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觉得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目光注视着她。
芙蕖向下缩了缩,睁开眼睛,再一看是某色鬼,又放下心来。
“怎么躲在那儿偷看?!”臭长虫一天天可真是的。
白清和走过来,“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看自已娘子不算偷看。”
他垂眸看向浴桶里。
水里没有加什么花瓣遮遮掩掩。
白清和一览无遗。
他全身都散发着热气。
“哼,来帮我擦背。”芙蕖才不管他,只想更舒服。
白清和蹲下身,守在芙蕖的浴桶边上。
“芙蕖,我进来帮你擦好不好,再帮你揉一揉肩背可好?”白清和循循善诱。
芙蕖闭上眼,“嗯……都可以。”
“好!”白清和猛地一下站起身。
他手脚利索地解着自已的衣袍,然后入水。
某人的身躯显然是有些大了,浴桶里已经容不下这么多水了。
水流顺着桶壁蔓延出来。
白清和一把揽着芙蕖腰,将人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已的怀里,背靠着他。
从水里摸出一条布巾便小心地擦着芙蕖漂亮的肩膀。
眼神从上至下,寸寸流连……
群山万壑赴荆门……
芙蕖被某人的反应弄得瞬间瞪大了眼睛。
说好的按摩肩背,他那手放的位置就不对。
芙蕖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干嘛?老实一点。”
“娘子,娘子,娘子……”白清和一边亲芙蕖的耳朵,一边在那儿痴缠地呢喃。
芙蕖说过要他听话,他不主动说反驳的话就不算不听话了吧?
芙蕖简直受不了他,“大色鬼。”
“我是大色鬼,只喜欢芙蕖一个小瓷人的大色鬼。”白清和供认不讳。
然后,又是薰梅染柳……
屋内气氛火热而粘稠。
屋外却是惊心动魄。
一堆黑衣人裹挟着冷风,划破了黑夜,闯入了一间客栈。
他们武功高强,步子很轻,常人都难以发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白清和咬牙切齿。
可恶!
竟然坏他好事!
白清和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虽然脑子也没忘记还有外面的事儿。
纸窗户上被一根管子戳了一个小洞,白色的烟散了进来。
芙蕖要气死了,臭长虫就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吗?
这种关头了,还在这……!!!
别着手将身后的人的鼻子捏住,自已也屏息。
白清和鼻子呼吸不了,只能半张着嘴。
芙蕖准备起身,白清和却不愿意,拉着芙蕖的另一只手腕。
芙蕖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往后压。
臭长虫这本性真是什么时候都难移!
见外面的门都要被打开了,光洁的美人瞬间不见了。
一个瓷偶在浴桶往下沉。
白清和浑身一轻,有些遗憾地接住了手里的瓷偶。
芙蕖推着他的手,臭长虫自已解决这几个小喽啰吧。
她不管了。
臭长虫该。
刚刚那种情况都不撒手。
芙蕖在水里游来游去,白清和抓了好几次都没抓到。
只能起身拿了屏风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屏风外面的打斗有些激烈,拳脚声,摔打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哀嚎声……
络绎不绝。
芙蕖却没出去,小瓷偶头上长出两片莲叶,和一朵小莲花。
整个瓷偶也因着莲叶飘在了水面之上。
臭长虫自已解决,累了。
她要变成小莲花长在泥里,今天绝对不会再和臭长虫厮混了!
白清和把那些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心中的郁气都没散去。
他今天的火气很大,任由谁做这种事儿被打断了,都要怒火中烧。
几个黑衣人捂着胸口一洼一洼血地吐,见那人真准备要他们性命,忙艰难地跪在地上求饶。
嘶哑着声音,“大侠,大侠,我们是被闻家指使过来捉你的,绝对没有害你性命的意思。”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放过我们,求求您了,大侠……”几个黑衣人将木质地板磕地砰砰作响。
白清和心有郁气,不发泄出去是过不了了,一手提着一个黑夜人,提着人直接从窗户砸了出去。
一个又一个。
“啊!”
