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这桃色绯闻人人爱听,很快就传播开来。
这三传两传,越传越广,最后连村长都听到了。
老村长人品端正,不由得怒气暗生,急匆匆就赶到了李阳家里。
进门看到李阳,劈头骂道:“我说李阳啊,你小子才发了几天财,就惦记着寻花问柳?
“你要是明媒正娶,三妻四妾我也管不着,可你别在村里瞎搞啊!”
“那李家媳妇天生命苦,一个人苦巴巴地挣命,你居然还忍心去睡人家?”
“你小子倒是够大方,睡个娘们儿就花六百文,瞧把你能的!”
村长一顿雷烟火炮,把李阳都给说愣了。
仔细想了半天,这才回过味儿来,赶忙解释道:“老叔,你这是听谁说的?这不瞎扯淡吗!”
“我昨天是去李婶家了,可那是为了大事,订了三十顶帽子,我看她可怜,便故意提高价钱接济了一下。”
“这个价钱都是买帽子的,什么睡觉?这都是谁传的,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看到李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村长也含糊了起来。
回想起来,村里李婶儿的谣言盛行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根源都落在隔壁刘婆子身上。
难道这一次也是刘婆子作祟,这李阳是冤枉的?
想到这里,村长依旧板着脸,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现在就挨个去问,倒要看看孰是孰非!”
“你小子别发了财就得意,若这传言是真的,我…我给你个大耳刮子!”
说完,村长气冲冲地出了门,把李阳也弄得一肚子火。
“这他妈谁呀?竟敢传老子的谣言,不给他点厉害,真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李阳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大踏步回了房间,伸手就拽起一贯铜钱,往门外就走。
却听到萧凤瑶冷冷说道:“欺负不了我,就去人家李婶儿那里用钱财勾引,枉我一番期待!”
萧凤瑶真是一肚子气,昨天晚上被李阳半裸状态堵在墙角。
后来说什么要出去办事,结果耽误了良久才回来,弄了半天是去砸寡妇门了!
李阳冤上加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怒道:“肯定村里面有长舌妇乱嚼舌根子,我这是拿钱出去悬赏,保证能把她揪出来!”
萧凤瑶面如寒霜站在门口,说道:“到了这时候还巧言令色,这是半点担当也没有!”
“我…我没担当?”李阳气得跳脚,“若是我能揪出这个长舌妇,你怎么说!”
“哼,若我冤枉你,任凭你也就是了。”萧凤瑶冷然说道,“只怕你作贼心虚,今晚就跑到那小寡妇家里过夜了!”
说完,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再也不出声了。
李阳怒气冲冲出了门,直奔牛二家,进了门就喊道:“都谁在家,把铜锣拿上跟我走!”
大狗听到李阳在外面咋呼,当即取了铜锣跑了出来。
李阳说道:“大狗兄弟,你去村里面边敲边喊,让人都到麦场集合,我问一件事,若能答出便有十枚铜钱相赠!”
这十枚铜钱在乡下人看来可就不少了,大狗也闲的没事儿,拿着个铜锣边敲边喊。
没过一会儿工夫,村里的人都已经听到了。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听到答个话就有钱,不由得都往麦场中涌去。
李阳站在土台上,看人都来齐了,便大声喊道:“我问一件事,有回答的就有十枚钱!”
“村里有人传我李阳的谣言,说是我和李婶儿有苟合之事,听过这谣言的都举手!”
这村子里还真是有不少人听,只见黑压压的人群胳膊举起了一大片。
“好,举手的站到左边,没举手的站到右边!”李阳大声喊道。
喊完了,从土台上跳下来,来到举手的这群人身边,两只眼来回扫视。
刘婆子一看事情闹大,不由得做贼心虚,低着个脑袋也不敢说话,早就被李阳看在眼里。
“好,各位既然都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就拿手互相指着,听谁说的就指谁。”
“开始!”
就这一嗓子,这帮村民们都四处张望,然后抬起手来指着说闲话的那个人。
李阳缓缓踱步,从这纷杂的胳膊指向中寻找根源。
刘婆子心里慌得不行,也伸出手来胡乱指了一人,那村民立刻就急了。
“我说刘婆子,你少在这胡指八指,从昨天到现在,咱俩这是头一回碰面,你瞎扯啥呢?”
刘婆子赶忙小声道:“我…我记错了…”
这回也不敢乱指人了,只能低着个脑袋一语不发,反倒是不少村民手指的方向都点着她,简直如同向日葵的核心!
李阳嘿嘿冷笑:“刘婆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刘婆子生怕挨揍,赶紧跑过来连连作揖,说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兄弟莫要怪罪。”
李阳冷冷地说道:“我个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坏名声,立刻去给李婶赔礼道歉!”
“等做完了,你跟我回趟家,当着我家媳妇的面将事情说清楚,如若不然,别怪我不认乡亲之情!”
在众人的哄笑中,刘婆子先是跑到李婶家赔礼道歉,又灰溜溜地跟着李阳回了家。
后面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人,刘婆子站在院里哆哆嗦嗦不成个。
提高声音说道:“李家娘子,我胡说八道,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莫要误会了李阳兄弟。”
萧凤瑶听了这话,心里可是咯噔一下。
李阳说话算话,又回屋取了钱,但凡帮忙作证的都分了,送走了乡亲们才把门关上。
萧凤瑶颇有些心虚,大气都不敢出,只巴望着事情不了了之。
一直等到晚上天黑,却听不到院外有任何动静,看到窗户纸有道裂缝,便把眼睛凑过去向外观看。
只见李阳在院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拿起根鞭子挥舞两下,好像不趁手,又捡起个棒子作势打人,看得不由得心惊肉跳。
过了一会儿,去屋里取了一把竹尺,居然奔自己房门来了!
“开门,既然说过冤枉我就任凭处置,今儿个我要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