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喜事

“公子,要不要请个大夫为你把脉?”江温言放下手中的聘礼单子,这是他为洛公子精心挑选的,再过三日就是入府的日子,他还没替妻主备好礼。

“不用。”江温言摆摆手,想继续清点物件,却被书情一把按住了手,不让他继续。

“大夫郎,我看你的症状像极了有孕。”书情虽然没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公子明明是…

“?”江温言垂下手,他都快忘了,和妻主成婚到现在,算算日子确实很久没来‘小月’了。(类似于大姨妈,不过是白色的)回想起百里念留宿在他房中时,日日没有停歇的播种。

他轻抚上小腹,平平的,会不会是想多了?万一不是惹人笑话了。

“书情,你从后门出去请大夫,找个男大夫来。”江温言想起同为上京四绝之一的方时衍,他的医术高明,还为宫中的侍君们看过病,在没明确前,不能声张出去。

“是。”书情兴奋的回应,怕离开一时半会儿照顾不了江温言,将他搀扶到了床上,若是真的喜脉,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大人和右相都会开心的。

书情替他盖好被子后便急匆匆的出府了。

苏以然的小厮东儿刚巧从街上买菜回来,就见书情出了小门,好奇的盯着他的背影许久。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奇怪,公子也是,好端端的吃什么鱼,他不是最讨厌那股味道的吗?最近两日天天吵着吃鱼,顿顿没鱼都咽不下饭。

他回了偏院后就把书情出走的事告知了苏以然。

“公子,我见书情神色匆匆,是不是主院出了什么事?”东儿放下手中的菜篮子,一股鱼香味飘进了苏以然的鼻尖,他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来,不知这几日怎么了,整个人像是生病了一样,他会不会快死了?

不行,他还没有和妻主缠缠绵绵到天涯,怎能出事。

东儿摆好了碗筷,苏以然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入口的酸甜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就是这个滋味,忍不住多吃了好几口。

书情回府时,方时衍跟着来了,他原本是要去宫中为七殿下复诊了,可看书情这么着急,只能先将七皇子的事推脱,等这里处理好再进宫。

方时衍从后门进来的,他很好奇为何书情不带他往正门进?难不成他主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种事在后院里很平常,侍夫耐不住寂寞找了外面的人,招惹了人命怕惹事才走小门。

“方公子不要多想,是我们家正夫不太敢确定,才邀请你过府诊脉。”书情怕方时衍想法多了,只得出言解释一通。

“嗯。”方时衍点点头,差点以为是百里念的侍夫给她戴了绿帽子,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江温言躺在床上半个时辰了,终于等到书情回来,方时衍见他虚弱,便不让他下床了,从药箱里拿出了脉枕,放置在床沿边,俯手诊脉。

好半晌,他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房间内鸦雀无声,生怕方时衍摇头说了句你们想多了。

“恭喜...”方时衍说出这两个字时,江温言悬着的心下落,兴奋之态难以言表,他紧张的捏紧床单。

“按脉象来看,你有喜了,一个月半了,而且是双胎或者三胎。”方时衍的医术从没出错过,只感受到了两胎的脉搏,还有一个脉象较弱,目前诊不出,但是可以肯定必有双生子。

“啊?”书情惊讶,双胎或者三胎?我的天啊,这得遭老罪了,人们常说男子生子本就是大劫难,还一下来了这么多,他公子的命不是命吗!

“真的?”江温言大喜过望,三胎?古语有云双生子本就难得,若是三胎,那他不是开创了吴越国先河,他的妻主真是伟岸啊...

“嗯,第三胎的脉象不稳,还得再等一月才能摸清,孕期间你和百里大人最好不要同房,我给你开点安胎药,你放心她们很健康。”方时衍收起自己的工具,不忍替七殿下伤心,虽然稀松平常之事,可还是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嗯。”江温言抚摸着肚子,原来这就是同命相连的感觉,三个小家伙,你们要加油啊...

