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胜喝了两口茶水润嗓子，“我从火车窗户看出去，远远的看不太清楚，只看到桥墩好像建好了。”
“我听知道情况的乘客说，现在正在架设大桥的钢梁，今年估计可以搞好桥面。”
这下，杨大奎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建桥工地的人还在认真施工么？听说好多地方都停工了。”
李方胜点头说：“我路过看到的时候，有好多人在上面工作，一片繁忙的景象。”
其实是有部队进驻，是把工地上的人管住了才有的好景象。
去年开始后，楠京长江大桥工程局一大半的机关工作人员都接到了调令，去倵汉‘学习’。
走掉的大部分是管理人员，有很多事情变成是工人说了算数。
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意见。
去年11、12月份的时候，工地上的工人分为两伙，打得很火热，整个工地都陷入了停顿。
幸亏把人管住了，这才能在今年8月16日，正桥钢梁在4号墩合拢，8月22日竣工。
检验大桥质量的时候，用了上百辆坦克同时开过桥面。
还好，这座争气桥质量过硬。
铁路桥正式通车还得明年的国庆，凌晨3时，从福洲开往京城的46次快车成为铁路桥上通过的第一列客车。
公路桥的通车更晚3个月，12月29日才通车。
从1960年动工到1968年通车，楠京长江大桥总共耗时8年建造通车。
由于铁路配套工程尚未全部建成，大桥通车后只承担30%的铁路货运量，其余货运列车仍由火车轮渡接运过江，73年5月5日才停掉火车轮渡。
是这个时期的经济发展、科学技术进步的一个缩影。
李铭拔高了这个时代的种子技术，暂时对其他技术影响有限。
等李铭回到保卫科，除了听了一嘴八卦，也仔细询问李方胜俩人了解上嗨的情况。
他决定在港城多收集一些技术类的书籍弄回来。
知识就是力量。
书到用时方恨少。
去了一趟办公楼上交调查资料，李铭回自己的办公室看书，从娄晓娥那拿的。
最近的报纸连农业生产都没有报导，工业方面更没有，他随便扫一下标题就当看完了。
比如今天报纸上的内容。
《晋省.总指挥部第一号通告》
除必要的正当的经费外，各机关、矿企、事业单位的流动资金自即日起一律冻结，由.联合监督财务机关执行。
上述希各广为宣传，协助执行。
跟之前上嗨的《紧急通告》，内容大致相同，没什么区别。
而且这个事其实是1月14日发生的，都是10天之前的了。
没有时效性，他看了标题知道有这么件事就足够了。
保卫科的事情推给手下人去做，剩下大把的时间，他用来看书。
铃铃铃铃铃铃！
“轧钢厂保卫科。”
“小铭，我是晓白。”
小美女的声音传到李铭的耳中，会心微笑道：“你想我啦！”
“嗯。我也有点害怕。”
李铭立马追问道：“你家出什么事了吗？”
周晓白连忙解释说：“我家没有。是大院里其他家的。”
“中午的时候，大院里冲进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把一家住户给吵了。”
“他们还乱打人，真的好凶好吓人。”
李铭安慰道：“没事的。你爸爸没事，你们就是安全的。”
周晓白软软的声音，“我就是担心我爸。”
李铭没法安抚这个担忧，没有干部能保证自己不会有事。
1月开始，真的没有。
普通人可以谨言慎行或者说躲着走。
干部，没这样的好事，像李铭这样的小干部还时不时要表个态。
他仍然宽慰道：“你放心吧，你爸不会有事的。”
“再说还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周晓白忧虑道：“我也担心你呢。”
“我肯定没事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有人想整我的话，我会把他打得跪下叫我爷爷，喊你奶奶。”
周晓白没好气的说：“我才不要。”
李铭哄道：“好，你不要。”
“总之，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不说这个了。你之前说要送我一台收音机作为礼物，我都还没收到呢。”
他转动脑筋，把话题转走，多聊些其他事情，她想的就没有那么多了。
周晓白跟着他的思路，回话道：“我正在组装，还想在过年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你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李铭琢磨着，多弄些科学技术的书给周晓白看，她不知道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做女教授应该还不错。
女教授，嘿嘿嘿！
貌似这个可以有！
很明显他的脑袋已经开始七想八想了。
周晓白在电话里说了一通，没听到他的回应，询问道：
“喂，喂，你还有在听我说话吗？”
回过神，李铭胡扯道：“我在听呢。可能信号不好，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要早点装好收音机，我怕后面要去参加軍训，我就没时间了。”
“你想得真周到。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去找各门各类的书给你看。”
“是正经的书吗？”
“居然怀疑我，我这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好大的伤害。你说该怎么办吧！”
周晓白哼道：“还不是都怪你，老是戏弄我。”
李铭哄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嗯。”“好像我家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晚上见。”
挂掉电话，李铭琢磨周晓白说的邻居被吵家的事。
像周晓白这样的家庭，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就是傻柱那样的普通人本来是没事的，现在也要担心得罪过的仇人许大茂上位。
