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7章 隐形纽带

穿的到底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别人那都是猜测。

纵观这一层的所有客人,穿着打扮可谓是五花八门,种族多样性更是像来到了动物园,那桌身上披着块几白布的人算不上太过另类,但是在夏风眼中,这些人却不单单是穿着奇怪那么简单。

他们奇怪的点在于,从夏风观察开始,那整整一桌子的客人之间就没有任何交谈。

……

正在这时,旁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卷毛端着一杯酒晃晃悠悠的走到夏风旁边。

“小子,看你挺淡定的啊,混哪条道的?”

夏风看了他一眼。

“黑羽商会。”

“黑羽商会?没听说过啊,外国的吧。”

“维多利亚的。”

卷毛端着酒杯琢磨了一下。

“维多利亚我只知道格拉斯哥帮和佛里多商地,什么黑羽白羽的没听说过啊。”

夏风把茶杯放下,随意的和他攀谈道。

“没听说过不是很正常,对了,你是混哪条道的?”

卷毛大拇指往上一挑。

“卡西米尔东部,毒鼠帮帮主,里鼠。”

这个名号把夏风听乐了。

“毒鼠帮?我还毒鼠强呢,你这帮派名字不吉利啊,都被毒了还怎么混?”

自称里鼠的卷毛男人一脸骄傲。

“毒鼠帮是代表我们对待敌人非常狠毒,绝不手软的意思,怎么样,听起来就让人畏惧吧。”

“凑合事儿吧。”

这个卷毛个子不高,身上的特征无疑是札拉克族,卡西米尔是一个国土面积比维多利亚庞大几倍的国家,如果结交那里的黑帮,或许会对之后他想大力发展的源石生意有帮助。

只不过,这名字特别Low的毒鼠帮夏风却没什么兴趣,不是他自大,以黑羽的实力真没什么合作可言,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谈合作交朋友。

开玩笑,明天就要进天灾区域拼命了,想合作,还是等活着出来再说吧。

见夏风不爱搭理他,里鼠用手捅了捅夏风。

“哎兄弟。”

“你干嘛,别碰我。”

里鼠压低声音。

“咱明人不说暗话,看你们这样,应该也是冲那个去的吧。”

一边说着,里鼠做了个代表源石的国际通用手势,明明刚才都说出天灾区域这四个字了,现在他到玩起了逼格。

夏风面无表情的瞄了他一眼。

“对啊,咋了,不行吗?”

“当然行,不瞒你说,我们的目的也一样。”

“关我屁事。”

里鼠左右看了几眼,确保没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后,小声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兄弟,我看你们也是势单力薄,我想和你商量个盟约。”

“啥盟约?”

“很简单,虽说大家都是为了源石,但钱毕竟要有命花才行,谁都不想丢了命,像咱们这种小团伙肯定不敢进核心区域,遇到实力强的组织和军队也都要绕道走,这样,咱们可以来个君子之约,弱者何苦为难弱者,如果明天咱们在天灾区域撞到了,谁也别为难谁,怎么样?”

夏风本来还以为这家伙要和他说什么秘密,直到听完这个“盟约”的内容,他终于知道这家伙刚才为啥要左顾右盼的怕别人偷听了,原来是怕丢人。

“就你这怂样刚才还敢嘲讽我?”

“哎呀,别人我也不敢嘲讽,我这不是看你好像比我还怂嘛。”

“我……行吧,我怂。”

里鼠象征性的举起杯。

“那咱这盟约就算是定好了啊,别反悔,到时候真撞到了谁也别为难谁。”

“我尽量吧。”

“别尽量啊,做人要厚道。”

“行行行,不为难。”

得到肯定的答复,里鼠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光。

“那我就回去了,别忘了咱的盟约啊。”

里鼠刚要走,坐在旁边的拉普兰德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随后,拉狗子一脸玩味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里鼠把脸凑过去后,拉普兰德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记住你们了,明天让我在天灾区域遇到,我肯定把你撕成碎片,哈哈哈哈哈。”

“靠!”

