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有大师帮忙!”
符箓墙将那几个人拦的死死地。
鲁威尝试了脚踹,刀割以后终于发现这面符箓墙实在是太厉害。
他们都穿不过去……
“为啥要害我们啊!”
眼瞅着那几个黑衣人越走越远。
他们手中的麻绳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轿夫中已经有人心态崩了。
他们只是收了钱送亲过来的啊,怎么就要把命搭在里面啊。
一个轿夫把气撒到孙凤云身上。
“都怪你!说,你爹是不是和他们一起坑人的!”那轿夫朝孙凤云过来,眼神凶狠。
鲁威赶紧将人护在身后,怒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胡乱赖人,凤云要是知道,怎么会和我们一块儿跑!”
头上的金钗已经跑掉了几支,原本理得整齐漂亮的发髻也跑的乱七八糟。
一路上都没有花掉的口脂,这会儿也都已经花的不像样子。
孙凤云此刻不可谓不狼狈。
那轿夫身量不比鲁威高大,加上也的确觉得他说的没错。
要是孙家真的参与其中,孙凤云又怎么会和他们一块儿逃跑呢?
更何况,出门的时候,他可是眼瞅着孙秀才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了那口嫁妆箱子里面……
运送嫁妆箱子的四个人提早就将箱子送来了。
此刻就放在吴良新的脚边。
“都是什么破铜烂铁的。”他余光扫视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讥笑道:“就这样的家底,还妄想嫁到我们吴家?”
“呸!你这畜生,别动我爹给我的东西!”
几个人反抗无法,已经被家丁捆了麻绳带到了吴良新跟前。
孙凤云在最前面,看到对方侮辱爹爹的心意,气不打一处来。
“你家并没有要娶亲!那你抓我们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自幼是孙博渊亲自教导的。
身上男尊女卑的思想并不严重,凡事相信一个“理”字。
见这丫头有几分胆色,又是要为自己镇子的建桥献身,吴良新难得的有点耐心跟她解释道:“那个轿夫刚才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拿你们打生桩。”
打生桩……
真的是打生桩……
孙凤云脑中轰隆一声。
一想到在家中满心盼望自己嫁的良人的爹娘,日后再也不能见到自己,她心中悲痛难忍。
眼泪一时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鲁威站的离她最近,看着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姑娘无声恸哭,心里也十分难过。
他看了看吴良新,眼睛一转,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个瘸腿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建桥的风水先生吧。”
虽是问话,但他语气笃定。
中年男人不语,却也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
“哈哈。”鲁威突然绽开了一个极其讽刺的笑容:“我赌你这事儿今日成不了。”
“为何?”吴良新看出这小子懂些东西,心急问道。
鲁威朝中年男人看了看,冷笑道:“既然你这风水先生有点能耐,那他就没看出来,我根本就不是土命嘛?!”
闻言,中年男人飞速用右手掐算。
须臾,他脸色煞白道:“不好!他八字不对!”
另一头,东旗镇。
虽然送嫁不许娘家人去,但孙博渊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实在是怕女儿路上出什么意外,又怕到了地方被婆家为难。
所以,他提前安排了两个小子跟在送嫁队伍之后,让他们看着送嫁队伍进了九龙镇以后便回来报信儿。
左等右等,终于在次日傍晚时分等到了两个小子跑了回来。
俩小子是东旗镇上行路最快的两个。
二百多里路,加上孙博渊大出血给他们的车马费。
两人两天一夜就赶了个来回。
“怎么样了?”看着俩小子跑进院门,孙博渊赶忙开口问道。
可两个小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一个脸色煞白,另一个想要开口,但是一开口嘴唇便一个劲儿的哆嗦,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呀,这是丢了魂儿啊。”
有来吃喜酒还没走的老妇人看出端倪。
孙博渊是不信这个的,但看着这俩小子被吓成这样,也难免心里有些慌。
该不会是凤儿出什么事儿了吧?
“丢魂该咋办啊?”他急忙问那名老妇人。
老妇人说道:“等到晚上叫他爹娘到十字路口喊喊魂儿就行了。”
丢魂儿是常有的事儿,家中有小孩子的多半都被叫过魂。
可孙博渊哪里等得到晚上。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一种不祥的预感告诉他,凤儿出事儿了!
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奶呼呼的小娃娃。
他灵光一闪,赶忙朝身后老妻道:“快去,快去苏家把元宝给我叫来!”
“哎哎!”
已经有人发现不妙去苏府叫人了。
不多会儿,一嘴油花的小元宝被人扛了进来。
小不点正吃着晚饭呢,莫名其妙就被扛了过来,好在对方是她在书院见过的人,不然她真要拿桃木剑砍人了。
“先生有事儿找元宝?”她眨巴眨巴眼睛。
孙博渊不知道如何说,赶忙抬手指了指门口两个呆滞的小子。
“他俩……他俩……”
元宝顺着手指看向门口,两个小子眼神发直,身上三魂掉了两魄。
分明就是给吓得。
原来是这回事儿。
看出问题,元宝眼神立马严肃起来。
脸上的油花还没擦干净,但是已然有了仙姑的气派。
她拿出一张黄纸折成一个纸鸟的模样,然后朝着纸鸟吹了一口气儿。
“去!把他俩魂魄给我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