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是什么东西,痴心妄想

想该如何对你负责。”

他眼神坚定,直直盯着陶扶摇。

这是自二人相见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直视她。

阮笙笙瞪着大眼睛,紧抿着嘴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一点动静都不敢出。

周遭静到阮老二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陶扶摇止住脚步,“什么意思?”

对她负责?他们之间没到这种地步吧,何况他心悦之人不是姚中丞家的小姐吗?

现在对她说这些做什么?见异思迁?始乱终弃?

陶扶摇越想越觉生气,周身火气更盛。

“那日你我共骑一匹马,肌肤相贴,许多人都瞧见了,我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虽然我现在籍籍无名,只是小小贡士,但此后定会一心一意对你,我是男子,无论如何这件事我该给你一个交代。”

阮老二一口气说完,内心七上八下。

斥自己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说出来了。

他现在哪里配得上她。

再次对上视线,他却从她眼中看到失望,愤怒。

阮老二心底一震,“若陶将军不喜我,我……”

她若真如此厌烦他,他当如何?

他从未想过,念了她这么些年,如何能放得下?

本以为会受到斥责,没想到她却笑了,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直到笑够了,才直起腰看着他摇头退后,“所以,我是责任?是不得已而为之?”

阮老二察觉到她眼中疏离,慌不择路,“不是,我只是……”

“算了吧,阮清正,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熟吗?何况共骑一匹马算什么?我和男子共睡一榻的时候多了去了,我需要你给我交代?天下男子,需要我陶扶摇给交代的何止廖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说罢,她利落转身离去。

独留阮老二在原地怔忡,久久回不过神。

阮笙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心底弱弱吐槽:【天啊,二伯好可怜,也许扶摇女神肯定不喜欢二伯啊,人家心底有白月光,喜欢了好些年呢,不过骑过一匹马就要对人家负责,人家可是将军,不可能拘泥于此,二伯咋想的。】

阮老二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掐住,半晌传来钻心的疼,他猛吸一口气。

是啊,他是什么东西,痴心妄想。

她便是云中皎月,总有配得上她的那抹耀眼光芒,但绝不是他。

他便这样坐在院子里,从晌午坐到傍晚,直到一家人回来,看见桌子上的锦盒才问道:“谁来过?”

阮笙笙饿的前胸贴后背,实在是看阮老二太落寞,太丧了,不好意思开口,直到瞧见赵芸岚,伸着小胳膊便叫:“啊啊。”

【娘,你们可算回来啦,我都要饿死了,是扶摇女神来过,然后二伯要对人家负责,被拒绝啦,现在正eo呢!】

阮家几人打开盒子,看见金饰衣裳,阮老太惊呼:“叫这人送些孩子东西,怎么还打了套金首饰!”

赵芸岚没有心思想那些,先去将阮笙笙喂饱,这才出来。

此时阮老太已经叫阮老三将东西送回去了。

赵芸岚边给阮笙笙擦手和脸,边说道:“今日陶老板还说扶摇回去布庄送东西给我,我等了一日也没见着人,她该是知道我不在家啊,怎还送到这来了。”

阮笙笙吃饱喝足打着哈欠,【不止,打扮的还可好看了,一身女子装扮,都穿上裙裙啦,还散了头发,别提多迷人啦。】

赵芸岚惊讶,却没表现出来。

阮老太琢磨着直摇头,“昨日我碰着桂花在咱们家门口来回溜达,她说今日老夫人想登门拜访,我还说了家里没人,要去地里呢。”

几人皆想不通,陶扶摇本就知道家里没人,还来做甚。

阮老二听着家人议论,眸低渐渐有了光,难道……她特意为他?

不是他自我安慰,而是涉及到陶扶摇他宁愿妄想,也不想什么都不剩下。

【哎呀,还能为什么,知道家里没人,避开人送礼呗,不然你们肯定不收呀,至于打扮那般好看,嘿嘿嘿,一定是会情郎啦。】

“啪”,砚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同一时间,阮老二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小侄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她都这般说了,说明她真的心有所属,另许她人了。

是谁?

那个叫默的副将?还是某高官子弟。

她身边男子那般多,说起来他真的什么也不是!

“清正!”

阮老二猛然回神,只见阮老太在他面前不断摆手,“有何事吗?娘。”

“我叫你半晌,你都不理,只在那神游天外,你砚台摔碎了!”

她这个儿子对于笔墨纸砚,书籍等视若珍宝,还是头一次碎了砚台却浑然不知。

瞧见阮老二弯腰捡砚台,背影中透出的落寞,阮老太关心道:“清正是有什么心事吗?”

阮老二收拾妥当,失神摇头,率先回了屋子。

阮笙笙打了个大哈欠,昏昏欲睡,【当然啦,虽然二伯不喜欢扶摇女神,但被人如此拒绝,肯定不开心啊,没事的……】

她砸吧着小嘴,想着想着便歪头趴在赵芸岚肩头睡着了。

这时阮老三也回来了,他气喘吁吁,手中还拿着盒子。

“陶家连门都没让我进,扬言东西不收便绝交。”

阮老爷子和阮老大收拾好农具,嘬着烟袋锅出来,“收着吧,算命还得还愿呢,何况天降福泽救老姐姐一命,安知这不是人家破财消灾了。”

阮老太恍然觉得,是这么个理,也就叫赵芸岚为阮笙笙妥帖放好。

傍晚,林萍蔓拾掇上饭菜,始终低着头。

阮老大察觉到娘子异样,低声询问她怎么了。

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最后赵芸岚叹息一声,开口道:“前几日订了批货,是嫂子下的单,但是面料颜色,花纹全都错了,导致一车货都……哎,陶老板不怪嫂子,只说新人认不清颜色细微差距和花纹不同很正常,但是嫂子始终内疚,大哥劝劝她吧。”

阮老大拿筷子的手一顿,“多少银子?”

“什么?”

“那批货多少银子?”

“三百两。”

赵芸岚说出口时也很沉重,她夫妇二人一月三两,足足七八年才能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