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缓缓起身,整理着轻盈的衣裙,眼神不自觉地朝两旁扫过。
寻找自己的丫鬟,却发现自从昨夜之后,一直贴身伺候的柳纤与花笙竟还没回来。
她轻轻掀开被褥,脚步轻盈地走向窗边,推开窗户。
一股清新的晨风带着花香拂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这自然的清新驱散心头的烦乱。
然而,心中的担忧并未因此消散。
沈露回头望向空无一人的闺房,平日里,不论是晨起还是夜深。
总有她们守在身边,她们的缺席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沈露轻抚过略显凌乱的发丝,决定去大厅寻找赵德才。
她需要了解丫鬟们不见的原因,以及府中是否还有其他未知的动荡。
身着轻柔的绡裙,她缓步走出寝室,踏过长长的廊道,每一步都映出她此刻的忧心。
府中的早晨总是忙碌的,仆人们来来往往。
准备日常的家务和主家的早餐,但今晨的气氛似乎异常沉闷,沈露能感觉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忙碌。
沈露的脚步沿着清晨的露水轻盈前行,她的思绪却如这朦胧的晨雾般缠绕不清。
寻找赵德才的意图未果,她心中的疑云更加浓重。
正当她穿过绵长的廊道,抵达府中的中央大厅时,一道熟悉而温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露儿,这么早就起来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凌越从侧门步入大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疑惑。
沈露抬头,看到父亲那张充满忧郁的脸,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她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一丝未散的凉意
“父亲,早。”
凌越走近,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显得考量周到。
他轻轻扶起女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尝试解读她的不安。
“露儿,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露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倾诉出来。
“自从昨晚以来,我的两个丫鬟柳纤与花笙便未曾归来。”
“我担心她们出了什么事。我试图寻找赵德才询问情况,却始终未能见到他。”
沈露的担忧在空气中凝聚,凌越听着女儿的话,面色一沉,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脸上的线条更加刚硬,显露出家主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露儿,昨晚柳纤与花笙确实未尽本分,嗜睡成性,忘了她们的职责。”
凌越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沈露的心上。
他转过身,面向窗外望着庭院中轻风摇曳的树梢,继续说道。
“因她们的失职,你几乎遭受了不测。作为府上的主人,我必须严肃处理,绝不能容忍。”
沈露的心揪了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可置信。
她几步走上前,急切地问:“父亲,您究竟怎么处理她们了?”
凌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法回避的沉重。
“她们因失职被我命赵德才送至青楼,已非我府上之人。这也是给其他仆人的一个警示。”
沈露闻言,心中的惊愕更甚。
她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眼前的父亲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迷雾。
变得不再是那个温和的父亲,而是一个决绝的府主。
“父亲,您误会了!”她的声音急切而坚定,几乎是呼喊。
“那两个丫鬟并非自己疏忽,是被人陷害下了药!才会昏睡的!”
沈露的话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凌越的眉头紧锁,他的面部表情在愤怒与困惑之间交替。
“什么?被下了药?”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怒气,“此事当真?”
沈露急切地点头,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但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声音坚定:“是的,父亲,无故昏睡。这非她们所为。”
凌越沉默片刻,深呼吸试图压制心中的怒火与错综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此事若是真如你所说,我当然不能坐视。”
他迅速转身,招呼门外的侍卫,“快,召赵德才过来!”
不一会儿,赵德才急匆匆地出现在大厅,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焦急:“老爷,有何吩咐?”
凌越直视赵德才,语气严肃。
“,露儿告诉我,昨晚柳纤与花笙是因为被人下药才昏睡的。你昨天怎么处理的?她们现在何处?”
赵德才被问得一愣,随即解释。
“老爷,按您的命令,我已将她们送至东市的青楼”
“即刻带人去将她们接回,此事可能涉及府中安全,我们需仔细查明真相。”
凌越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德才闻言,面色一变,连忙低头应是:“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沈露的眼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光芒,她握紧了手中的衣摆。
轻声而坚决地对凌越说:“父亲,这次我想亲自去。”
凌越闻言,目光微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显得有些担忧。
“露儿,这不妥。东市的青楼非善地,非同小可。”
沈露步前一步,神情更加坚决:“父亲,正因为如此,我更应该去。”
“柳纤与花笙为我受难,我不能坐视她们受苦。此外,我心中有些疑惑需要亲自查明。”
凌越看着女儿那双充满决意的眼睛,心中的犹豫慢慢融化。
他深知沈露的性格,一旦决定,便难以撼动。
“好吧。”他最终点头同意,但语气依然严肃。
“但绝不可单独前往。赵德才,你同去,确保露儿的安全。”
赵德才立刻应声,态度坚决:“遵命,老爷。我将亲自护送大小姐,确保一切安好。”
沈露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感谢父亲的理解,她转向赵德才,轻声说道:“赵管家,请。”
沈露与赵德才,还有几名精选的家丁,搭乘着简朴的马车,缓缓地驶出将军府的府门。
东市的青楼,名为“落花楼”,位于城东繁华之处。
是一个色艳如画的所在,却也是信息交错,人心浮动的场所。
马车在石板路上轧轧作响,穿过市井的喧嚣,向东市进发。
沿途,街市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行人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浪潮。
然而,沈露的心思并未放在这街头的繁华上,她的眉宇间紧锁,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