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典礼台上,维娜在下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比如ACE大哥,龟龟,红刀,霜星等等,但唯独没有看到夏风。
维娜没有找到夏风,但夏风却一直在注视着维娜。
他没有去典礼台的贵宾席,也没有去拥挤的人群,而是一个人站在典礼外围很远的一棵树下。
……
上空阳光明媚,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夏风就静静的看着高台上的维娜,虽然只有一只左眼可以看东西,但他却看的无比清晰,清晰到可以捕捉维娜的每一个表情。
这一刻,夏风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终于,实现了和维娜的约定,将她送上了维多利亚的最高点。
至此,他的任务应该也没有遗憾的结束了吧。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看着高台上维娜庄严的表情,听着她铿锵有力,感染力至深的讲话,夏风产生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是的,他生怕眼前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因为这太美好了。
对这个灰暗的世界来说,也太过奢侈。
然而,这并不是梦,这是用鲜血和牺牲构建出的光明之路。
不自觉的,夏风朝着维娜的方向伸出了手,他好像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又在最后一刻产生了犹豫。
他很想触及的东西,却不能触及,因为,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
“国民是一个国家的基础,王为守护国民而存在,无论感染者还是普通人,都是……”
高台上,正在讲话的维娜突然停住了。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视角突然拉远,眼神闪烁的看向了王宫外围很远处的一棵树下。
然而,那棵树下已经没有任何人。
“维娜陛下,怎么了?”
听到亚尔林总长的呼唤,维娜失落的收回目光。
“没什么。”
“演讲还在继续。”
“恩。”
紧紧攥着拳头,维娜努力调整好情绪,继续了她面向国民们的演讲。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对比之前出现了轻微的颤抖,明明是振奋人心的话语,其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就像是某人在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情况下,已经私自帮她做出了选择。
明明没有任何征兆和证据,但维娜就是莫名的产生了这种感觉。
演讲还在继续,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哽咽,直到最后,泪水无声的划过。
高台上面对国民的维娜女王,泪流满面。
……
……
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
夏风右眼盖着纱布,腰间带着神月刀,孤身一人走向了城外。
他的手中,拿着一束洁白的花。
阳光照在大地上,处处焕发着生命的光采。
鸟语花香,原来维多利亚的春天竟然如此美丽,这是从前的他永远不会注意到的东西。
沿着向东的公路走了一段距离,夏风来到了一个溪流旁的小山坡。
这里,是维多利亚【皇家陵园】。
虽然名字叫皇家陵园,但埋葬在这里的人却不是皇室成员,而是对皇室无比忠诚,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
……
默默的走到一块崭新的墓碑旁,夏风将那束花放在了碑前。
“梅莎,我来看你了。”
墓碑上刻着一行字。
【梅莎,帝国边防军区少将,泰拉历1072-1094,黑暗时代英勇战死,为国牺牲,永垂不朽。】
墓碑的最上方,有一张内嵌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梅莎穿着整洁的军装,眼神坚定,正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严肃干练。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她,也会脸红,这样的她,也会扭捏的将精心制作的点心交到喜欢的人手中。
……
呆呆站在梅莎的墓前,微风拂过夏风的脸庞。
他轻轻闭上眼睛,风的感觉就像有人在轻抚他般。
“梅莎,谢谢你的信,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夏风自语的声音透着一股尽力掩饰的低落。
“维多利亚迎来了光明,维娜的愿望也实现了,现在的维多利亚是感染者和普通人和平共处的国家,再也没有贵族,再也没有纷争,一切都结束了。”
……
良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夏风。”
睁开眼睛,橘黄色的头发映入眼帘。
风笛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素衣,看样子她也是来皇家陵园祭奠逝去的友人的。
“夏风,你怎么在这?啊!你的眼睛……”
“没事。”
夏风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和风笛进行过多的交流。
看到他失落的样子,风笛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看向梅莎的墓碑,她轻声说道。
“这位梅莎少将,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被外人察觉到了脆弱的一面,夏风尽力掩饰的情绪终于有些压抑不住。
他将头高高扬起。
“恩。”
“夏风……”
“下雨了。”
上空是蔚蓝的天空,明亮的太阳照耀在每一寸土地上。
风笛欲言又止,看到夏风脸颊滑落的晶莹,她也轻轻闭上眼睛。
“恩,下雨了。”
