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村
闪烁着灯的警车驶入村内,将不大的存在照亮,也吵醒好些个村民,穿上衣服出来看。
跟随警车来到村东的老秦家。
警车进村的消息很快传到村长那里。
四十多岁的村长连觉都不敢睡,穿上衣服和儿子匆忙跑到老秦家,正赶上俩监察把叫嚷的秦兵从秦家拽出来,往警车里塞。
“两位同志,这是咋回事?”村长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警车旁边,看着还在那挣扎的秦兵。
好好的发生啥事,咋老秦家的大儿子要被监察带走。
来抓人的俩监察面色冷沉。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笑呵呵的脸。
“李叔。”
村长心下一惊,看清那张脸后松口气:“小杨怎么是你?”
开车的人村长认识,是邻村杨家的儿子,也是从他们这个小地方考大学出去的大学生,毕业后回镇子上当监察。
“您不是看到了,来带个人回去调查。”小杨语气稀松平常。
村长听的却是心头一跳,目光往已经被塞进后座的秦兵看,琢磨着问:“他又干啥了?”
秦兵被带进镇子上派出所可不是一次两次,村长一点都不惊讶,但都没今天这么夸张,大半夜开车来秦家抓人。
瞥眼被按住还不老实的秦兵,小杨随口道:“他雇人行凶,当事人报警,我们过来带秦兵回去接受调查。”
村长听的胆战心惊,知道秦兵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但他作为村长还是要了解下到底咋回事。
“报警那位是谁?”
“秦川。”
坐在后排的秦兵忽然挣扎起来,大声叫嚷:“我没有雇人行凶!这是污蔑!”
“爸,你快跟他们说说,秦川是我堂哥,我二叔的儿子,我怎么会对找人对他动手。”
站在家门口的秦老大面色难看,死死盯着用力挣扎的儿子。
早警告过这个兔崽子不要乱来,结果还是弄这么一出,把事情搞的这么大。
“混账东西,那是你堂哥,你怎么下得去手,心思这么歹毒!”秦老大劈头盖脸一顿骂,根本不顾及要被带走的是自己的儿子。
气势秦老大也心疼,但他没办法,有比自己儿子更重要的事情。
当这么多人的面,秦老大也不可能知法犯法,公然维护自己的儿子,阻碍监察执法。
“同志。”秦老大走到车旁边,神情严肃,“请秉公执法,如果这畜牲真的对我二弟的儿子动手,不用客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周围村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平时秦老大很宠爱这个儿子,愿意对秦兵闯祸的事情进行善后,怎么这次一反常态,要让监察把人带走。
有和秦老大关系近点的,走到他旁边小声说:“那是你儿子,不能眼睁睁看他被监察带走,你倒是说几句话。”
别看秦老大一辈子生活在凌河村,这人左右逢源,认识镇子上不少的人,个别小问题他出面能解决。
像今天晚上的事情,也可以和上门的监察说几句好话,兴许就能让自己儿子留下,等明天亲自去镇上派出所接受调查。
秦老大一句话也没说,反而让监察快点把儿子带走。
甩开对方的手,秦老大一声没坑,转身回家。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尽快带走,免得自己改变主意。
秦兵在大喊大叫中被带走。
看着警车离开村子,没走的村长嘀咕:“秦老大哪根筋不合适,舍得让监察把他儿子给带走。”
秦老大一辈子就这么一根独苗,平时除了原则性问题教育过,小事基本都不会惩罚,却让监察把儿子给带走调查,实在是不合理。
村长儿子在旁边说:“他们不是说秦老二的儿子回来了,要准备给他爹挪坟,秦老大八成是想攀附这个侄子,所以才大义灭清。”
村长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听完儿子的话皱眉问:“秦川没死?”
当年那件事闹的全村沸沸扬扬,当时他也曾出手留下桑媛,结果伤透心的桑媛带着儿子毅然决然的离开,成为村长这些年最大的阴影。
当听到儿子说秦川还活着的时候,村长心中是对开心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个孩子,向对方询问他母亲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以及表达自己对他们母子的歉意。
“他……过的怎么样?”村长按捺住激动,问儿子。
村长儿子没有亲眼见过秦川,不过听村里其他人说秦老二的儿子发财了,开着一辆价值八位数的车,长的也特别好看,跟大明星似的。
听到这些村长更加激动,想现在就和秦川见一面。
看到父亲这样,村长儿子忙说:“爸,有啥事咱们等明天,秦家不是还要挪坟,到时候您肯定能看见秦川。”
心里也生出一丝好奇,这个秦川到底啥样,能让自己的父亲惦记二十几年,每次提起来都是一脸愧疚。
秦家的那些事情他有过了解,也清楚秦老大一家是咋样的人,才会对一个从来没联系过的人产生兴趣。
莫非这里头还有啥不为人知的事情?
心中疑惑伴随着好奇心升起。
在不断劝说下才让村长改变主意,陪着一起回到家。
村里人在怎么好奇秦家的事,也不会影响到自家的生活,很快围观的人全部散去。
一向睡眠很好的秦老大失眠了,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
他心里有一点小庆幸,妻子回娘家不在,不然昨晚肯定会跟他闹。
疲惫和烦躁让秦老大感觉身心俱疲,想要躺在床上睡觉,发现脑袋里想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没办法睡着。
只能就这么熬着,等天亮去镇子上走一趟,找秦川聊聊到底发生啥事。
昨晚没有拦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秦老大不希望这件事闹的时间太长,有啥事可以等到天亮之后找当事人详细问问,看能不能私下和解。
能和解最好,和解不了也要弄清楚秦兵被抓的原因。
雇凶伤人!
秦老大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又很快被压下去。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