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眼里满是恐惧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的事情,转身在床头柜里翻找出一个手机,解锁后,她打开相册,把手机递给菘蓝。
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菘蓝眸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她点开其中一张相片,是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他的脑袋一部分露在水外,一部分沉在水中,两条胳膊,各自搭在浴缸的一边。
在右胳膊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十几道血淋淋的割痕,每道割痕都很深,皮肉外翻,看着有些瘆人!
潘太太好奇,凑近瞥了一眼,只一眼就把她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赶紧拉着潘毅的胳膊躲到他身边。
菘蓝斜了女人一眼,继续看照片。
比较奇怪的是浴缸里的水没有掺杂着血迹,浴缸外除了一大滩血外并没有水渍,地面上还有把锋利的美工刀。
还个角度来看,也就是说这男人死的时候并没有挣扎,而且男人双眼瞪的滚圆,从他死前的表情来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这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菘蓝看向悠悠,见她低着头,小声说:“是小辰花钱托关系搞来的。”
悠悠没敢看照片,将视线转向别处,继续道:“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小辰看到照片后脸色大变,还说什么她回来了。”
“我问他谁回来了,他还发了好大的火,打了我一巴掌。”
说到这里,悠悠有点梗咽。
她偷偷看了眼潘太太,发现潘太太和潘先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才又开口。
当跳晚上,因为潘赫辰的一巴掌,悠悠就和他大吵一架。
正当两人争吵上头之际,屋里的灯忽然都灭了,悠悠听见有敲门声,想去开门,却被潘赫辰一把拉住,不让去。
不多时,他们听见别墅大门自己打开了,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然后两人都被吓得不轻。
潘赫辰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悄悄把房门开了道缝,隐约看见有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客厅,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后来潘赫辰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来了之后发现只是普通跳闸,而客厅除了带水的一串脚印,也没有其他任何发现。
即便如此,两人也不敢在这里呆着,警察走后,两人还跑到保安那里呆了一夜。
“天亮后,小辰就托人请大师过来,前后一共找了三个,第一个先生过来看了一眼留下符箓就说弄不了让我们另请高明。”
“后来找了第二个先生,和第一个的说辞也差不多,至于第三个他根本就是和骗子!”
“他说我们招惹了脏东西,一会儿让我们烧纸钱送魂,一会儿又让我们买他的符,还说做法帮我们驱除脏东西,我们听了他的鬼话,昨晚就又出事了!”
昨晚,那个假道士在大厅放了三个铜盆,先让他们烧纸,后来又让他们现在铜盆中间,说要做法驱除脏东西,结果女鬼来了,这假道士撒腿就跑,直接把俩人扔在这里。
当时,潘赫辰都吓疯了,跪在地上就不住地磕头道歉,但女鬼直接掐着潘赫辰的脖子,把一旁的悠悠也吓晕了。
“后来,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马上用小辰的手机给阿姨打电话。”
此时,潘太太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句:“许大师,您能对付那个女鬼吗?”
菘蓝看了床上神经质的青年,摇头道:“不知道。”
“什么?!”
潘太太一怔,有些心急:“你不是大师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菘蓝动了动唇角,淡淡地回了一句。
“意思就是,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只能暂时保住你儿子的性命,至于对付那女鬼,我暂时做不到!”
边上的杨韵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却也没说什么。
潘太太顿时有些恼火。
“为什么做不到?我们潘家有的是钱!”
这番话不由得让菘蓝心生厌恶,她朝潘赫辰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冷哼一声,语气也变差许多。
“这个得问你儿子了!”
“若不是有大仇大怨,女鬼可能化作厉鬼?厉鬼一出,必报仇怨,人家是为了报仇才找上你儿子的,所以,你最好问清楚你儿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吧!”
通过悠悠的说法,这个潘赫辰惹上的是个厉鬼。
一般来说,普通人死后很难化成厉鬼,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让鬼心里有执念,怨气暴涨才能化作厉鬼。
如果是潘赫辰和那几个人造下的的孽,随意出手灭了这厉鬼,菘蓝岂不是要帮他们承担因果?
要不然就是他们得罪了人,被人以邪法伤害,所以事情的关键,必须得搞清楚!
“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了!他本性不坏,顶多就是玩玩女人,这能出什么事儿啊!”
菘蓝一听潘太太这话,立马反驳:“说的倒是轻巧!”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黑红女星!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
“闭嘴吧你!”
潘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身边的女人觉得委屈,双眼含泪,看着他。
“你,你竟然凶我!”
潘毅一把搂过女人的肩膀,低声下气道:“阿柔,救儿子要紧,你看儿子都成什么样了!”
潘太太看着床上的儿子,咬了咬牙,转过身去。
见状,潘毅,连忙朝菘蓝道歉。
“许大师,我老婆也是一时心急,你别见怪呀,求许大师救救我儿子吧!”
菘蓝冷眼看了眼潘太太,潘毅这个人精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才扭着身子不情不愿地和菘蓝说了声对不起。
“既然这么不情愿,还道什么歉呀!”
潘太太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脸上依旧挂着不甘。
“许大师,难道非要我跪下求你么?”
菘蓝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懒得搭话,直接走到床边,掏出一张符箓点燃,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半杯水,汇成符水。
捏着潘赫辰的嘴,直接灌下。
潘赫辰身体一僵,咕噜咕噜喝完了符水,菘蓝才松开手。
床上的人咳嗽两声,不出片刻的时间,整个脸色就肉眼可见地变好,人也清醒了过来。
“儿子!我的心肝宝贝!妈在这里,有什么事妈给你做主!”
潘太太冲过来心疼地保住自己的儿子,看清来人面孔,潘赫辰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被这母子俩的声音吵得有些不耐烦,菘蓝轻咳两声。
“潘赫辰,那个厉鬼能来找你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