……
……
梅莎死于对国民的责任,死于她自己的选择。
她的死重与泰山,因为她用死亡说服了她的父亲,她的死,成为了维多利亚黑暗时代的转折点。
梅莎的牺牲没有白费,只不过,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重生的维多利亚。
同时,也没有办法听到某人对她的回应。
或许在最后一刻,她决然的表情下,也会有一抹深深的遗憾吧。
……
是啊,这是梅莎自己的选择,身为挚友,夏风在悲伤之余,也尊重她的选择。
但是,另一个人的死却截然不同。
……
夏风在梅莎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他甚至没有察觉到风笛是何时离开的。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渐近。
天边是一片火红的晚霞,夏风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这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唤。
“大风车……”
回过头,黑羽的大家不知何时都来到了这里。
夏风没有说话,他用唯一的左眼将大家最后的样子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随后,他向前迈出脚步。
察觉到了他悲伤的情绪,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夏风……”
“风哥……”
“老板……”
……
在夕阳的衬托下,夏风平静的站到大家面前,随后,他先是看向南希。
“南希,抱歉,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但是之前承诺的大红包我还是要送给你。”
南希诧异的瞪大眼睛。
“老板,你……”
“这个红包是我能支付的全部,从今天开始,黑羽商会就全权交给你了,从此以后,商会的任何事和我再无关系,你可以把它改成任何你喜欢的名字,不过,记得要照顾好大家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表情震惊。
然而,夏风却抬起手打断了大家的声音。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照顾,夏风就此别过。”
转过身,他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对着天空大声说道。
“我宣布,黑色羽翼,就此解散!”
……
……
夕阳下的火照之路,夏风孤独的背影渐渐远去。
这个背影很瘦小,瘦小到没人能想像到他能撑起维多利亚的整个黑暗时代。
同时,这个背影又透着一股无比坚定的执着,坚定到,黑羽的大家在面对他这个突然的决定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止。
就像是一趟已经启动的列车,无论站台的人怎么不舍,它都必须要开往遥远的目的地,是必须。
……
沐浴着夕阳,背后是渐渐远去的至亲之人。
向着东方,夏风的脚步无比坚定。
或许在另一个时空,他做过不一样的选择,但在这个切身体会的唯一世界,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维多利亚,再见了。”
番外篇 次元访谈大会
“又来海边啦,啊噗噜派!”
然而,能天使的欢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除了她之外,空旷的海滩空无一人。
天空蔚蓝的仿佛与大海融为一体,柔和的海风拂面吹过,让人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这里,仿佛不属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度。
这里,好像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
事实上,来到这个神秘海滩的人有很多,多到所有出现在这个故事中的人都来了。
只不过,大家看不到彼此,就像互相之间处在某个平行空间,相同的是,他们的面前都有一张与海滩格格不入的椅子。
“能天使小姐,请坐。”
阿能闻声回头,不知何时,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
这个端庄的女子带着职业微笑,她的胸前还佩戴着一个小牌牌,上面写着【次元记者003号】。
面对次元记者的示意,阿能坐在了椅子上。
“这是……”
“能天使小姐,不要紧张,这只是个普通的采访。”
“采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个没必要深究,毕竟这里是番外篇。”
“恩……也是哈。”
随后阿能不再疑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你们想采访什么,随便问吧。”
次元记者拿出手卡,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能天使小姐,请问您是怎么看待黑羽这个组织的呢?”
“黑羽?就是夏风他们那个烧烤店吗?”
“也可以这么说。”
能天使稍作思考。
“恩……那个烧烤店我只去过一次,但我觉得,那里是一个非常欢乐的地方,很多不同经历,不同身份,不同执念的人聚集在那里,将一个小小的烧烤店,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
“那和您所在的企鹅物流相比呢?”
“哈哈哈,那还用说嘛,当然是企鹅物流更欢乐了,我永远爱企鹅物流,我们的口号是,企鹅帝国万岁!”
……
另一个采访时空,当德克萨斯面对记者同样的问题时,给出的答案却不太一样。
德克萨斯两指掐着一根Pocky,语重心长地回道。
“我觉得黑羽可能更适合我一点吧,当然,我并不是说企鹅物流不好,那里的工作我很喜欢,就是阿能太吵了。”
当记者继续询问德克萨斯会不会考虑跳槽时,她却会心一笑。
“不会,毕竟那些吵闹的伙伴,我已经习惯了。”
……
另一个采访时空。
记者对坐在椅子上的ACE大哥问道。
“ACE先生,作为最早和夏风相识的伙伴之一,请问您怎么评价夏风这个人呢?”