看到里鼠脸都绿了,夏风朝他摆了摆手。

“你别听她的,她就一疯子,快回去吧,咱有缘明天见。”

里鼠没有回他的饭桌,而是端着个杯子继续寻找下一个看起来势单力薄的“盟友”去了。

看来,不管实力强弱,每伙势力都有自己获得利益的方法和手段,虽然看起来可能有些卑微或是所谓的怂,但只要能得到钱,那就无可厚非。

被里鼠这么一打岔,夏风都忘了观察刚才远处那桌人,当他继续把目光投向那边时,却发现这伙人已经从桌上站起身,看样子是吃完了打算离开。

就在这些人站起来的一瞬间,夏风在他的角度忽然看到那三名黑袍人中唯一戴着帽子的那个人露出了相貌,因为角度问题,她的相貌一闪而过。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观察,让夏风的表情愣住了。

这是一个他即陌生又在某种意义上熟悉的面孔。

陌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她,而熟悉,是因为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个渠道看过她的资料。

银白色的发丝,红色的眼眸,以及胸前挂着的奇怪吊坠都在向夏风传达着这种熟悉感,红色的眼眸中蕴含着虔诚,但在眼神的深处,又隐约埋藏着某种被扭曲的疯狂。

夏风愣愣的看着这个一闪而过的面容,口中喃喃道。

“幽……”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

“滚开,怂逼!”

正在结交下一个“盟友”的毒鼠帮老大里鼠遭到了激烈的拒绝,不光脸上被泼了酒,肚子上还印了一个大鞋印。

看到老大被打,里鼠的小弟纷纷愤怒的站起身,随后,饭馆内两桌手持武器的人展开了对峙。

当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想发生无意义的伤亡,更不想因为在镇里发生冲突引起军警的注意,所以,对峙中夹杂着激烈的口水战,却始终没有真正动起手来。

“活腻了吧你们,敢惹我们毒鼠帮?”

“什么狗屁毒鼠帮,听都没听说过,一群怂逼还敢来抢源石,嫌命长是吧。”

“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撕烂你的嘴!”

“呵,你敢动手吗,有种你动手试试,看看谁撕烂谁的嘴!”

“我呸!”

“哎哟,你还敢吐口水,我呸,呸呸呸!”

被这么一闹夏风也走了神,当他分辨好情况后重新把注意力投回去时,那群衣着怪异的人已经下了楼。

……

旁边的吵闹还在继续,但夏风的内心却在这一刻产生了无数种猜测。

他刚才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甚至无法百分之百确定那个人就是他联想到的那个“手持电锯的修女”。

夏风呆呆的做在椅子上。

这一刻,他的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那就是曾经在海上遇到过的斯卡蒂。

他终于意识到了,维娜情报中那个神秘的宗教组织或许并不是和他毫无关系,又或者说,或许并不是和他认识的人毫无关系。

……

天灾,宗教,源石,修女,赏金猎人,阿戈尔,深海。

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在这一刻好像产生了某种关联。

番外篇 石棺中被唤醒之人(一)

无尽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直到一束光撕裂了这永无止境的黑暗,我醒了。

……

光从缝隙中照进来,伴随的,还有一个少女急切的声音。

“博士,我终于找到你了,抓紧我的手。”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只戴满蓝色戒指的小手,那一刻,我下意识的抓紧了那只手,同时,也像是握住了一份责任和义务,无尽的黑暗中曾经有一个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

——她需要你

……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我被从石棺中唤醒了,身边有很多人,看样子是来救我的。

我是谁?

随着意识渐渐清晰,我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两股完全不同的记忆浮现在脑中。

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遥远到仿佛不在同一个次元。

【寒暑假】【狗策划】【十连抽】【金色传说】【光敏性癫痫】

一些关键词构成了模糊的世界观,我的脑中有【源石】的概念,源石可以转换成我的“理智”,也可以换取一些我想得到的道具,仅此而已。

很快,这些遥远的记忆渐渐谈去,直到完全消失。

或许那只是一个梦吧。

这是一个游戏吗?不,这不是游戏,那是另一段残缺的记忆,我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虽大多已经忘记,但它们却在我的脑中留下了痕迹。

很多年前,我曾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这个很多年究竟有多久,我不清楚,可能是3年前,可能是30年前,又或是500年前。

我想要反抗一些东西,想建立起通向天国的高塔,甚至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又或者,此刻正是通向成功的某个重要节点,我不知道,因为我忘了。

……

撤离切尔诺伯格的过程很惊险,我被迫指挥了战斗,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却没有忘记如何取得胜利,这很奇怪,但也很幸运。

我记得队伍中有一个叫做ACE的男人,他在我脑海中最后的画面非常坚毅。

他的面前是逐渐被高温融化的街道,而他的背后,是正在撤离的战友,他回过头,竖着大拇指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的伙伴,祝你们前途无阻。”

