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闲点点头,“丈夫陪新婚妻子回门是应该的。”
“那好,明日我与王爷一起回去,东西——”
“库房钥匙给王妃,让王妃自己挑,什么都可以拿,以后都是你的。”
容和清挑眉,【这就是古代霸总么?】
999:【你爱了么?】
容和清:【爱了爱了。】
苟贵诧异地看了秦云闲一眼,再看容和清的时候面色不变,眼神却更多了几分深意。
他把钥匙交给容和清,带她去了库房。
王府的库房占地极大,库房门一打开,容和清眼都直了。
她想过秦云闲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库房里分门别类,东西放得十分有条理。
家具、香料、绸缎、名茶、古玩字画、金银珠宝,稀奇摆件……
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库房找不到的。
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花缭乱,忍不住扶着上好的檀木架子缓了缓,“王爷……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的嫁妆已经够多了,但和秦云闲的库房一比,嗯……估计只有他的一个零头。
苟贵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摞厚厚的册子,笑着说:“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登记在册了,王妃看看。”
容和清抖着手接过,打开册子一看,脑子里全是问号。
有些名词太陌生了,她根本无法和现实物品对上号。
她翻了几页干脆合上,交给了一边的折柳,“我挑,你记着。”
“是。”
折柳拿过册子看了起来。
容和清看到一只颜色十分漂亮的双耳瓷瓶,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
苟贵说:“这是当年王爷刚出生的时候太后娘娘赏的,与之相对的还有一套青瓷茶盏。”
容和清点点头,又摸了摸边上一架琉璃屏风。
苟贵:“这百鸟贺喜屏风是王爷周岁的时候陛下赏的。”
容和清蹙了下眉,继续往前走,看到一柄宝剑,忍不住拿起来观赏,宝剑剑身极薄,却极锋锐,剑身寒芒湛湛如秋水一般。
“好剑!”即使她不懂,但她也能看出好坏。
“这个啊——”苟贵叹息道:“是当年王爷第一次出征,陛下赏赐的,召集天下名匠,耗时近一年才打出这么一柄,陛下本来是给自己用的,后来边境部族来犯,王爷请征,临行前陛下于城门为王爷饯行赏赐的。”
挽竹感慨:“那陛下还是很疼爱王爷的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容和清方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她拂过剑身上繁复的祥龙云纹,忍不住问苟贵:“陛下以前对王爷很好?”
苟贵愣了下,随即皱起了眉,陷入沉思。
“以前……以前是很好的吧?”
他语气十分不确定,挽竹和折柳对视一眼,稀罕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您怎么还犹豫起来了?”
苟贵眼神闪过片刻的茫然,随后渐渐清明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一开始是很好的,贵妃娘娘在的时候陛下对王爷宠爱有加,当时王爷是皇子里最受宠的,连太子都比不了。”
“那现在怎么这样了?”容和清不解,现在虽然也很信任,但根据她的观察来看,那信任不过是因为他对皇帝最没威胁罢了。
一旦秦云闲的腿好了,这份信任怕是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思及此她陡然反应过来,所以他装瘸,就是因为忌惮皇帝吧?
好好的一对父子,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苟贵摇摇头,“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属下是贵妃娘娘为王爷培养的人手,贵妃娘娘去世后属下才到王爷身边,之前发生了什么,属下不是很清楚。”
他迟疑着道:“好像是从王爷在战场上打出名声来开始就变了。”
容和清若有所思,喃喃道:“功高盖主么?”
苟贵忙道:“嘘嘘嘘——这话可不好说啊。”
容和清反应过来,笑了下:“我知道了。”
她没再多问,只是一边走一边看库房里的藏品,上面都详细记载了是怎么来的。
一半是赏赐,一部分是贵妃留给他的,另一部分是他打仗积累下来的。
容和清各个类型的东西都挑了一点,不算特别贵重,但也没有特别的象征,不会产生异议。
苟贵看完笑着点点头,王妃娘娘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却很细腻。
从库房里出去,被外面灿烂的阳光晃了下眼,容和清忽然问:“如今最受宠的王爷是谁?”
苟贵不假思索道:“宁王。”
“哦?”容和清一怔,“为什么?我感觉他在朝中好像没什么分量?有周王这个哥哥在前,很少有人会提到他。”
苟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谁说不起眼的就不受宠了呢?王妃娘娘可知道那句话?”
容和清好奇:“什么话?”
苟贵:“闷声,发大财啊。”
容和清一怔,沉吟不语。
当晚容和清早早沐浴完上了床,躺在床上想着明日回门的事,很快,身畔传来淡淡的草木香,她鬼使神差地闻了两下,问:“你用的是什么香露,怪好闻的。”
秦云闲撑着床自己坐下,声音微哑,“普通的松竹香。”
容和清点点头,“这样啊。”
秦云闲没察觉什么不对,还问:“你若喜欢,我让武瑛给你准备一份。”
“不用了,我现在用的就挺好。”
容和清从里面拉过他的被子递给他:“就寝吧。”
今天秦云闲就让武瑛准备了两张被子,现在他们各盖各的,自在了不少。
“嗯。”
秦云闲熄了灯,放下床帐,安静地躺下来。
翌日他们吃过早膳一起乘马车回了安南王府,后面跟着装礼物的小车,连成一串,看着颇为壮观。
安南王和王妃也早早就带着人在门口等着,小厮跑老远去看,看到马车后兴奋地跑回来喊:“来了来了!公主回门了!”
王妃立刻抬头看去,见马车从街角驶过,她高兴地笑了起来。
马车到了王府前慢慢减速,最后稳稳停下,车帘掀开,容和清从马车里出来,笑着唤道:“母亲,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