ACE大哥戴着墨镜,声音透着一股怀念。
“在我眼中,夏风始终是个弟弟。”
记者轻咳了一声。
“额……好吧,您这个弟弟应该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吧。”
“当然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
另一个采访空间,当伊芙利特面对同样的问题时,整个人笑的前仰后额。
“哈哈哈,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溜溜球,大灯泡,章鱼头,卤蛋,我永远忘不了他没有头发的样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看着快要笑到岔气的伊芙利特,记者继续问道。
“伊芙利特小姐,那您知道夏风先生为什么会秃头吗?”
“哈哈哈……哈哈……哈……”
伊芙利特的笑声渐渐变小,天真的双眼中,露出一抹从前永远不会出现的复杂情感。
“我知道。”
“那您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吗?”
伊芙利特抿了抿嘴。
“我……我还想和他一起去上学,他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种一颗超大的圣诞树,我……我很想他。”
……
另一个采访空间。
龟龟的头上顶着小风车,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记者的问题。
“姐姐,你要问什么,可以问了。”
“好。”
记者看了一眼手卡。
“龟龟小姐,对于夏风的突然告别,您有什么想法吗,会不会觉得很失落?”
龟龟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您不是最喜欢夏风的么。”
“是啊,我最喜欢大风车了,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带着我也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不会觉得难过,因为他答应过我,我们约定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所以我相信,等他处理完了那些我不懂的事,一定会来接我的。”
看到龟龟天真而执着的样子,记者又试探性的问道。
“那您不担心他吗?失去了右眼,他已经不能再使用黑色力量。”
“不担心啊。”
“为什么?”
龟龟举起小拳头。
“因为,火羽夏风不会死!”
……
另一个采访空间。
椅子变成了三张,三狼兄弟排排而坐。
面对三狼兄弟,记者面露难色。
“那个……克西斯安罗……啊不……安纳罗格先生,古……古西……利斯瓦特先生,里……里挪……兰利贝尔……”
狼大摆了摆手。
“害,你就别念我们的本名了,直接叫风哥给我们起的代号就行。”
记者松了一口气。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想先问三位一下,你们怎么看待夏风这个人?”
三狼兄弟对夏风的评价非常高。
“风哥在我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没错,怎么说呢,他属于最接地气的神,有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但一咬牙一跺脚,就能干出我们永远想像不到的大事。”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什么东西能让风哥畏惧,就算是真正的神,他也能想想办法干它一炮。”
……
另一个空间,雪怪小队给出的回答也和三狼兄弟差不多。
身为在乌萨斯经历过极端矛盾的游击队员,平时看似逗逼的雪怪小队,其实对死亡有很深的感悟。
雪怪一号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啧啧,不吹不黑,风哥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有些人整天喊着不怕死,但哪怕有一丝生机,他们也不会放过。”
三娃和雪怪四号也表示赞叹。
“没错,风哥不一样,他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刀尖上跳舞,玩的就是心跳。”
孙富贵掏出一副牌。
“记者朋友,你们这个采访是直播吗?我还没上过电视,趁这个机会,我给你表演一个绝活吧。”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完,但看到孙富贵热情的样子,女记者也不好拒绝。
“那好吧,您就给我展示一下,就一下下。”
“好勒。”
孙富贵把牌摊开。
“您抽一张。”
记者稍微看了看这些牌,随手抽出一张。
“恩,就这张吧。”
孙富贵将牌合上。
“好了,表演结束了。”
“啊?这就结束了?你不需要把我抽的牌想办法变出来吗?”
孙富贵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女记者。
“您误会了,我这个表演其实和牌压根没关系,主要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
“那你这个表演和什么有关系?”
孙富贵神秘一笑。
“您有没有发现,您手里的话筒不见了。”
“啊!”
“再低头看看,您的高跟鞋也不见了。”
“啊!”
“一会儿上厕所的时候您再检查检查,看看内裤是不是也……”
记者马上打断了孙富贵的话。
“好了,对三位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
另一个采访空间。
记者对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奇的二狗问道。
“黎天夜先生,您怎么看待夏风这个人?”
