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箱子打开的一瞬间,看着箱子里被绑的跟死猪一样的顾擎苍,顾远淮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父亲......”
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之后,顾擎苍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
“范先生,小儿的伤如何了?”
看到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顾远淮赶忙就迎了上去。
“这个......”
看了一眼附近的那些下人之后,负责给顾擎苍治疗的大夫忽然欲言又止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下!”
顾远淮年老成精,这点事情自然不会不明白,立刻就把家里的下人给都赶了出去。
看到这里没有了外人,范弘毅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开口:“顾大人,令公子身上其他的伤都是些皮外伤,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
范弘毅的话一说完,顾远淮的心顿时就是一揪。
“只是什么?还请范大夫直言!”
“令公子胯下要害受伤甚重,这个日后怕是再也不能......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
这四个字一出口,顾远淮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这可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他在顾擎苍的身上寄托了那么多的心血,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光是没有子嗣这一条,这就注定了他一辈子都没办法继承自己这个族长的机会了。
“顾大人,在下告辞了......”
来了这一趟,不光没帮上忙,最后还看着人家的儿子成了太监,这让范弘毅都不好意思收诊金了。
看他要走,顾远淮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立刻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一块金锭。
“范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件事情还请范兄......”
“不不不,没帮上忙我已经很惭愧了,这个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情您放心,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对第三人提起的!”
谢绝了顾远淮给的金锭之后,范弘毅这才离开了顾家。
“老爷!”
看到范弘毅走远了,顾文东这才再次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顾远淮的面前。
“去给我找,找少爷身边的那些人,我不想看到一个活人!”
皎洁的月光下,顾远淮脸上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杀意。
仅仅是一个眼神,顿时就让顾文东一阵的头皮发麻。
“诺!”
乖乖的应了一声之后,顾文东赶忙低下了头。
“送少爷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告诉府中的下人,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提起,谁要是舌头太长的话,那就拿去喂狗!”
面无表情的最后吩咐了一句之后,顾远淮这才转身离开。
一直等他走远了之后,顾文东这才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冷汗。
幸好他今天没有跟着去,否则的话,那必杀名单上的人,恐怕就要多出他一个了。
顾擎苍终于还是被送回了自己的洞房,在查看了顾擎苍身上的伤势之后,秦湘儿整个人顿时就彻底的懵了。
老天爷还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顾家的大少爷,她的丈夫,在洞房花烛夜被人给直接废了,而她,则在同一天晚上,被一个连名字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的男人给睡了......
李长生这一夜睡的极沉,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这才被墨蝉给叫醒。
跟平时一样,晒太阳,看书,看着李平安被张淑云虐的跟狗一样,每天忙着读书写文章。
李长生没有出门的心思,甚至就连送李平安去考试这种事他都交给了老方,将军府中的白芷,也十分聪明的没有出门。
和李长生预料的差不多,顾家那边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
不光没有任何的反击,反而在第三天就让秦家将剩下的那部分钱财都给送到了李长生手里。
整个秦州城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日子平淡的让人有点不习惯。
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几个当事人,街市上甚至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
平静的日子一直到了十月初三,秦州乡试终于放榜了。
李平安也不负众望,终于在这次的秦州乡试之中高中了举人,这下子算是有了进京参加会试的机会。
原本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李家的女主人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姨娘,您放心好了,我跟爹爹一起到伏羌去,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家的家宴上,看着始终都皱着眉头的蒋氏,李长生笑着端起酒杯说道。
“就是,我这是去当官,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只管跟着平安去上京备考,至于别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看到李长生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李乐言也笑着开口。
“你们一个二个都有注意,就我一个傻子行了吧,长生,我也不问那么多,我只交代你一句话,要是你爹出点什么事情,就烦劳给我也准备一口棺材好了!”
眼看着两人都没有跟自己详细解释的意思,蒋氏擦干了眼泪之后,直接扭头离开了饭厅。
这顿时,就让原本还有点意气风发的李平安有点不知所措了。
“还愣着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举人了,还不去看看你娘怎么样?”
瞪了李平安一眼之后,李乐言也有些丧气的放下了酒杯。
“爹,后天就要出发了,您还是先去送送姨娘吧!上京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这是上京的地址,等姨娘到了之后,只管去找这个人,剩下的衣食住行,拜访名师之类的事情他都会安排好的!”
眼看着这家宴是吃不成了,李长生直接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万通商行?你跟万通商行的人认识?”
看着那信封里写着的地址,李乐言的嘴角一阵的抽搐。
他早就有点奇怪,自己这个儿子挥金如土的钱到底是哪来的,可一想起自己将他丢在老家的十几年,他又有点不好意思提起。
现在借着这个机会,他这才试探着开口问道。
“这个......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在老家做了个点小东西补贴家用,前后赚了一些钱财,再加上母亲留下的那些,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们的总掌柜,然后就在他们商行有了亿点点干股......”
“一点点?”
看着李长生一脸真诚的样子,李乐言皱了皱眉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