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贺盛勋被光头和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死死压在车里,他眼底的戾气未消,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恨不得要把人打死的样子。
早就昏死过去的老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他满口是血,牙齿也崩裂了几颗。
“他妈的!这个男的是个练家子,之前一直没看出来!”
等把贺盛勋按住,光头男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个姓贺的力气不比他小,他还以为这些在电视上搔首弄姿的男人都是弱鸡小白脸,没想到贺盛勋发起疯来他们三个人差点没制住他!
光头男看着嘴角带血,脸上青紫一片的贺盛勋,对着黑子使了个眼色。
不管这人有多厉害,到他们手里都得乖乖听话。
黑子从胸口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一管透明的药剂。
犹豫了下扎到了贺盛勋的脖子里。
这是他们手里最后一管药剂了,之前没给这男的打是因为他晕过去搬动他实在不方便。
现在压都压不住了,不管麻烦还是浪费都得用掉了。
“滚!”
针管刺入皮肤,贺盛勋怒声挣扎。
但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他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闭了下去。
“妈的!一个个的,全都不省心!”
光头松开手重新坐下,拿一根烟点上,地上的两人他没去管。
打了药的贺盛勋,就算是头牛,也得趴下!
至于老豆,就当给他个教训,反正也死不了。
不过后面那女的......
光头转头去看宋予青,一个女人,瘦了吧唧的,可别被老豆打死了。
他可不想费了千辛万苦,最后到带出去一具尸体,那可亏大发了。
“黑子,看看她还有气没。”
黑子伸手试探宋予青的鼻息,手指刚靠近,就看到鼻青脸肿的女人睁开了眼。
吓了他手一哆嗦。
好似灵魂被抽离的疼痛让宋予青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二十多年没有挨过拳头的宋予青,感觉身体像是散了架般,即使周围已经安静,她脑袋残留着轻微的嗡鸣感。
宋予青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死瞎子落在她身上的每一拳,拳头与她脸上骨肉撞击的感觉。
那死瞎子是真的想让她死。
宋予青撑了撑身子,抹了把鼻尖处的血,腿脚缩在裙子下,把脸慢慢埋进宽大的衣服里。
黑色厚实的衣服将宋予青包裹,上面有宋予青蹭上的血迹,有沾上去的石灰泥沙,还有被人撕扯的痕迹。
但宋予青只有这件衣服了。
“没死就行。”
看到宋予青还能动,光头就不再管她,转而去看车前车后的路。
“回去!走小路!老俞!”
车重新启动,光头心底的不安却越发的大。
因为老豆这老小子的事,他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光头心中焦躁,“去,告诉强子,让他去前面探探路。”
“头,强子的手机扔了,咱们也联系不上他,除非在原地等着。”
戴眼镜的斯文男人默默提醒。
“那你下去等着,我们先走,等会让他超过去。”
斯文男人傻眼了,他被光头果断地踢下车。
站在地面的时候,光头十分敷衍地安慰道:“行了,在这守着,等回去给你多分点钱!”
“妈的,这几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光头一边盯着外面,一边怒声发着牢骚。
黑子拿过宋予青右侧的绳子,还是一根完整的。
贺盛勋被绑住了手,能解开的机率为零,所以,这绳子应该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宋予青用一只手偷偷给他解开的。
“什么时候做的,宋予青......都成这副样子了,还有心思想着别人呢......”
黑子侧眸睨着将脸埋在衣领的宋予青。
她一只手像是断了般耷拉在身侧,看起来弱得和鸡仔似的还能偷偷摸摸把贺盛勋的绳子解开。
被揍得眼皮子都肿了,竟然还一声不吭,之前的确小瞧她了。
他拉了一把宋予青的衣服,“怎么给他解开的,给我说说,我以后可得好好改善改善。”
宋予青皱眉,她真的一句话不想说。
她现在从皮肉到骨头缝都在痛,只想休息一会存些力气。
但这个戴帽子的男人显然不会在乎她的身体怎么样。
她抬起头来,打算从这人口中套出点话。
“当然是你们没看到的时候,我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们还能卖得出好价钱吗?”
“价钱,有你这张脸就足够了,等回去把你脸养好可不止一点点钱,呵呵......”
黑子凑近看了眼宋予青线条柔顺的侧脸,显然十分满意。
待他视线下滑,落在宋予青脖子的时候,脸上满意的笑瞬间化为惊愕。
“你脖子上的项链呢?!”
黑子突然逼近宋予青,他一把拎住宋予青的衣领,外套上的扣子被他扯开,白皙的脖子上空空如也!
“项链了!项链去哪了?!”
他明明记得项链一直戴在宋予青脖子上的!
“什么项链?”
前面光头听见声音转过脸来,皱着眉,视线在两人身上游荡。
“头,宋予青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
黑子又惊又怒,拎着宋予青的衣领把他看到项链的事情和光头讲了一遍。
“艹,你个臭娘们!项链呢?!是不是你偷摸扔出去的!”
讲了一半光头就明白过来,他看着宋予青那光秃秃的脖子,脸色黑得彻底。
宋予青听到项链的那一刻就知道要完。
她心底飞快地计划着该怎么回答,却不想光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妈的,我说这一路上怎么心底慌慌的,原来是你偷偷给外面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