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眼神诚恳。
当时,一方面是因为他内急实在憋不住了,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怕被钟鹿洁发现。
他也听说过钟鹿洁的为人,她只会巴结那些比她高一头的人,像他们这种剧组跑腿的打工人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祁温言看了眼菘蓝,见她沉默不语,多种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刚才那附体的黄鼠狼说的都是真的,那菘蓝该怎么处理呢?
就算黄鼠狼不是人,但也是条活生生的命,钟鹿洁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
“找到了!”
有人在西南角喊了一声。
闻言,菘蓝快步便西南方向的杂草堆走去。
过去的时候,菘蓝见安导他们站在一边,一个剧组工作人员扒开墙根的杂草,露出一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皮子。
这个黄皮子个头比较大,体型也稍胖些,看样子活了也有些年头了。
菘蓝拿出一张符箓贴在黄皮子身上,然后捏着它脖子后的肥肉,把它拎了起来。
“走吧,回屋去。”
回到屋子,钟鹿洁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看到菘蓝手里的黄皮子,她眼睛里先是闪过一道恐惧,然后又转为愤怒,最后变成决绝。
“别以为找到老子本体,老子就怕了,我告诉你,老子就算死也不会放过这个女人!还有你!”
正常情况下,大多数黄皮子看见本体被找到后,都会服软,互相给个台阶就过了,可这么刚的,菘蓝也是第一次见。
从手里的黄皮子沾着血渍,受伤的一条腿来看,它的确没有说谎。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她!”
钟鹿洁疯了一般地叫喊着,其他人也被这话吓得头皮发麻。
安导心中不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菘蓝,这该怎么办呀!”
万一钟鹿洁真的挂了,那他的片子怎么办?警察过来,他又该怎么交代?
难道说有黄鼠狼附身报复?他肯定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安导,她是自作自受,你看黄鼠狼身上的伤,这说明它刚才的话都是真的,钟鹿洁确实虐杀了一条生命!”
听了这话,附在钟鹿洁身上的黄皮子,也不由得多看了祁温言几眼。
“这……”
安导也看到了黄鼠狼受伤的腿,心里自然也清楚。
可是动物和人毕竟不能划等号,他还没听过,哪个人因为虐杀动物就以命抵命的。
就算有人虐杀国家保护动物,也没有以命相抵这么一说,顶多就是判刑。
菘蓝知道自己说不动这只黄皮子,况且错的人本来是钟鹿洁,要是因为钟鹿洁,让这只黄皮子有了什么好歹,那她就等于替钟鹿洁承担了一定的因果。
真是麻烦!
见菘蓝上前,钟鹿洁心生警惕。
“你要干什么?”
看来人不说话,附体的黄皮子心下一狠,控制着钟鹿洁直接咬住了她自己的舌头。
察觉情况不对,菘蓝口中快速念着咒语,将符箓贴在钟鹿洁印堂上,单手覆在她头顶百会穴处,凭空拉出一道黄色的魂体,打入黄皮子体内。
其他人看不到魂体,只看见不知道为什么钟鹿洁突然沉睡了过去,又见菘蓝行为异常却都不敢出声。
做完一切后,菘蓝撕下钟鹿洁身上的符箓,见她哼咛了一声后,才缓缓抬起头,茫然地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菘蓝身上。
看到菘蓝这张脸,她下意识地扬了扬下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视线往下一瞥,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有些凉快。
而且,她怎么趴在地上?
来不及多想,钟鹿洁赶紧起身,见安导站在门口,就急忙走了过去。
“安导,我这是怎么了?”
一开口,她才感觉到舌头疼的不行,口腔里还充斥着血腥味。
安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起钟鹿洁虐杀动物就有些嫌恶,可她已经签了合同,要是临时换人,得赔不少违约金。
权衡之下,他轻咳两声。
“钟鹿洁,你虐杀了黄鼠狼,人家找你报复了,要不是菘蓝出手相助,你恐怕就没命了。”
注意到安导对她称呼的改变,以及说话的语气,钟鹿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
她转头看向菘蓝,她曾经不止一次在热搜上看见过许菘蓝这张漂亮的脸蛋,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不过,她可不信许菘蓝能有什么办法帮她,说不定是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用在她身上,然后糊弄了安导这些人。
对,一定是这样!
“安导,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想和她谈谈。”
“好!”
安导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走,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临走前,祁温言有些担忧地看了菘蓝一眼,生怕钟鹿洁这个心理变态的虐杀狂伤害到菘蓝。
转念一想菘蓝的战斗力,他最后还是选择同众人一起出去。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黄皮子?”
钟鹿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床边,从上面拿起件衬衫穿在身上,不经意间,她瞥见菘蓝手里的黄鼠狼,下意识地有些慌神。
不过仔细一看,这黄鼠狼一动不动,心中开始暗暗揣摩:难道已经死了?
“说话!”
这两个字蕴含着菘蓝的灵力,传入钟鹿洁耳中,她不禁浑身一震。
几秒的时间,才回过神来。
她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天我无聊,正好在杂草里发现了两只黄鼠狼,其中一只跑了,还有一只我玩了几一会儿,就死了,然后我就随便找了个没人屋子扔了进去。”
菘蓝神色一凛。
“玩死了?怎么玩死的?”
在菘蓝的注视下,钟鹿洁咬了咬唇,眼神闪躲。
“死都死了,还问这么多干嘛?难道你想为那畜生报仇?”
菘蓝靠近钟鹿洁,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嘴角挑出一抹笑意。
“嗯,也说不准!”
这下,钟鹿洁莫名感觉有些心慌,她下意识地和菘蓝拉开距离。
“不是吧许菘蓝!我只是虐杀了一只畜生而已!”
她别开视线。
“在圈里竞争大,待久了,难免会染上一些不好的毛病,我每次虐待小动物心里就会特别舒坦,我知道这样也不好,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发泄情绪的方法。”
“它们都是畜生!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虐杀畜生要抵命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菘蓝知道,她并没有说出实情,她在说谎。
可眼下,她确实不能对钟鹿洁动手。
“你最好祈祷报应别来太快!”
撂下一句话,菘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