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熙熙……”言沐夕看着韩琛要抱熙熙走,剩下她和景天阳会格外尴尬,就忍不住喊韩琛。
“沐夕,只是几句话而已,不用这么紧张。”景天阳拉着她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语气有些不容拒绝的味道。
而此时韩琛已经抱着熙熙离开了书房,虽然熙熙不是很认生的孩子,可要离开父母却非得要他认可的人抱才可以,显然韩琛算得上一个。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至于东西就不用送给我了,我不会再要你的任何东西。”
言沐夕停步在他的办公桌旁边,看着他拉开正中间的抽屉,拿出一个看起来不算很大的盒子,看样子倒是有点像首饰盒。
“先打开看看,再说要不要……”景天阳说话间已经把盒子推到了言沐夕面前,示意让她自己打开。
言沐夕打开盒子入目可见的是一枚金币,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细看之下却露出一抹惊异之色。
她忍不住伸手去把那块金币拿出来,仔细去看上面镌刻的精美图案,眼中已经有了异样的神色,看过一面又翻过来看另一面。
金币其实可以算是不分正反面,因为两面浮雕的都是海上的美景,不同的只是一面日落,一面日出,分别镌刻着言沐夕和言沐晨的名字、生辰。
“你在哪里弄到这块金币的?”她突然就把目光转向景天阳,十分认真的问他道。
“因为当年你说过,我就有留心,不过确实没想到可以找到……”景天阳语气平淡。
言沐夕看着手中的金币良久,也清楚知道找到这东西的过程肯定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有心想要不收,可多少有些不舍得。
“既然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如今只是物归原主而已,何况还有你姐姐的那一份。”景天阳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天阳,谢谢你……”言沐夕道过谢,将金币原封不动的收在盒子里,才拿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走回来。
“天阳,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有什么问题你尽管直接问。”景天阳微微点头,这倒是最近她第一次主动有问题问他。
“你之前说过,如果我不要熙熙的抚养权,你可以随便我做什么,不会限制我的自由,是吗?”
言沐夕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是很坚定,但是她确实考虑了好几天,尤其今天看到熙熙那么兴奋的叫“爸爸”。
“嗯,这句话到了任何时候都有效。”景天阳微微点头,虽然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可既然她问了,他也是仔细考虑才答应。
“好,有你这话在就行,将来如果有一天我觉得没法照顾熙熙,我会对你说。”言沐夕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景天阳看着她关上书房门,注视着房门良久,思考着她那句没法照顾熙熙的话,看来她是在考虑长久了。
这时关月华针对景天阳的调查一刻都没有停歇过,只是可以查到的消息却少得可怜。
尽管这段时间言沐夕和景天阳没带熙熙来景家,甚至也告诉景太夫人他们在艾琳堡,因为熙熙比较小,天气冷不方便出门,可关月华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毕竟她是亲眼看到景天阳在景氏药业的闭门会议上发布声明,而这件事目前大家都还瞒着太夫人。
重点在于,她所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显示,言沐夕还和她的姐姐住在观澜阁,而且景天阳带了一个什么女人回去艾琳堡,只可惜没有任何具体消息。
这天关月华正在房间看景氏药业的资料,太夫人身边的方姨就过来请她过去茶室谈话,她点头应了随手保存好资料才起身去见太夫人。
太夫人正坐着在喝茶,看到关月华进来,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月华,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关月华看着太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还是应了在太夫人旁边的位置坐下。
“妈,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是关于景氏最近的事儿吗?”
景天阳在景氏折腾的事情不少,太夫人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其实重要的事情肯定都知道。
“我听说前阵子景氏召开过一次闭门会议……”
景太夫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话只说一半就不再说下去,而是侧目看着关月华,显然是让她说的意思。
“哦,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其实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关于景氏发展的日常安排,只不过涉及高度商业机密,所以才开的闭门会。”
关月华故意语带敷衍,说话的内容根本没有什么指向性,除了是想试试太夫人的底之外,其实也是故意想要引起她的怀疑。
总之,现在如果“不经意”说起景天阳打算把熙熙从遗嘱中除名的事儿,显然对她是有利的,因为只要老太太去过问,肯定比她死命偷着查容易。
“哦?只是关于景氏的事儿……”太夫人语带沉吟,继续低头喝茶,既不透露任何信息,也没有刻意追问,好像在思考什么细节。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想来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也都是传言,不过你都来了,就陪我喝会儿茶,再讨论一下过年的安排吧。”
景太夫人对闭门会议的事儿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过多追问,这倒是让关月华没法继续说下去,眼看着太夫人杯中的茶见底,便提壶帮她斟茶。
事实上,景太夫人也十分了解她的性格,刚刚话谈到这里,便已经对传言的真实性做出判断,何必还需要再问下去。
不过她说过年的安排,也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实际过年的时间还有月余。
她会提起过年,完全是因为至少过年时景天阳会过来景家,这是熙熙出生之后第一个农历年,如果没有万不得已的原因,他不可能不带这个嫡长孙过来。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众多人的各种谋划之时,有一个人谋划的东西,完全都在他们意料之外,却是在逃不开的因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