至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

我被带到了一个叫做罗德岛的地方,里面有很多不同经历,不同背景的少男年女,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方舟的骑士】

他们称呼我为博士,但我除了指挥战斗外什么都不会,一位名叫塞雷娅的女士在某次战斗结束后对我说。

“你的战术是现代的,构思却相当古老,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问我是什么人,我无法回答她,或许我是一个肩负使命的人,或许我只是一个被迫继承某种意志的普通人,我不知道。

我甚至无法确定我到底是不是“我”,我的灵魂和身体,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曾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我却什么都不会,方舟的骑士们信赖着我,按照我的指挥战斗着,我,真的可以带领他们将这艘方舟开往明日吗?

那一刻,我对此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

我在罗德岛认识了一个叫龟龟的小女孩,她患有失忆症,这一点和我很像。

龟龟很喜欢打棒球,但是在她的房间里,我偶然发现了一个用纸张折叠起的风车,我不知道这个风车对她来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也无意间问过她这个问题。

然而她的回答是,她忘了。

或许,风车只是她的兴趣吧。

……

我在罗德岛还对一个叫伊芙利特的小女孩印象很深,她没有礼貌,经常大吼大叫,但每次闹腾过火的时候,都会被一个叫赫默的医疗干员制裁。

伊芙利特喜欢炭烤沙虫腿,喜欢糖果,她的房间里有一棵迷你的圣诞树,我曾经问过她,你的梦想是什么?伊芙利特回答我,说她想找到BBQ之国。

我不知道BBQ之国这个名字是谁取的,但想来应该是一个品味极差的人。

……

罗德岛基地的天台上,我经常会看到一个叫维娜的阿斯兰族女孩,她长着一头金色的头发,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我曾经问过她,你在看什么?

她回答我,她在看太阳升起的地方,在视线无法触及之处,她的故乡就在那里。

我只知道维娜的故乡在维多利亚,但她的故乡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

……

罗德岛有很多性格各异的干员,比如严格的社宾,随性的拉普兰德,来自乌萨斯的凛冬,整天眯着眼睛的克洛丝,说话让人听不懂的远山,背负着某些过往的闪灵等等。

当然,还有罗德岛的公开领袖,把我从石棺中拉出来的那个小兔子,阿米娅。

虽然大家都很喜欢罗德岛,但我知道,阿米娅对罗德岛的感情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说过,她希望罗德岛能成为大家的第二个故乡。

她也说过,我们失去了很多才走到今天。有时候我会问自己,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那一天所看到的光景,想要呐喊却无法发出声音的绝望……希望能把这些,永远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不知道阿米娅曾经看到过什么样的光景,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

除了罗德岛的干员们和阿米娅之外,这里还有一个我非常在意的人,她的名字叫凯尔希。

她是罗德岛的最高管理者之一,也是医疗部门的总负责人,同时也是阿米娅的直接辅导者。

凯尔希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是冷静理性的代名词,我不知道她的这种性格是否是天生的,或许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是一个开朗活泼,爱笑的姑娘吧。

凯尔希对我说过很多话,但我知道,她从来不会说我真正想知道的东西,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她无意中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你醒了吗,还是仍在梦中?】

……

这种感觉很奇怪,这种和每个干员对话的情形似曾相识,我曾经好像以另一种形式和他们对话过,也指挥过他们进行战斗,只不过,那时的我和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什么。

如今真正面对面的和她们聊天,我才感觉到,一切都是无比真实。

但是,就像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样,虚幻的欢乐只是绝境中的强颜欢笑,在以我为主角的故事中,不完美的结局终会到来,他们称呼我为博士,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博士,我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普通人。

方舟的骑士在这个灰暗的世界中抗争着。

我们一起经历了绝望的黑暗时代,旁观过异卵同生的纠葛,也见证了二次呼吸那扭曲的信念,在立场冲突彻底爆发后龙门陷入急性衰竭,而后大家联合起的对抗又如靶向药物般直击要害。

龙门的风云没有结束,那里有属于它的喧嚣法则,在之后的各种战斗中,我也在硝烟弥漫的战地听说了各种秘闻,有关乌萨斯的,有关拉特兰的,以及伊芙利特的等等。

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我现在经历的或许不是唯一的故事,或许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都在上演着相同的故事,只不过主角不是我。

……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绝望的世界,我想带领方舟的骑士们建起通向天国的高塔,我一直坚信着这股信念。