“江夫郎,我还要进宫,就不留下叨唠了,你注意照顾好自己。”方时衍说完,跨上了药箱,书情送着人出门。

他们这回可以名正言顺的从正门出去了。

可还没踏出主院,东儿便喘着粗气,停在了书情面前。

“怎么了?”书情皱着眉头,不悦的声音询问,他家公子狐媚子的本性惹人生厌,连带着他也不喜东儿。

“书情,劳烦你通知一下大夫郎,我家侍夫郎昏倒了,能不能请个郎中过去看看?”东儿不认识方时衍,自然没留意身旁之人的身份。

“怎么了?带我去看看。”方时衍对病人并不排斥,只是又要将七殿下的邀约往后延了。

“...”东儿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方时衍再看了看他的药箱,难道主院也生病了?是不是后厨做的不干净?两位夫郎都生病了。

“这位是方时衍大夫。”书情懒得给东儿好脸色。

“大夫你随我来。”东儿拉着方时衍便往偏院跑去,书情好奇跟在了后头,然而他们只顾着跑,并没有留意他的存在。

苏以然昏迷在床榻上,惨白的一张脸很是吓人,方时衍看到这幕惨状,没做多想,连忙拿出了脉枕诊断。

“你家公子近来什么症状你和我说说?”他刚搭上脉,心中抽搐着,嘴角扯着一抹冷笑,这个渣女真是好体力。

“吃什么都吐,是不是食物中毒了?”东儿握紧拳头,万一公子出事了,他该如何与大人交待啊。

“不是,是怀孕了,已有一月半左右,还是双生子...”方时衍眼角轻扬,收着脉枕,百里念吃了什么补品,连孩子都是成对的来,这传出去得羡煞多少京中的世女,改天让她写本书,传授一下各中心德。

“什么...”苏以然刚提起了点劲又晕了过去,不但有了,还是两个...

“我给你开点保胎药,他脉象虚弱,不宜下床,禁房事。”方时衍说着,这会不会要了百里念的命?看她耕耘的这么勤奋,两个都有了,是不是很喜欢干那种事?

“谢谢大夫。”东儿连忙跪下磕头,双生子啊!百里大人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苏以然在最后听到禁房事后沉沉睡了去,这不是要他命吗,妻主半个月不来偏院了,他都想她了,现在告知八个月不能在一起...

而另一边完全不知情的百里念还在难民营维持着施工秩序。

匠人拿着草图询问着百里念的意见,严安宁帮着工人们搬砖,不知道大人找她来这里是何意?说是有好事等着她,可这么多天了,好事没发生,坏事倒是一耷拉,手都磨破了两层皮。

炎帮的旧地统统都给拆除了,划分了几块荒地盖上茅草屋,京中这一月涌进的难民陆续变少,吉州那边宋沁带领的队伍也着手修缮水利,两边都在进行,效果初有成效。

“大人,我们凑集了不少善款。”常乐捧着木盒出现,里面封存着商户捐发的银钱,共计两千两,应该够这里维持半个月的伙食。

“交由账房分配吧。”百里念转过身,帮孤寡的老妇人盛了一碗米汤,国库派下的银子都用在了修缮房屋,她也把自己府中的金器卖了不少填补窟窿,可依旧治标不治本,虽然难民的人数减少了,可陆续还是有不少人涌入京都,都是被各乡县赶过来的可怜人,天子脚下不能放任不管。

“百里大人。”叶兔带着物资前来,后面的几辆马车都是母亲命她筹备的。

“兔儿姐!你怎么来了?”严安宁抹了脸上的灰尘,兴冲冲的往叶兔身边靠拢。

“给你们送东西来了。”叶兔指了指身后,叶缘正巧从马车上下来,小厮扶着他站稳,严安宁对上他的视线后再也挪不开眼了。

“百里大人,我母亲说她感谢你替叶家说话,这些都是我母亲的小心意,望你笑纳。”叶兔命人将车上的货物卸下来,这都是叶将军戎马半生存下的藏品换成了银钱,给受难的百姓们度过难关。

“替我谢谢叶将军。”百里念向着她鞠躬,两人虽然无甚交集,可叶将军的心意她能明白。

自打那日百里念与叶将军说完解除婚约之事后,她就进宫向女皇请旨了。

宋元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百里念递了牌子有要事同女皇商议,丹儿没有阻拦就放她进去了,只有叶侍君在时,丹儿才会顾虑要不要放人。

“陛下。”百里念拱手作揖,单膝跪在地上,颔首不敢直视天颜,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事禀报?”宋元放下手中的奏折,俯视着跪地之人。

“陛下,右相之女与叶将军之子婚约在即,可眼下江燕离去了吉州治水,没有几月是回不来的,我代替右相向您请教。”百里念说的诚恳,没有一下就将自己的目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