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和看着面前褐色的汤药又有些惆怅了。
唉……每天都喝药喝药。
嘴里都寡淡得没味了,只觉得喉头发苦。
“干嘛?又不想喝药了?”芙蕖见对面的人愁眉苦脸。
臭长虫真是,以前有病的时候也是,药吃多了就愁眉苦脸,偷摸着不想喝。
“不曾,我想喝,我想早些治好脸和身体。”白清和认命地老老实实把杯子里的药喝了。
他确实很想治好这张脸和调养好身体。
尤其是知道自已能成为芙蕖的夫婿之后。
芙蕖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最漂亮的小神仙。
他不想自已和芙蕖对比太大了。
最重要的事,他怕芙蕖现在可以不在意这些外界条件,以后万一在意了呢。
他不能接受自已被拯救了之后,又被抛弃。
汤药入喉,苦涩的滋味又在喉头弥散。
“芙蕖,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还备好汤药?”
小瓷人很关心他,为他的身体和脸操碎了心思。
前段时间话本子都没以前看得勤奋了,时不时拿出一些医书在看。
他想,应该是为了帮他治病。
真想永远都把小瓷人揣在怀里。
但是芙蕖她需要放风,不喜欢一直待在他胸前。
“我可是神仙,什么都知道。”芙蕖微微抬起下巴。
好吧,其实她没单独去探查。
只是有些好药材不全,她让人去帮她找回来,送到了这个院子里。
她回来配了药,就让人下去熬了,准备把熬好的汤药送过去给臭长虫直接喝的。
没想到他自已先来了。
“好厉害,芙蕖是最厉害的小神仙。”白清和的瞳孔里是芙蕖的影子。
芙蕖站起了身,走近了,捧着白清和的脸左看右看。
白清和被芙蕖突然的动作弄得心慌意乱,疤痕下的皮肤也开始泛红了。
芙蕖指尖点在他脸上一块疤痕,硬硬的,脸上的状况也恢复得很好嘛。
这亲昵的动作让被逼仰着头的白清和动也不敢动了。
芙蕖离他好近,这和瓷偶娃娃的亲昵完全不一样。
芙蕖真的好美,还香香的。
就像莲花的清香,这是瓷偶怎么都不会拥有的。
接触到真实的芙蕖,和她的灵魂附在瓷偶也是不一样的。
他好像此刻才真切感受到这种形象的芙蕖,也让他心动异常。
“这段时间好好养着,如果恢复得快,我们成婚的那一天,脸上的疤应该会掉不少。”
“真好。”芙蕖有感而发。
“芙蕖,你不会嫌弃我对吗?”见他恢复了,就会捧他的脸了,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呃……其实,芙蕖不得不说,臭长虫的长相是真的很在她的审美点上的,要是这张俊脸没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要不是臭长虫在昆仑山性格实在是太烦莲花,而且还是从她还没化形的时间就这么烦。
然后在她心中早已经定型了。
要不是这样,就凭借臭长虫这张脸,她应该对他脸色挺好的。
“……不嫌弃。”芙蕖缓缓回道。
要是以前吧,她可能会真嫌弃一下。
但是现在,捡起来洗洗补补,也还能用。
就这样吧,谁叫她是最好的小莲花呢。
白清和难过一下,他不太相信。
迟疑了这么一会儿才回答,肯定是心里有点嫌弃,但是没说出口。
小瓷人儿太善良了,不仅给他武功,帮他治病,还怕伤到他的自尊。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小神仙。
人活得太苦了,就很难保持高尚的品格。
他本就是一个卑劣的人,善于利用自已的悲惨去谋取别人的善意,而达到自已的目的。
对很多外人是,对芙蕖也是。
“芙蕖,你会永远陪着我,是吗?”白清和利用此时的气氛再次请求道。
“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的啊。”芙蕖用手小心蹂躏着他的脸。
“而且,你之前不是不想当我的夫婿吗?”芙蕖旧事重提。
“我先前不知庞家小姐就是你。”白清和目光灼灼。
“你知道之后不还是……”芙蕖对小可怜的几个“可是”还记忆犹新呢。
“因为这是我不敢奢望的事。”那种情况,若是芙蕖不愿,他不能有任何办法。
他没有任何筹码可以拿得出手的。
他最擅长的就是示弱,然后让人心软。
其实他在外人面前只需要表现出自已真实的境遇与模样即可。
世间里有人轻视弱者,同样也会有人同情弱者。
他以前在前者手里饱受折磨,在后者手里又找到求生的机会。
芙蕖低头,让两人的鼻翼相贴,“才不是奢望。”
“你是我最喜欢的小窝。”
说罢,面前的美人化作一淡粉色的光飘进白清和胸口。
胸口的小瓷人儿动了动,找了找最舒服的位置。
白清和无奈,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小人。
就不能多说几句吗?
最喜欢这个词很好。
可小窝是什么?
白清和带着小瓷人儿回了自已的院子,离开之前芙蕖还不忘提醒他把那一壶药带上。
……
白清和脸上的疤所剩无几,大婚之日也到了。
这婚事就在卧仙山庄筹办,整个庄子都充满了喜气。
除了高兴的白清和、芙蕖几人,其他的怕是都不太开心。
他们来了一趟卧仙山庄,什么都没捞着。
除了中毒就是中毒。
这晓得自已靠婚事得到九转夜光杯不行,就想着自已去找。
就差把卧仙山庄翻个底朝天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只有一次又一次面临危险而中毒,这中毒的迹象能不能稍微好一点,还都要看庞荣的心情。
一堆人冷皮臭脸在
芙蕖和白清和心里的紧张和甜蜜。
其他人可不就是,其他人只在意的庞荣曾经答应的,只要能让他义女青睐,就能得到作为嫁妆的九转夜光杯。
“庞庄主,可还记得曾经说过把九转夜光杯当做嫁妆,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庞庄主何不拿出来给我看大家伙儿一起涨涨眼界。”有人开始起哄。
闻镜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的庞荣和白清和,就求得有人能拿出来那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