直到那一天,我的信念崩塌了。

……

那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敌人,我们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无论如何,逝去的人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最后时刻,那个纤细的身影挡在了我的前方。

阿米娅手指上的戒指应声而碎,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我永远不希望看到的“奇美拉”。

……

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并不是我看不到那血淋淋的结果,胜利与否对我已经不重要,只要我不认可这个结果,那就永远不会结束。

泪水在即将脱离眼眶的前一刻被我忍住。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逝去的人不会回来,但只要我还活着,她们就没有真的逝去。

只需要,让一切回到原点。

番外篇 石棺中被唤醒之人(二)

无尽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直到一束光撕裂了这永无止境的黑暗,我醒了。

……

光从缝隙中照进来,伴随的,还有一个深沉冰冷的声音。

“找到你了,抓紧我的手。”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只手背上分布着源石结晶的手,那一刻,我下意识的抓紧了那只手,同时,也像是握住了一份责任和信念,无尽的黑暗中曾经有一个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

——改变这个世界

……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我被从石棺中唤醒了。

身边有很多人,带着防毒面罩手持巨大炮型武器的人,长相邪魅拿着爆破装置的女人,遮住半张脸,兜帽下露出红色发丝的人,还有一个浑身散发着逼人寒气的银发少女。

而那名抓着我的手把我从石棺中拽出来的人,自称塔露拉。

我是谁?

随着意识渐渐清晰,我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两股完全不同的记忆浮现在脑中。

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遥远到仿佛不在同一个次元。

一些关键词构成了模糊的世界观,我的脑中有【源石】的概念,源石可以转换成我的“理智”,也可以换取一些我想得到的道具,仅此而已。

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另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混杂在脑中。

【风车】【BBQ之国】【故乡】【梦】

很快,这些遥远的记忆渐渐谈去,直到完全消失。

或许那只是一个梦吧。

这是一个游戏吗?不,这不是游戏,我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东西虽已经忘记,但它们却在我的脑中留下了痕迹。

我曾经是一个很愚蠢的人,这个愚蠢程度究竟有多少,我不清楚,可能是我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比如改变世界。

但是现在,好像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在提醒着我,我不需要改变世界,只需要拯救些什么。

我曾经想要拯救一些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又或者,此刻正是通往成功的某个重要节点,我不知道,因为我忘了。

……

我加入了一个叫【整合运动】的感染者组织,他们借助天灾摧毁了切尔诺伯格,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乌萨斯的军队和敌对势力罗德岛被迫撤退。

【整合运动】的成员们性格各异,但却很少有人提起自己的过去,被剥夺了身份和住所的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感染者。

……

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代号叫W的女孩。

她是整合运动少数不那么沉闷的人,她说她以前是雇佣兵,参加过很多黑暗的战争,也经历过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我不知道W为什么可以笑着把这些事说出来,或许,是她已经麻木了吧。

除了W之外,那天把我从石棺里揪出来的人中还有一个代号叫弑君者的人,她始终没有把自己的全脸暴露出来过,但从身体特征来看,我知道她是一个女孩。

我问她为什么要起弑君者这个代号,她没有回答我。

……

整合运动的生活并不快乐,攻下切尔诺伯格之后,龙门是下一个目标。

我稀里糊涂的参加了战斗,我不知道整合运动为什么要救我,或许,他们只是想利用我的战斗指挥才能吧。

呆在整合运动的日子我没有时间闲聊,更没什么享受生活可言,每天都有同伴在战斗中失去生命,但是直到死亡,也没有一个人退缩过,或许比起死亡,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东西要更加沉重。

我认识了很多同伴,浮士德,碎骨,红刀,还有一些手持大盾大斧的壮汉。

整合运动的干部中还有一个叫梅菲斯特的家伙,我不喜欢那个人,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撕烂他的脸。

……

所有人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霜星的女孩。

她是整合运动法术队的干部,是一个强大到让人难以置信的人,但同时我也发现,就像她的法术一样,她的内心也同样冰冷。

霜星的表情万年不变,包括在战斗中瞬间夺走无数生命,她也不曾动容,但是一次偶然间,霜星听到旁人提到了一个词语,妈妈。

那一刻,我看到霜星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闪烁。

……

整合运动的理念是【应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积极去获取并使用属于自己的力量,来争夺世界的公证。】

以借助天灾摧毁切尔诺伯格为起点,整合运动正式向全世界发起了宣战。

我知道,整合运动能有今天的实力,全部都要拜一个人所赐,这个人就是整合运动的最高领袖,塔露拉。

我不知道塔露拉为什么要让我加入整合运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随着局势越来越紧张,她好像已经把我这个人忘了。

我无法确定自己的立场。

我该带领整合运动夺下这个世界吗?还是从内部将他们分崩离析,用自己的力量制止这股逐渐蔓延至全世界的混乱,每天都会有人失去生命,感染者,普通人,甚至是毫无关系的平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目睹了无数的死亡,也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渐渐的我明确了,我拯救不了所有人,因为我不是阿米娅。

等等,阿米娅是谁?