“我觉得……咳,渴了。”
接过记者递来的橘子汽水,二狗猛嘬了几口,舒服了。
“老夏啊,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觉得他挺好的,但是没有龟龟和伊芙利特好,毕竟老夏总是不在家,也不陪我踢球。”
……
另一个采访空间。
记者面带微笑的向坐在面前的霜星问候道。
“霜星小姐,和官方剧情相比,您现在气色好多了,脸也十分红润。”
霜星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官方剧情,但她还是点点头道。
“恩,这都是息焰花的功效,我的体寒症已经很少发作。”
“霜星小姐,您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回乌萨斯,毕竟父亲还在那里,可黑羽的大家都不让我走。”
“是啊,这挺为难的。”
“恩,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极端,经历了维多利亚事件后,我觉得乌萨斯也有拯救的机会。”
记者表示认可的点点头。
“好了,言归正传,霜星小姐,请问您怎么看待夏风这个人?”
被如此郑重的单独问到夏风,霜星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红。
“我觉得,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有什么特别的呢?”
“怎么说呢,我总感觉他认识我,他对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但又不是对谁都如此亲近,他为我做的事,已经远远超过了所谓朋友,我总觉得……那像是一种责任或承诺。”
看到霜星提到夏风时的语态,记者露出姨母笑。
“霜星小姐,您喜欢夏风吧。”
“啊!”
听到这个“尖锐”的问题,霜星的两只耳朵都紧张的立了起来。
“这这这,怎么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
……
另一个采访空间。
当记者对头戴金色王冠的维娜问出同样的“您喜欢夏风吧”的时候,维娜的反应却十分坦然。
她没有慌乱,也没有脸红,金色的发丝下,只有一丝遗憾。
“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不会再遇到像夏风这样适合我的人了,只可惜,他会为了我付出所有,而我,却无法为他做什么。”
被维娜失落的情绪感染,记者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理解。
“维娜小姐,您很不舍吧。”
“我当然很不舍,最后的最后,当他把整个维多利亚交到我手中,我甚至没有机会和他说一声谢谢,他就这么走了,我连他为什么要离开,准备要去哪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维娜的神色更加黯淡。
“仔细想想,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夏风,在切尔诺伯格相遇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从哪而来,那瓶我喝过的酒,至今也难再回味,那颗苹果味的棒棒糖,在整个泰拉世界也没有出现过,有时候我忍不住会产生一种错觉,夏风他,或许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他的故乡,在非常遥远的地方,遥远到此生无法触及。”
记者的声音很轻。
“维娜小姐,您会离开故乡,去寻找夏风吗?”
“应该不会,虽然我很想。”
“也是,毕竟您现在是国王。”
……
另一个采访空间,当风笛被记者问到同样的问题时,她的回答就像理所当然一样。
“风笛小姐,您会离开故乡,去寻找夏风吗?”
风笛穿着格子裙,潇洒地说道。
“当然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不说了,我走了,拜拜。”
……
……
另一个采访空间,不知为何,这里的天空是灰白色的。
阿光坐在椅子上,头顶带着一个和阿能类似的光圈。
“阿光先生,您知道维多利亚最后怎么样了吗?”
阿光的回答很坦然。
“废话,我都死了,怎么可能知道。”
“那我告诉您吧,腐朽的帝国被推翻,最后时刻,夏风一剑斩开了庞大的伦蒂尼姆,现在的维多利亚,是感染者与普通人和平共处的国家。”
阿光攥紧拳头,激动的大吼道。
“风哥NB!!!”
记者继续问道。
“阿光先生,您有什么想对黑羽的大家说的吗?”
“恩……”
阿光顶着一根独角加光圈思考了一下。
“怎么说呢,其实我在黑羽并不是个重要的人,我有自知之明,要不是当初风哥选择了我,我可能至今都还是个小混混。”
“阿光先生谦虚了,我觉得您一点都不普通。”
阿光摆了摆手,自嘲道。
“害,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说实话,在黑羽的这段时间我对大家也没什么帮助,最多就是开开车,跑跑腿,不过我本人还是很高兴的,男人的一生能和一群世界顶尖的同伴共度,哪怕只有短短1年,我也值得了。”
“那您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恩……我想对大家说,不要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大家要开心的继续生活,最好能慢慢把我忘掉,嘿嘿,反正我也没什么太强的存在感,应该很容易就会做到吧。”
“那您有什么想对夏风说的吗?”
