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在路面,溅起水花,菘蓝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鬼泪。
转身对着顾京墨掐觉念咒,鬼泪悬浮至半空,缓缓朝顾京墨靠近。
看着眼前的一幕,顾京墨虽然不理解,却也没出声询问,他相信眼前的人一定不会害他。
注意到鬼泪无法融入顾京墨体内,菘蓝伸手抓住了鬼泪,心中好奇,陷入了沉思。
她本想将这颗鬼泪融入顾京墨体内,然后帮他添补缺失的命格,但这种法子竟然在他身上行不通难道,他身上有更大的秘密?
“怎么了?”
见菘蓝眉头微蹙,顾京墨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对了,这东西给你,关键时刻能保命。”
低头看了眼菘蓝手心里的东西,顾京墨笑着摇了摇头。
“我有奇楠沉手串,也有你给的护身木牌,这些就够了,你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
——
潘赫辰所在的别墅外,树枝上的叶梢落在了滴残雨。
“悠悠,你走吧,只剩他一个了,我要亲自动手!”
“不!我要陪着你!”
悠悠一口回绝,她明白田子伊是不想她再参与其中,但之前的三个人她都参与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更何况,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但是出了什么事,有她在,说不定还能帮个忙。
“悠悠,算我求你了,你帮我我能理解,可是我不想他那么轻松地死,更不再为你增加因果。”
先前虽然动手报仇的是田子伊,但人是悠悠引过去的,上天自会记功过,她不想等悠悠去世后,魂魄在
这不是好人该有的下场。
见悠悠还在坚持,田子伊直接附在她身上,打了个车,报出一个地址后,便从悠悠身上下来,对她吹了口阴气。
她之所以这么做,也纯属无奈之举。
看着双眼紧闭的悠悠,见女司机开的很稳,她这才从车上飘了下来。
地上的黄色小纸人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朝潘赫辰的别墅前进,然后顺着别墅爬到了潘赫辰所在房间的窗口。
屋子里除了潘赫辰,还有他的母亲。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落地灯。
浅黄色的灯光下,潘太太点燃一支烟,玩着手机,而床上的潘赫辰如同被吓坏的鹌鹑,双眼无神,紧紧地裹着被子,仿佛这样能让他得到一丝安全感。
不多时,潘太太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有些犯困了,瞧着床上的儿子,她按灭烟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儿子别怕,楼下还有太虚道长呢,他可是龙虎山的大师,比那个许菘蓝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个死鬼连这里的门都进不来!”
一想起许菘蓝,潘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许菘蓝就是个狐媚子,还大师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爸吹了多少牛,还装清高,我呸!长得就不是个安分东西!”
此话一出,窗户吹进一阵冷风。
潘太太吓了一跳,床上的人也立刻如炸毛一般,惊呼道:“谁!”
朝窗口的方向看去,窗户只开了一道小缝隙,并没有其他异常。
潘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儿子别紧张,可能是妈下午开窗透气没关严。”
她壮着胆子,缓缓走向窗边,反正楼下有大师坐镇,要是有什么意外,她大喊一声,大师就会立马冲上来。
这么想着,她就到了窗边,看了眼窗外,雨下小了,这才伸手关紧窗户,但心里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黄色的纸人就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她刚要张嘴,一道阴气霸道地直接钻入她体内。
眨眼的功夫,原本惊恐的脸色变得平静下来。
潘太太嘴角挑出一抹阴笑,踮着脚朝窗边走去。
她默不作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和一个苹果,就开始削了起来。
潘赫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察觉。
直到苹果削完,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一点。
放下手里的苹果,潘太太一把拉住潘赫辰的胳膊,直接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皮肉外翻,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唔……唔!”
原本想要大叫的潘赫辰,这时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母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是被田子伊附体了,可眼下,他不仅不能说话,四肢还动弹不得。
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还能活动,他的双手双脚僵硬地形同假肢!
灯光下,潘太太身上的两道影子被拉的很长,潘赫辰的嘴巴一点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用口型不断朝她道歉。
“潘赫辰,你还记得你对我都做了什么吗?”
锋利的水果刀,再次对着潘赫辰的胳膊划出一道血痕。
“有钱了不起吗?”
又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在潘赫辰胳膊上。
他已是泪流满面。
“你把我拉入深渊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报应!”
田子伊每说一句,潘赫辰的胳膊上就会多一道伤口。
看着他道歉的口型,田子伊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划出一道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红色的血迹染红了潘赫辰的胳膊,地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水。
她知道潘赫辰的道歉,并不是出自内心的忏悔,而且害怕死亡。
看着他痛苦,恐惧,田子伊就感觉心里舒坦不少。
她满眼笑意,一把掐住了潘赫辰的喉咙,看他脸红脖子粗,看他渐渐喘不上气,田子伊的心情瞬间好到了极点!
大约一分钟后,潘赫辰没有了任何动作,脖子歪在一边,双眼瞪大没了呼吸,田子伊才控制着潘太太松开了手。
她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再次附身在小人身上,跑了出去。
等潘太太回过神来,关上窗户,转身想要和儿子告别,这才发现潘赫辰瞪着眼睛没了呼吸。
“啊!”
叫声惊动了险些入睡的太虚道人,他和潘毅冲上二楼却已为时已晚!
彼时,太虚睡意全无,他在楼下都已经布置好的阵法,也在这屋门上贴了符箓,可还是百密一疏!
顺着残留的阴气,太虚道人跑到窗户边,打开窗就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