……

一段模糊如梦的记忆在脑中浮现,我想起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

【你醒了吗,还是仍在梦中?】

梦中的场景残缺不全,无法拼接成一段完整的记忆,有欢笑,有泪水,有天台上那个落寞在身影,也有桌子上用纸张折叠的风车,某个长着长长耳朵的人说过,她想让罗德岛成为大家的第二个故乡。

脑中浮现的画面微暖如春,但我却觉得毛骨悚然,那些画面和声音,真的是梦吗?

这一刻,我对此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我,到底是谁?

……

阴暗的地下室内,我茫然的拿起了一颗螺钉,用手指掐着螺钉,我将它当成陀螺在桌子上用力旋转了起来。

用力一拧,随之松开手,螺钉旋转于桌面上,它的轮廓非常模糊,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它就这样不停的旋转着,旋转着。

我愣愣的看着这颗旋转中的螺钉,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希望它会因为扭力的减弱而停止?还是违背物理法则的永远这样转下去?

“啪!”

螺钉被一只手按在桌面上。

塔露拉冰冷的眼神扫过地下室内的众人。

“做好准备,最后的圣战要开始了。”

……

所谓的圣战开始了。

那段残梦的前半段是美好的,后半段却是残酷的,但是当梦中的场面与现实重合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灰暗的战场上,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最后的“奇美拉”。

没错,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我看到很多我熟悉的人失去了生命,明明有些人我从没见过,但仍旧十分熟悉,那些人,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看着最后的战场,泪水在即将脱离眼眶的前一刻再次被我忍住。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的用“再次”,但是很久很久之后,我知道了。

【你醒了吗,还是仍在梦中?】

当我想起了一切之后,那滴被我忍住无数次的眼泪终于落下,我也终于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梦,我醒来了。

但一切仍旧没有结束。

我的瞳孔中倒映过无数次“奇美拉”,那些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一次又一次在我眼前失去生命,罗德岛也好,整合运动也好,不管变成什么身份,我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

……

某个遥远的时空。

“我要卸载游戏,不玩了!”

“啧啧,不就是一单648下去沉了吗,这就要卸载游戏?”

“我花光了这个月的零花钱啥都没抽到,这玩的还有什么意思?”

“这就放弃了?”

“没办法,我已经失去了所有。”

“呵,你并没有失去所有,至少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靠,非酋夏风,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夏风坐在教室内一脸无所谓的摊开手。

“因为老子三单648下去都没抽到小绵羊,就算下个月连泡面都吃不起,我也不会放弃,没办法,老子头就是这么铁,只要我还能呼吸,游戏就不会结束,因为,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明日方舟,如果连我都放弃了,那信任着我的干员们要怎么办?”

“哇,不就是个游戏吗,你这么激动干嘛。”

夏风一脸中二的严肃。

“没错,这是个游戏,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在哪个平行世界这是真的呢?”

“拉倒吧你。”

……

……

我不知道脑中为什么会闪过这个画面,也不知道夏风是谁,但是他的话好像让我理解了什么。

我已经尝试了无数种办法,但结局仍旧无法改变,回到原点已经失去意义。

或许,问题并不在故事本身上,而是在于故事的主角。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并不是故事的主角,我只是在完成属于我的任务,以我的视角把这段剧情演绎出来,我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事或许并不是真的无法改变,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我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他却不是,他是一个愚蠢到无药可救的中二少年。

我以为我知道了全部,但其实真相仍旧离我很遥远,因为我至今仍旧不知道那个陀螺会不会停下来,或许就连之后会发生的事,也已经轮回了无数遍。

但那已经和我没关系,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既非起始,亦非终结,万物流转,黑白双生。

……

……

某个挂着蕾姆海报的房间。

“咔嚓!”

窗外一声惊雷划破天空,手一抖,夏风手里的手机精准的砸在了脸上。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