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全都炸锅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对着秦正泽指指点点。
体验着这种千夫所指的感觉，秦正泽的一张脸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就在他马上要摔倒的时候，站在旁边的顾擎苍忽然伸手扶了他一把。
借着伸手扶他的功夫，顾擎苍也再次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叮嘱了一句：“站稳了，不会有什么事的，那个人永远也来不了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正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之后，这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来人啊，给我传牛二！”
目光在秦正泽脸上扫过之后，马一航冷笑一声再次一拍惊堂木。
“大人！大人救命啊！”
马一航的话才刚刚说完，却见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身上穿着一身短衣打扮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来了！”
看到中年男人的一瞬间，李长生的嘴角忍不住一阵微微上翘。
可跟李长生不同，看到这中年男人的一瞬间，秦正泽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圆滚滚的，眼珠子都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不正是那个该死的牛二吗？
“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巡抚衙门的公堂吗？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看到牛二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马一航顿时大怒，一拍惊堂木，就准备直接让手下的人把他给拖出去好好收拾一顿。
“启禀大人，小人就是大人您要寻找的牛二，外面有人要杀我！”
“你说你是牛二？秦正泽家里的牛二？”
牛二的话才刚刚说完，马一航整个人顿时就是一愣，不过很快他就扭头看向了旁边的顾擎苍。
他又不是瞎子，当然也看到了顾擎苍身边的护卫跟着马遂一起出去的事情。
只不过碍于顾擎苍的身份，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屑，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有些憨憨的牛二，居然能够摆脱顾家的追杀，一路跑到这里来。
“是什么人要杀你？你可看清那人的脸了吗？”
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擎苍之后，马一航再次问道。
“小、小人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
牛儿一边说话，一边一脸惊慌的看着四周，等到他看到旁边的顾擎苍和秦正泽的时候，一张脸更是变得惨白至极。
“秦大人，这事情还真是凑巧啊，巡抚大人才刚刚准备派人去寻找牛二，后脚就有人要当街杀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你说这事情该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看着秦正泽和顾擎苍两人闪烁不定的眼神，魏豹终于还是开口了。
“大、大将军说笑了，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
面对着魏豹的质疑，秦正泽一边伸手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
“最好没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那这事情可真就没这么简单了！”
冷哼了一声之后魏豹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挥了挥手。
得到了他的示意之后，跟在他身边的那队护卫，立刻就分出了七八个人，穿过人群，直接来到了府衙门外。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一航终于在此一拍惊堂木。
“牛二，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官保你事后平安无事，可你要是敢胡言乱语的话，那可就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了！”
“小、小人晓得了……”
被马一航吓了一跳之后，惊慌失措的牛二扑通一声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牛二，我来问你，这几幅画可是经你的手卖到博古斋去的？”
马一航一边说话，一边让人把刘衡带来的几幅画放到了牛二的面前。
“这个……”
看到那几幅画的一瞬间，牛二忽然浑身一哆嗦，看看旁边的秦正泽再看看一旁的张素秋，他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敢有什么隐瞒的话，今天恐怕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看着牛二脸上的挣扎之色，马一航适时的冷笑了一声。
嘴角哆嗦了几下之后，牛二一咬牙一闭眼，直接开口说道：
“这、这些画都是我家老爷让小人拿出去卖的，前后一共收到了纹银7000两，老爷还给了我五两银子的赏钱！”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原本就已经紧张万分的秦正泽，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子晕倒在了公堂之上。
“牛二，你说的这些话，你可敢签字画押吗？”
扫了一眼晕倒的秦正泽之后，马一航这才冷笑着问道。
“小、小人说的话句句属实，这些事情博古斋的刘掌柜可以给小的作证！”
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牛儿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客气地响头。
“来人啊，把口供拿来让他画押！”
这案子审到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十分明了了，根本也不需要再往下继续审了。
朝着旁边的顾擎苍冷笑了一声之后，马一航这才再次吩咐了一句。
很快，立刻就有衙门里的书吏将整理好的口供拿到了牛二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顾大公子，你刚才说秦大人家里的钱财都是你赠予的，看来你对这位秦大人了解得也不是那么透彻嘛！”
看到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马一航这才冷笑地看着顾擎苍说道。
“人心隔肚皮，学生也是被人给骗了！”
看着旁边正在按手印的牛二，哪怕顾擎苍在心里面，都已经快要把邢虎的祖宗十八代给轮一遍了，可脸上还是不得不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就请顾大公子，以后跟人交往的时候擦亮自己的眼睛，也仔细地琢磨琢磨，自己到底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要是一不小心触犯了王法的话，到时候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虽然没办法对顾擎苍做点什么，但是马一航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恶心顾擎苍的机会。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说完，顿时就让顾擎苍如同是吃了个苍蝇一样。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可面子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学生家里还有些别的事情，就此告辞！”
朝着马一航拱了拱手之后，顾擎苍立刻就扭头朝着门外走去。
可他这才刚挤进人群，立刻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李长生。
“啧啧啧，顾公子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怕是顾公子的婚事又得往后拖了吧？”
看着顾擎苍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李长生直接摆出了一副一脸关切的表情。
听着李长生的话，顾擎苍忍不住瞳孔一缩，哪怕他手头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跟这小子有关系！
“咱们走着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