她,我真的是喝多了才做错了事。”
“事后我真的跟她断了,可谁知道前些日子她居然找上门来,说她怀孕了,还是我的种,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月份大了,还是个男胎,也不能打掉,我妈知道了之后,还非要留下她这一胎,你也知道我妈的脾气,我也实在是——”
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着他的苦衷和不容易。
若是平时,别说下跪了,只要他说上几句自己不容易,说这些年她妈拉扯他们长大的不容易,裴燕就会心软原谅他。
可这次显然不同。
“所以,你跟那个女人的事,你妈从始至终都知道是吗?”
“啊?”
马家宝被问得一愣,而裴燕眼睛通红,一脸绝望的看着他道:“所以,你妈才要送走我的妞妞好给你在外面的儿子腾地方对不对?”
“不是的,燕子,你别多想。”
马家宝闻言,瞬间急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燕子,燕子——”
说完跪着爬过去抱住了裴燕的大腿,而裴燕却一边哭一边大声推开他道:“你放开我,你别碰我,这一切都是你们母子算计好的,妞妞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大姐裴燕痛苦万分,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我不知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妞妞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
可大姐裴燕显然不再信他,一边哭一边看着他道:“马家宝,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我小产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们故意的?那么多的米,你妈那么抠门的什么,什么时候买过那么多的米?她还催促我赶紧往楼上扛,慢一点都不行,那么远,从农贸市场到家里那么远,我扛着它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孩子就这么没有了,从此后更是再难怀上孩子,你们见送不成妞妞,就想出了这个毒计,是不是想借此机会让我收养你跟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不是?”
“燕子?”
马家宝听完心都在抖,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没想到全都被她猜中了。
这还是她那个好骗又单纯的媳妇儿吗?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陷入感情里的傻女人,自然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经营好自己的家,可有一天发现支离破碎的时候,智商自然渐渐回笼。
况且,这也不是多高明的局。
只有当局者迷罢了。
“燕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燕子——”
可马家宝不死心,还想解释,结果却被大姐裴燕直接打断了,她歇斯底里地哭着道:“马家宝,你不必解释了,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不,燕子,我不离婚,你说什么气话呢?我们还有妞妞,难道你不要妞妞了?”
马家宝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显然对于婚内出轨的事,裴燕忌讳颇深,如今也只能打感情牌,希望对方看在妞妞的份上,收了离婚的心思。
开什么玩笑?
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谁正经过日子人家会离婚啊?
那他不是成了整个厂里的笑话?
被人天天指摘不说,在厂里更是别想在晋升了,虽然他干的那些事也已经很难再晋升了,可总是有个盼头不是?
若真离婚了,那就是他不是思想就是作风有问题,在这个保守的八十年代,离婚是一件非常非常丢人的事。
况且,若是离了婚,他上哪儿在去找一个这么贤惠持家又任劳任怨,任由他如何折腾都顺着他的女人去?
所以,打死这婚也不能离。
可与他相反,这次裴燕却下定了决心。
“谁说我不要妞妞了,就算离婚,我也要把妞妞带走。”
“裴燕?”
马家宝显然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可震惊过后,立马又道:“你别冲动,你一个女人,没有工作,还不能再生孩子了,要怎么生活,谁还会要你,若是带着妞妞,你们孤儿寡母在社会上怎么生存?
回娘家吗?不是我说,你娘家哪里容得下你?就算小姨子顾着你,可她能顾着你一辈子,养着你一辈子吗?
别傻了,你现在能帮她带两天孩子,她这才给你点好脸色罢了,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对待你的了?她若真心里有你这个姐姐,怎么会你结婚这两年多都不来看你一眼?反而嫁了人有了两个拖油瓶才来对你好?
她就是在利用你罢了。可你跟我在一起不一样,最起码我们还有个家,我是妞妞的亲爸,我还能害她不成?”
他字字恳切,句句都说在了裴燕的心尖上。
说得她原本坚定离婚的心,又一点点开始动摇起来。
以前她是没有依仗,在婆家只能忍气吞声,所以,她从未想过离婚,念头都没有一个,直到妹妹再一次出现。
她的自强不息,她的自立自强,她坚定不移的维护给她生了希望和底气。
可妹妹以前什么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如今被马家宝一说,她则开始踌躇,若是妹妹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呢?
不是改了性子,而是一时用到她——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胡说,茜茜已经改好了,她断不会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