老冤家许大茂上去了，肯定会找理由折腾傻柱。
而这种时候，有很多类似许大茂这样的人把握住了机会。
还好，在出事之前，一般都会有风声。
因为大字是公开的。
不管本人还是其他人都能轻松知晓。
李铭决定找两个消息源，罗芸、张海洋，让这两人注意周晓白父亲周镇南的风向。
想到这里，他前几天安排阎解旷去打听钟跃民的消息。学生之间即使光明正大的打探消息也不显眼。
钟跃民也参与了黎援朝那伙人闯入治安总部办公室的行动。
李铭估摸钟跃民是想救父亲，没错，钟跃民的父亲钟山岳已经被抓了。
还有老领导的帮衬，钟家的小别墅没被霍霍。
李铭这两天一直在琢磨怎么薅能量。
容易的办法，很简单，把人打发远远的，但他想要的是能时不时薅一茬。
万全之策不是那么容易想到的。
他已经有些思路了，找个人或者事情把人拴住就是了。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二大爷，您怎么来了？”
刘海中满脸笑道：“我刚从李主任那里过来。”
“李主任说，要调我去五车间当车间主任。”
李铭恭喜道：“好事！大好事！您这是得偿所愿呀！”
厂里最近下去的人多了，空出的位置多，怎么轮也该轮到刘海中了。
刘海中笑着感谢道：“我能当上这个主任，多亏了你的指点。”
“你去年跟我说紧跟李主任，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我是特意先过来感谢你，晚上上我家喝酒。”
李铭笑着给刘海中泡茶，“我准到。您都还请了谁呀？”
“没叫谁。就咱们院里，老阎，老董，老易，还有许大茂。”
刘海中解释说：“咱们就喝点小酒，这时候也不能太高调了。”
“没错，是要这样。”
刘海中喝了一口热茶，“还得借你的铜火锅一用。这么冷的天，炒的菜容易凉，用火锅搭配一下。”
“行呀。吃火锅好。要不要我帮您采购点牛肉、羊肉？”
李铭买铜火锅的时候，多买了个留在95号院，谁家要用，他都愿意借，能收一点能量是一点。蚊子腿也是肉。
“有是最好不过了。这个点才说，会不会让你很麻烦？”
“没问题，我会给您办好。各弄两三斤？”
“够了，够了。”刘海中连忙说道。
“您还有啥需要的，尽管提，我都给您办得妥妥的。”
“吃的差不多了。”刘海中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我对五车间的人不熟悉，你说我去五车间要怎么开展工作？”
这样主动送能量上门的，李铭最开心不过了，积极帮忙出谋划策。
“我下午去李主任那里提交了一份策划书，是关于开展学习思想竞赛活动的。”
“不比谁学得最多，比的是进步的多少。跟自己比，跟别人比，比帮助别人进步。”
“您可以在五车间多搞一些学习小组，让他们忙着比赛，您自然就打开了工作的局面，后面的管理也更容易了。”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刘海中犹豫说：“学习思想？这一块我比较薄弱啊。”
李铭随口说：“有进步就可以，而且不是让您跟他们比。您放下身段虚心求教，那些人自然会拥戴您了。”
“主要是现在厂里面闲着的人多了，我们保卫科的工作任务增加不少。”
“我给他们找点事做，省得他们天天闲着惹是生非。”
他不怕刘海中说出去，甚至还希望借着这些人的口说出去，让厂里的人少给保卫科惹事。
厂里的人不安分点，他以后还会想出其他法子折腾厂里的人。
仔细求教，刘海中感谢了一番才离去。
傍晚。
李铭先去九龙弥敦道6楼的房子给娄晓娥打了个电话，‘晚上有应酬。’他才回东厢房看书。
刘海中家临时组的酒局。
酸菜馅饺子，白菜炒腊肠，西红柿炒蛋三个炒菜。
火锅的白菜、萝卜、土豆、粉丝、干黄花菜、牛羊肉，芝麻酱。
要不是李铭帮忙采购了牛羊肉，今晚这锅火锅真够素的。
一大桌子坐了八个人，边吃边喝边聊。
刘光天吃着饺子也堵不住嘴，忿忿不平说：
“上周，不知道是谁，半夜在厂里帮我贴了张大字，说我要主动退出我们厂的哆委会。”
“我第二天刚回到厂里，我那些同事都夸我自我批评批得彻底。我还莫名其妙的。”
“等我在食堂门口看了墙上写的内容才明白过来，我是被人坑了一把。”
“我的委员职位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董大爷今天吃着刘家的酒菜，不好明言说人家的不是。
“你多表现好点，后面又能上去的。”
吃人的嘴短，阎埠贵附和道：“你董大爷说的对，说不定过两天你又上去了。”
有酒有肉就是一桌好菜的许大茂说：
“光天你还是太嫩了一点，遇事不够果断。你应该当场就指出是有人冒你的名写的。”
刘光天停下筷子，“许哥您说得轻巧！别人巴不得你下去，假的也给你当成真的！”
易中海、真凶李铭俩人都没说啥，安心吃菜。
二大妈开口问：“小铭，你能不能帮帮光天这个事？”
刘光天也期盼着看了过来，指望四合院的大能人拉一把。
李铭解释着推脱道：“出师无名，我够不着。”
“我上次带人去帮街道办的王主任、刘干事他们，我是以街坊邻居的借口组织大家去的，出师有名。”
“光天他们厂子的事，我带轧钢厂的人去，容易引起两家工厂之间的矛盾。”
“其他厂的人会说我们轧钢厂仗势欺人，我们厂领导也会找我算后账的。”
刘海中对二大妈呵斥道：“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你别乱插话。”
“小铭，你二大妈她不懂得这些正治上的事情。”
“别理她，她尽出馊主意。”
李铭心想你自己也不懂，微笑道：“二大爷，二大妈也是着急光天的工作。”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二大妈听到这话，还是觉得李科长的水平高。
许大茂帮忙斟酒，“二大爷，今天是大好的日子，您大儿子光齐呢？”
刘海中听得开心，“我还没给跟他说，等正式走马上任了，我再告诉他。”
“等你正式走马上任了，院里茶话会还办不办？”阎埠贵想着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