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被戴了绿帽子

原以为,此次宫宴能看好戏,打压萧家的气焰。

谁知,进退两难,被看尽笑话的,竟然是自己。

那些人都是容家一派的,不由看向容太傅。

容太傅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仿若一潭深水,声音淡淡的,透着上位者的气势,隐有几分警告:“事不可尽,尽则失美,如此简单的道理,沈相没教过你吗?”

谁不知道,沈青黎自小在乡野长大,这是暗讽她没有教养。

老狐狸就老狐狸。

沈崇目光沉了一下,却没有插手。

“家父曾说,女子与男子一样,立身于世,都该修身正己,我归家也就一年多,不像容大小姐幼承庭训,深知事不可尽的道理,容家不愧是第一世家,这教养......”

沈青黎勾着唇角,笑意轻和,目光在容婼身上落了一瞬,又转向容贵妃。

“难怪娘娘觉得永安郡主秉性温婉,柔嘉端庄,许是家风如此。”

众人瞠目结舌,暗叹精彩。

不愧是宴王妃,用最温柔的语气,扎最狠的刀。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敢当着容家和晋元帝的面,嘲讽容大小姐和昭王无媒苟合。

容老夫人险些气昏过去。

晋元帝和容贵妃,还有容太傅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容大夫人忍了又忍,没忍住。

“宴王妃......”

刚开了个口,就发出一声惊叫。

竟是被人泼了一脸的茶水。

萧宴玄看着手中空空的茶盏,懒散一笑:“手滑了。”

去特么的手滑!

大殿这么宽阔,隔得这么远,茶水是自己给自己安了翅膀不成!

茶水泼她脸上,比打她的脸更加屈辱。

容大夫人出身尊贵,嫁进容家后,就更风光了,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哪像现在这般狼狈,满脸茶水不说,脸上还火辣辣地疼。

那茶水泼在脸上时,仿佛带了刀子。

容大夫人气得身子发抖,满脸愤恨,藏不住半点的情绪。

就在她要发作的时候,容老夫人死死按住她的手,那一双眼睛阴冷得吓人,低叱道:“还嫌不够丢人?”

容大夫人不甘心,眼里燃着熊熊怒火。

萧宴玄把玩着茶盏,漫不经心地说道:“溟一,给容家大爷也送十个美妾,就当本王给容大夫人赔罪了。”

溟一笑了一下:“属下一定给容大人和容家大爷挑最好的。”

这到底是赔罪?

还是要送走她?

容大夫人怒急攻心,气得昏死了过去。

众人暗暗咂舌。

坊间都在传宴王如何如何宠爱宴王妃,他们初听时,只觉得言辞夸大,今日方知,坊间盛传的,不及亲眼所见之万一。

容大夫人被宫女太监抬了下去,沈青黎又补了一刀:“女子之德,在于侍奉夫家,为夫家开枝散叶,容大夫人真是好大的气性,难怪能嫁进容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贵妃执掌后宫这十年,宫里没几个小皇子。”

众人细想一番,确实是如此。

这十年,出生的小皇子不多,即便生下来,不是早夭,就是体弱多病。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所有人看容贵妃的眼神都不一样。

尤其是,那些曾经怀过孩子,不幸流产的,又或者是生下来不能康健长大的后妃。

容贵妃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沈青黎完全不给她发难或是诡辩的机会。

她看向容太傅,以及另外几位老大人,将话题又重新拉了回来。

“区区几个美妾而已,诸位大人是惧内?还是不行吗?”她一双杏眸澄澈明净,一眼就看能看清其中的真挚和关切,“本王妃医术精湛,陛下亲口夸赞的,可要本王妃给诸位瞧瞧,保证诸位老当益壮,喜得麟儿。”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是这些手握重权的老大人,风光了一辈子,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惧内,承认自己不行?

几位老大人面面相觑。

连晋元帝、容贵妃、容太傅都栽在她手上,他们可不想把脸凑上去让她打,想着先把人收下,等回了府,如何处置,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多谢宴王妃美意。”

“诸位大人不用客气。”沈青黎唇角扬着,看向那几位夫人时,眼底却无一丝笑意,“诸位若对自己的小娘不满意,可退回来,本王妃亲自替你们选。”

如此一来,她们想打杀,或者是发卖,又或者病逝,都不能了。

后路彻底被堵死了。

那几个夫人肠子都悔青了。

她们从未与沈青黎打过交道,以为她自小在乡野长大,没什么见识,脸皮薄,难免心生轻视,谁知道是这个性情路数。

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在场的宗妇,有几人能与她相媲美?

经此一事,没有人敢招惹沈青黎。

偏偏永安侯昏了头。

见沈青黎始终没有明确应下,急得汗如雨下,赶忙道:“既然,容大人他们收下了美妾,那我家永安,宴王妃是不是也该迎进门?”

萧宴玄懒懒散散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叫人后背发寒。

那双幽邃的黑眸,戏谑且玩味,直视着晋元帝,道:“陛下给我指婚,难道没有查清楚,你亲封的永安郡主是个什么东西吗?”

死寂,殿内再一次陷进死一般的寂静。

晋元帝的嘴角抿成凌厉的一条直线:“宴王莫非是要抗旨?”

萧宴玄丝毫不给面子,语调仍是散漫的,却凝着冷色:“朱氏可不是永安侯的血脉,陛下能封一个戏子所出的为郡主,我萧家门庭清白,家风清正,绝不允许有人玷污我萧家。”

永安侯夫人脑子嗡地一下,眼皮狠狠一颤。

“不!不可能!”永安郡主羞怒,压着满心的爱慕,露出受伤的神情来,“即便王爷不想娶我,也不该如此毁我朱家的名声!”

永安侯也反应过来,黑着脸,想厉声呵斥,又没那么胆子,只能声色内荏地说道:“宴王,你可别信口开河,是不是我的种,难道我自己不知道?”

永安侯夫人心头狂跳不止,深知宴王是查到了什么,必须遮掩过去。

她不能自乱阵脚!

永安侯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破釜沉舟的决绝之色,义正言辞道:“宴王爷战功赫赫,我一介妇道人家,无可奈何,今日,便一死以证清白!”

话音一落,她霍然起身,就要朝殿柱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