“啊!”
“啊!”
……
或许是白清和手感太准了,第一个落下街道中间。
然后一个又一个人被扔了出去,接二连三砸在同一个位置。
最
他的血都要吐干了。
投掷的快感也没让白清和舒服几瞬。
人都没了,他忙把窗户关上。
急忙绕回屏风后面。
小瓷人儿还在水里泡着。
白清和看着小瓷人脑袋上长着的那两片莲叶和花儿都惊呆了。
难道芙蕖不仅仅是一个小瓷人,还是一个会开花的花瓶吗?!
他戳了戳芙蕖的小莲叶,软软的,还有水珠在上面滚动,可爱得紧。
像真的一样。
芙蕖被他戳得有些痒,又准备往水里潜。
白清和这次却眼疾手快,伸手一把将开花的小瓷偶捞出水面。
他顺手拿了一条芙蕖放在旁边的手绢帮芙蕖擦了擦沾染水汽的陶瓷身体。
“芙蕖,你怎么还会开花啊?”白清和小声问道,他是真好奇。
“我可是许愿仙人,想开就开!”就喜欢开花!就喜欢长叶子!
“芙蕖,你想开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白清和毫不犹疑地接话。
芙蕖两只小手一起拍在他的手指上,“不许自说自话,我才没想开!还在生气,不和你厮混了!”
她可是很坚定的!
白清和用指尖点了点小瓷偶头上盛开的小莲花,“可是已经开了啊。”
他不听,开了就是开了。
“芙蕖,这不叫厮混,我们是夫妻,这是自然的交流情感。”什么叫厮混?
“别的瓷娃娃有的你也要有。”白清和认真道。
“别的瓷娃娃没有。”臭长虫油嘴滑舌、胡言乱语,还学她说话,还摸她头上的小莲花!
讨厌!
“那别的新娘有。”白清和记得芙蕖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听,不听,我困了……”芙蕖头上的两片莲叶耷拉下来,挡着两只耳朵,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白清和嘴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瓷人儿?
还会开花呢。
要藏起来,一辈子都是他一个人的。
莲叶小瓷人躺在白潜清和手上装睡,他也无可奈何。
只能躺上床上,将小瓷人调整调整放好,免得把她头上的小花儿压坏了。
也有些累了,早点休息吧,这或许是来靖城之后难得能睡的一个好觉了。
……
从闻镜和闻勃那儿入手,显然不太现实。
闻家老爷已经不满意只做江湖上的一个草莽,势力已经开始渗透进了朝堂。
他先前笼络过户部尚书刘大人,但当朝官员又有几个不招人恨呢,刘大人自然也有政敌。
闻家老爷被追了一路了。
他这些年疏于练武,内力虽然长进了一点,但招法手段甚至是比不上他年轻的时候了。
今天进了城门就一直被人暗中窥视与跟踪。
闻家老爷发现了,可他这马车左拐右拐都没把他们甩掉。
好不容易走进一巷道里,却一堆武林人从天上地上跳出来。
将闻家老爷的马车团团围住。
闻老爷面色严肃,微微拉开门帘的一角。
不幸,他今天没带几个人。
他不能确信自已是不是对手。
一个人晃着一把扇子,一副风流模样,“闻离岸,你这躲躲藏藏地干什么呢?”
闻家老爷没再犹豫,完全拉开马车门帘,“岁月寒,你这是有什么想指教的?”
“我哪儿敢对你这个老头子指教?”岁月寒的折扇上是一幅雪满连山的图。
他摇着那扇子仿佛才是真的谪仙人。
“哪儿比得上岁兄,一把年纪了还长得像个毛头小子。”闻离岸也开始阴阳怪气。
“那可怎么办?我这人洁身自好,浪荡子当然老的快。”岁月寒笑得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