提到夏风,阿光露出发自真心的崇敬,随后,以他对夏风的了解,他像是猜到了什么。
“我想对风哥说,兄弟我先走一步,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也不用为我报仇了,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
……
另一个时空,天空依然是灰白色的。
面对同样的问题,梅莎的回答则稍有不同。
“梅莎小姐,您有什么想对夏风说的吗?”
“没有。”
“没有吗?”
“恩,我想对他说的话,在最后的信里都说完了。”
记者又看了看采访的手卡。
“梅莎小姐,那您……有什么愿望吗?”
“我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愿望?”
“额,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还活着,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呆在这个灰白色的次元空间,梅莎褪去了军人的严肃,变的十分坦然。
“我想结婚。”
“结婚?”
“恩,我想和夏风结婚,组建一个家庭,然后再生一个儿子或女儿,在维多利亚找一个小城镇,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然,坦然归坦然,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梅莎的脸还是胀红的像一颗火龙果。
“那个……你们这个采访夏风应该看不到吧。”
“放心,他看不到。”
“那就好。”
……
另一个同样是灰白色的采访空间。
记者对着一个拿着烤红薯的男人问道。
“暗鸦先生,您有什么想对夏风说的吗?”
“我想说,我X他大爷!”
暗鸦一把将烤红薯摔在了地上。
“你们这什么破采访啊,老子已经不爱吃烤红薯了,还非要塞给我一个当道具,耍我是吧。”
“暗鸦先生,您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老子死的不明不白,本来还以为是最终BOSS,结果莫名其妙就死在了卡西米尔,连句临死前的台词都没有,什么破玩应,干!”
“暗鸦先生……”
“还有。”
一边说着,暗鸦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记者的鼻子吼道。
“我警告你们,老子已经死了,以后这种破番外篇少把老子拉过来凑数,吃饱了撑的吧。”
“可是我们会给通告费。”
“放屁,要我解释几遍?老子已经死了,你们的通告费我怎么花?”
“我们可以拜托伊芙利特烧给您。”
“滚!!!”
……
随后的几个采访空间,天空恢复了原有的色彩。
接受采访的人也变的形形色色,有的连记者都有些记不清楚。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鬼火阿三,我来自哥伦比亚。”
“额……您怎么评价夏风这个人?”
“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第一次坐车他给了我七百多块,第二次给了我好几万,我非常期待与他的第三次相遇。”
……
“这位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柱子。”
“您怎么评价夏风这个人?”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非常期待与他再比一场剑术。”
……
“这位女士,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翠花。”
“啊?您和夏风认识吗?”
刘翠花一拍椅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然认识,我在桑纳镇开旅馆的,那小子第一次偷了我的汽车,第二次砸了我的店,简直无法无天,你们是哪个电视台的,这种事你们管不管?给他曝光!”
……
类似的采访还有上百个,有的采访对像记者认识,有的存在感不是很强。
这些人对夏风这个人的评价都褒贬不一,从而可以看出,他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可以笨拙到陷入困境,也可以头铁的创造奇迹,他可以在复杂的王政中如鱼得水,也可以为了心中坚持的善良放弃一切。
他好像和每一个普通人都一样,又好像和每个普通人都不一样。
对此,一位自称冰羽夏然的中二少女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哼哼哼,我冰羽夏然的契约者当然与众不同,当他决定拔出剑的那一刻,全世界都要为之颤抖,哦吼吼吼吼吼!”
面对这种羞耻感爆棚的回答,记者也十分尴尬。
“好了,这次的次元访谈大会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接受采访,我们下个番外篇见。”
……
……
……
“阿嚏!”
站在船头的夏风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他自言自语道。
“谁又说老子坏话了。”
抬起头,他看向船正驶向的东方。
右眼的纱布已经摘下,他的下巴也长出了细密的胡渣。
经历了久到夏风仿佛都快忘记时间的航行,终于,前方的海面出现了陆地。
视线的尽头,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粉色的樱花林。
“终于到了。”
除了腰间的神月刀之外,他没有任何行李。
抬起手,夏风将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遮蔽住了缺失的右眼。
第八卷 落樱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