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付思慧说什么了?”
我吞吐了一下才开口。
“她当然没说什么啊,是她室友联系的我,就那个姓邱的女生,你认识吧?”
“滚你大爷的”
我冲着老宏破口大骂,
“吓死我了你,我以为是付思慧找你了!”
“我不是说了,是她‘那边’找我么,我又没直接说是她,”
老宏强行解释,“你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怨别人。”
“行吧行吧,我没空跟你扯这没用的淡,”我叫停他的假惺惺的嚎叫,
“那邱雨萍跟你说什么?”
“呵,”
老宏冷笑一声,“你还有脸问。”
我心说这他娘不是你打来电话跟我说的嘛。
其实今天给老宏的电话,完全是邱雨萍自作主张,她找不到我,只能找上老宏,把他臭骂一通。
大致意思是付思慧一晚上没睡,似乎是在等我的电话,结果我就这么一直沉寂下去了。
邱雨萍说,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不能熬夜,昨天晚上就放过我了,结果今天呢?
别说早上了,这马上中午都过去了,我是死哪儿去了?
老宏转述着邱雨萍的痛骂,同时痛心疾首的自己追加两句,
“说真的阿轩,你这事儿干得太扯淡了,你不能撩拨了人家,又不把人放在心上啊。”
“谁说我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了,”
我无奈地叹着气说,
“我要是知道怎么面对她,我还用逃避吗?”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别人的感情问题都是一部黏黏糊糊的青春偶像剧,到你这儿怎么成了一游戏?”
“我才没有当游戏,我就是很认真地面对问题才会变成这样。”
“是吗?”
老宏发出一声嘲笑,“我说的游戏是神庙逃亡。”
……好像还真没法反驳。
“虽然不知道你们昨天具体聊了什么,但她好像还在等你呢,”
老宏好言劝我,
“最起码,给人家的等待一个态度吧,你那天也问过我了,暗恋跟憋尿一样难受,既然不讨厌她的话就体谅体谅人家。”
“我知道了,”我抓抓自己的头发回答,
“待会儿我会给她回个电话的。”
“那你尽快吧……”
我正听老宏说着,背后突然扑上来一个人,
“你要跟谁回电话啊?”
我去,竟然是阿黄!
我被吓得心脏一紧,几声咳嗽没有控制住,并且手一抖,把老宏的电话给挂了。
挂断之前,我听见老宏骂了一句娘。
“你,你怎么了?”
我好像是被心脏问题影响了气管,经常一咳嗽起来样子就非常吓人,捂着胸口身子都拱了起来,阿黄自然是被吓一跳。
“没,没没,没事儿,呼,就是吓一跳。”
我大口呼吸着,努力平复胸腔里涌上的不适感。
阿黄愣怔一下,走过来小心地伸出手,试探着帮我捋了捋胸口,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你有一个室友年纪轻轻就得了病,怎么,你也被传染了?”
阿黄像是天生的习惯,一讲话就会扬起嘴角,这种笑每次都像是会烧起来一样,灼得我心里一痛。
你大爷的,柴力,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而且以前也没觉得柴力这么老婆婆嘴呢,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倒?你室友的事情跟你对象讲个屁啊!
仔细一想,可能是之前凑巧阿黄找他的时候,他在医院陪我,所以顺口提了一嘴吧。
阿黄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看你这个样子,你才是那个生病的室友本人吧?”
我表情一僵,心说这么聪明的吗?
柴力自感觉“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在这方面露馅了。
“呃,这,这其实……”
我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着要不还是带她出去,直接让柴力自己跟她说明好了。
没想到,阿黄直接凑了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脑袋贴在我的胸口,发顶蹭得我下巴痒痒的。
啊啊啊,这这这!
天地良心啊二哥!这可是她主动的!
“你在试探我,不敢告诉我,是怕我会嫌弃你吗,阿力?”
靠,我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识破了我的身份,而是觉得当时柴力“无中生友”了。
我想推开她,但这姐妹儿太执着了,伸出一只手来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地在我胸口画圈。
“而且你说你父母都是工薪阶级,普通家庭,但你以为我傻吗?”
“你今天穿的卫衣可是Aiaris的,手链是西太后,啧,不过好像是中古款。”
阿黄说着,攥着我的手腕举起来。
实话实讲,这手链是从老宏那里拿的,毕竟我没有这么骚里骚气的东西且来的路上我一直怀疑这是个女款。
至于卫衣,这是我姑姑买的,她今天要不说我一直以为是川久保玲呢。
“不过外套……我倒真没看出来是什么。”
阿黄嘟着嘴皱起了眉头。
我心想看不出来就对了,外套是某宝九十九包邮的,好评还返现了五块钱。
阿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带着某种隐隐的期待,
“哦还有,你当时发给我的那张照片,穿的是Prada的衬衫。”
听着她对这些牌子如数家珍,比我本人都熟悉,让我隐隐感觉一丝不对劲。
“呃,你家是开买手店的?”
阿黄这个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但之前一起打游戏也连过麦相处过。
且来的路上,柴力还一脸期待地跟我讲过阿黄的性格。
阿黄虽然话也不多,但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洒脱人,喜欢ACG,对化妆品的认知还不如老宏这个浪子。
阿黄要是能一口气点出这么多服饰品牌,那她跟柴力这种钢铁直男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我皱起眉头,推开了她,
“我说,你其实不是阿黄吧?”
“阿黄?”
果不其然,她对“阿黄”这个称呼非常陌生。
“如果我猜错的话,”
我看着她歪歪头,
“现在坐在外面的那位,所谓你的朋友,才是真正的娄玉婷,”
“你,或者说你们什么意思?”
娄玉婷,就是阿黄的大名。
假阿黄看着我严肃起来的表情一点儿不慌,反而清脆地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到现在才发现,看来你也没有多喜欢她嘛!”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我跟你才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