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们总要告诉我,抓我来要做什么吧?”
宋予青转动脚步背对着大门,视线落在光头男人身上,当作没看到几人的疏忽一般。
光头男捏着贺盛勋下巴的手一顿,转头挑眉看着宋予青。
危险的目光在宋予青身上打转,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逐渐将宋予青缠绕。
光头慢慢侧开身子向她走来,宋予青清楚地看到被压在地上半跪着的贺盛勋。
他身上黑色的西装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嘴角带着血迹,左脸红肿不堪。
刚刚被打的时候贺盛勋一声未吭,但在光头男松开他转身的时候,他眸光瞬间剧烈地晃动起来。
贺盛勋没去看宋予青,只动了动已经麻木的左脸,倏地冷笑道:
“怎么光头,你嫉妒我?就你这个样子,不会还想着......”
光头男人落在宋予青身上的目光骤然收了回去,他阴沉着脸转身看向老俞,给了他一个眼神。
老俞干瘦的身体直起来,毫不犹豫地抬脚,一脚踹在贺盛勋胸口。
接着压着他的两个男人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抄起一旁的棒球棍就砸了上去!
“砰砰砰!”
皮肉相交的沉闷声让宋予青头皮一炸!
贺盛勋怎么回事!他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不要反抗吗?!
他们如今还不知道这群绑匪的底线在哪,贸然惹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告诉我,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会配合你们!”
宋予青一把将抬脚踹人的老俞推开,伸手去挡落在贺盛勋身上的棒球棍!
“你疯了!”
正狼狈躲避的贺盛勋瞳孔微缩,他怒吼想将人拉到身前护着,但双手被捆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予青生生挨下那粗壮的棒球棍。
“嘭!”
只一下宋予青抬起的手瞬间便软了下去,轻微的咔嚓声传入两人耳中。
伴随着宋予青抑制不住的痛呼声,贺盛勋已经将人撞倒,用肩膀将人护在身下。
接着粗壮的棍棒如同雨点般落在贺盛勋脊背上。
压抑着的闷哼声传来,贺盛勋咬着牙去看她垂下的手臂,暴怒的声音中带着轻颤:
“宋予青你用手扛棒球棍,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不来我一个人应付得来,你跑过来干什么?!”
光头要的就是这两个人收拾他,他虽然被绑上了双手,但这些人不会再怎么也不会打死他,不过是挨上几下。
但宋予青小身板挨上两下,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重要的不是这个,贺盛勋猛地咳嗽了几声,他脊背几乎痛到肌肉麻木,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
贺盛勋趴在宋予青颈间,压低了声音道:“你为什么不走!刚刚明明这么好的机会......”
“......你都看到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个死光头能看不出来?”
宋予青痛得额间冷汗直流,她握着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手臂,浑身打颤。
而且就算她真的跑了出去,但以她的体能和速度,被抓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宋予青感觉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她转身扶着贺盛勋的肩膀,“别打了!你们是要打死他吗?!”
“嘭!”
坚硬的棒球棍宛若一块巨石落在宋予青的肩头,只一下,刹那间她的脸便失去血色!
肩膀上的骨头像是碎掉一般,刺骨的痛像是被大货车从身上碾压,宋予青的半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真疼啊......
疼得宋予青眼泪都飞了出来。
“呦,你们俩在这儿上演苦情戏呢。”光头男人好像很满意宋予青的动作。
他那双凶狠阴翳的眼睛不断在两人身上扫视着,“不愧是专业的演员,命都要没了,还临场给我们表演一番。”
“哈哈哈......”
“哈哈哈,头,您又讲笑话呢!”
“行了,别打死了,这两个人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捶打,宋予青挨了三下就痛得差点晕过去。
但比起身体上的痛,光头语气中的随意更让宋予青不寒而栗。
距离这些人将她绑走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为什么这些人一点都不着急,他们抓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去,把他们两个带到车上,我们走。”
不能在这耽误时间了,等人找上来他们就真走不了了。
光头男人一挥手,剩下的几个小弟连忙过去把人往车上架。
贺盛勋一呼一吸间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看到有人来带他走,他甚至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被人粗暴地拖拽着上了车。
宋予青还能站得起来,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目光阴狠,抬手狠狠推了她一把,“墨迹什么呢小贱皮子,抓紧走!”
宋予青一个踉跄,她低着头没说话,还在想光头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
“别给我们装!你们两个怎么弄开的绳子,把家伙交出来!”
贺盛勋被塞到后座最里面,宋予青紧挨着他。
看着被打得半死的贺盛勋,几个人也不怕他能跑了。
“俞哥,没事儿,她不交出来我亲自搜!”
说话的是上车前推搡宋予青的男人,他嘴角有着一道很深的疤痕,一只眼像是坏死了般瞳孔极小,大片的眼白几乎占据了整颗眼珠。
“妈的,看什么看!”
一个毫无预兆的巴掌落下来,把宋予青打懵了。
男人看向宋予青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他看着她散在耳边的头发,和迅速红肿的脸眼底恨意不减,伸手就在宋予青身上摸索起来。
“该死的贱皮子,臭婊子!听说你是蔺靖川的马子,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马子能有落在我手中的一天吧!”
“什么......”宋予青捏紧了手里的铁片。
提到蔺靖川,男人突然变得癫狂起来,他开始粗暴地撕扯着宋予青身上的外套。
“啊!贱人!你干了什么?!”
正撕扯宋予青衣服的独眼男人手指猛地被划出一道血痕。
宋予青左手臂因为男人的推搡痛得她冷汗淋漓,她左边小臂的骨头八成裂开了。
她右手握着的铁片上已经沾上血迹。
宋予青伸手将铁片挡在身前,一双带着血丝的眼死死瞪着男人,又看向坐在前面玩手机的几个男人。
“你想干什么,你们抓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贱人!当然是想弄死你!”
能被宋予青拿着的一个小小铁片伤到,男人顿时感到了巨大的耻辱,
他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怒意和恨意,轻而易举的就从宋予青手中夺了过来。
“都是因为蔺靖川,都是因为蔺家,因为这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既然蔺靖川的马子,那正好,我们抓不到那个小崽子,就先从你身上拿出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