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以前工作过程中,沉哥提过他心脏不舒服吗?”娄迟问。
陈林非常肯定地说,“没有。”
“傅总虽然没有去医院做过全面体检,但是,每半年都会去南医生的诊所做基础体检,心脏肯定没问题。”
娄迟心想:一直很健康,突然出现病变,且没有外伤,那就只能是药物导致的!
“陈林,你在这守着,我回趟医院,马上回来。”
娄迟杀回市中心医院,调取傅司沉住院期间的监控记录。
接着,带上笔记本电脑返回医科大附属医院。
打发走陈林,娄迟坐到病床边,抱着笔记本开始查看监控。
他一共调取了两个地方的监控记录,分别是护士站配药室和病房门口。
二十多天的监控记录,4倍速播放,全部查完时,天已经蒙蒙亮。
娄迟合上笔记本,揉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躺到傅司沉身边,像只考拉似的抱着他睡了。
傅司沉一觉醒来,身上拘着个大男人,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看清是娄迟,傅司沉挥出去的拳头收住,嫌弃地推开他,弹了一下他的鸟鸟。
“嗯……”娄迟闷哼着两手捂裤裆,“你他妈要死啊!”
傅司沉笑幽幽地看着他,“谁让你这么猥琐的。”
娄迟闭着眼睛抱怨,“这不是床窄睡不开嘛,你当我愿意抱着你睡啊!”
傅司沉翻身下床,“让给你。”
娄迟翻个身,枕着胳膊侧躺,妖娆得不像话。
“沉哥,你心脏出问题了,很可能是人为因素。”
傅司沉拿起床头柜那厚厚一沓检查报告翻看,“展开说说。”
“我一宿没合眼,看完了你住院期间的监控记录,护士没配错药,也没有可疑人员进过你病房。”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一个拥有合理身份的人,在病房里面,给你注射过会导致心脏发生器质性病变的药物。”
“你住院期间,晚晚在病房待的时间最多,需要找她确认一下进过你病房的护士、医生,有没有什么可疑举动。”
“再就是,南晓和那个护工,这俩人在病房里的情况也可以找晚晚确认。”
傅司沉沉默片刻,“别去找她,都这么久了,她未必记得,说了只会让她担心。”
“我昏迷的那些天里,好像一直在做梦,也像是知道自己睡着但是醒不来,就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我听到过有人说话,有鸟叫声,也闻到过消毒水的味道,但是醒来就很混沌了。”
“有没有什么医学手段,能让我把昏迷过程中,感知到的关于外界的东西,想起来?”
娄迟好看的桃花眼闪着光,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可以试试催眠术。”
傅司沉把检查报告往床上一扔,站起身,“走吧。”
娄迟打着哈欠懒懒地哼唧,“困着呢,下午再说。”
傅司沉起身帮他盖好被子,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病房里瞬间暗下来,昏昏沉沉的,像极了他现在的心境。
挫败感夹杂着思念一下子涌上心头,他靠着墙缓缓蹲下,点上一支烟,闷闷地抽着。
他摸着粗糙不平的脸,回想当初在法院门口时的惊险,心里庆幸那场火没有烧在晚晚身上。
他是个男人,尚不能接受自己的脸变成这个样子,更何况女孩子。
可是,他做不到时时处处都能及时冲出来保护她。
解决潜在危险最根本的办法,是灭掉源头!
那只该死的老鼠到底藏在哪里?
只有抓住他,才能确保她百分之百安全。
吸完这支烟,他随手摁在地板捻灭,接着续上一支。
深深吸一口,眉头蹙起。
最近,只要一想到k,他总是不自觉地联想到老温。
今天上午,在艾威酒店,老温说的那番话,让他的直觉更加强烈。
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老温就是k。
他也默默希望,老温不是。
经过这些天的汇总分析,娄迟找出了很多苍鹰与k的相似之处。
一只苍蝇,一只老鼠,正在诡异地重合。
如果再叠加老温在法律圈的buff,那这个对手有些过于强大了。
短时间内搞不定。
香烟一支接一支,直到烟盒空了。
娄迟歘地掀开被子,一个打挺坐起来,“你能不能安静会?”
傅司沉茫然地看过去,“我没说话啊。”
“你的烦闷,震耳欲聋!”
娄迟吐槽完,仰身跌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
傅司沉起身,晃到病床前,拖着他起身,“反正你也不困,催眠可以安排了。”
娄迟看一眼时间,摸起手机给朋友打电话,“你来心外57床,有个帅哥等着你哄睡觉。”
傅司沉诧异,“不是你给我催眠啊?”
“术业有专攻,”娄迟抬手拍胸口,“这才是我的专长。”
五分钟后,一位女医生来到病房。
一袭宽松的白大褂也挡不住优越的好身材,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神采奕奕。
“我看看是谁等我哄睡觉?”
看到傅司沉时,她马上收敛笑容,恭敬地颔首,“这…这位是……傅总吧?”
娄迟翻身下床,“对,开始吧。”
傅司沉躺到床上,“我需要做什么?”
“您配合着我的提示走就行,”她把床摇到合适的高度,打开手机播放纯音乐,开始轻柔地说话引导。
半个小时后,娄迟都趴在床上打呼了,傅司沉还清醒着!
女医生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又试一次。
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很挫败地叹气,“傅总,您出去可千万别说啊,砸我招牌。”
傅司沉默了默,“或许是因为这里环境不适合催眠,我可以跟你去办公室。”
她慌忙摆手,惭愧道,“傅总,多谢您如此体谅。”
“您潜意识里的警惕性太高,自我防卫意识太强,我目前的水平无法催眠您。”
“您可以尝试待在一个,让您感觉舒适安全的密闭空间,比如家里,让最亲近的人守在旁边,进行自我催眠。”
“回去之后,我把催眠步骤发给娄迟。”
目送她走出病房,傅司沉手背碰一下娄迟肩膀,“别睡了,走了。”
娄迟没反应。
傅司沉疑惑,这是被催眠了?
不知道被催眠的人该怎么叫醒,他不敢轻举妄动。
犹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扛起娄迟。
刚走出病房,娄迟哼唧道,“嗯……沉哥,这个姿势压着胃,能不能给个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