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怀疑了,“阿镜,那是白清和?”
闻镜勾着唇轻蔑一笑,“大哥,那自然是白清和,那个下贱的奴才。”
“他长这个模样?”闻勃眉头紧锁。
“是啊,大哥,是不是觉得自已让他还活着,便宜他了?”闻镜语调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闻勃听不太懂。
说实话,他并不是对每个下人都这么恶劣,但是他无端地对白清和厌恶。
恨不得他去死的那样讨厌,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是长得太让人倒胃口了,但是他也不需要探求事情的始末。
不过白清和虽然一无是处,一无所长,但是每次命令下去的人他几乎都能完成。
他这才留着他一条命让他苟延残喘。
闻镜根骨比他好,早些年拜了外面的师父,他留在家里侍奉左右,帮着父亲打理闻家。
闻镜走前把毁容的白清和扔给他,说给他找了一条好狗。
让他一定要好好折腾,弄死了都没有什么……
他本就不在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性命,更何况这个人确实惹人生厌。
“哼,什么意思?”闻镜冷哼一声,反问。
“大哥难道看不出来,白清和那张脸和父亲年轻时候起码有五成像?”
“他是父亲在外面的孩子?”闻勃急切道。
“这还看不明白吗?你以为娘当年为什么生下小妹没几个月就死了?”闻镜突然激动不已。
“白清和是鬼市万芳园的花魁和父亲苟且生下的孩子。”
当年他父亲是靖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些名声。
与他们的娘更是出了名的神仙眷恋。
可没想到的是,在家里宠妻如命的父亲,却搞大了万芳园一个妓子的肚子。
还一掷千金将那妓子赎了出去,养在了外面。
可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后来他娘知道之后积郁成疾,生下小妹就撒手人寰了。
外祖知道了这事儿,让父亲交出那个女人,他可以饶了父亲的罪责。
父亲这时不再说什么一往而深了。
最后那个女人死了,那女人生下的孽种却不见了踪影。
他从几年前就开始做梦,梦见了许多事情。
关乎他父亲的,关于白清和的。
梦里白清和会得到九转夜光杯,他的父亲认回了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儿子。
闻家最后到了白清和手里。
一个贱种,拥有了绝世武功,无尽的财富,后来甚至身入朝堂,一手遮天……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东西被一个贱种抢走了。
白清和害死了他的母亲,抢走父亲,抢走了闻家,抢走了九转夜光杯,抢走所有东西。
这些都该是该属于他的!
后来,几年前他在鬼市找了白清和,他下毒弄烂了白清和那张肖似父亲的脸。
这样,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他也是父亲的孩子,即使知道了,父亲会认这么一个一无是处又恶心的下人吗?
又把他交给闻勃折磨。
他就要让白清和生不如死!
死了可以解脱,活着却只会是痛苦!
……
闻镜瞬间似乎又被拉进了他的幻梦里。
闻勃听了闻镜的说法,直愣愣地瞪着那驶向远方的马车。
“我让人把白清和抓回来。”难怪他看着白清和就厌恶,原来是仇人。
“抓他?大哥啊,现在白清和可不好抓了。”
“他估计得了真的九转夜光杯了。”闻镜恶狠狠道。
曾经他以为庞荣不会那么把九转夜光杯拿出去,毕竟这种至宝,谁愿意拱手相让呢?
但是他千辛万苦得到的九转夜光杯却是假的。
白清和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三脚猫的功夫了,那张烂脸也好了。
那可是天下奇毒,怎么可能会被轻易解开呢。
如今他可以肯定,九转夜光杯绝对在白清和手里。
既然来了靖城,那就别想再逃出生天。
……
白清和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之前在鬼市赚的银子早已经花干净了。
如今的银钱还是芙蕖给他的。
虽然靠娘子养,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也不能拒绝娘子的馈赠。
总不能让芙蕖还跟着他受苦。
这在马车上吧……确实不太方便。
芙蕖说腰酸背痛的,然后就不喜欢变成正常身形了。
总是变成小瓷人儿逃避。
他怎么哄都不行了。
唉……他真惨。
一身疲乏,芙蕖变成小瓷人儿天天躺,给自已骨头都要躺软了。
到了客栈就让人送水过来。
白清和听着后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脑子里的弦又在跳了。
他腮帮子都咬紧了,又开始亢奋。
芙蕖正躺在水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