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缓缓说道:“这姓黄的前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制酒和贩鱼的秘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村长的脸色也变了,心里明白,这秘方就是李家村的命根子!
现在周家的地已经放出盐花,是无法耕种了,若是再丢了做生意的秘方,那李家村可是要饿死人的!
想到这里,村长说道:“你现在就是咱们村的主心骨,谁敢碰你一下,老叔我先跟他拼命!”
“牛二,明日你带着人寸步不离李阳左右,千万不能让他出事,咱们村就指望这小子了!”
牛二把胸脯一拍,说道:“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得护住自家兄弟。”
“真要是那狗县令想抓人,大不了豁出去跟他们干!然后上山当个山大王,也不用受这份窝囊气!”
李阳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自己的命运和整个村子捆在了一起,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明日可是一个大坎儿,甚至比面对土匪还要凶险,必须小心应对。
等送走了这二人,李阳把三眼铳重新装填好,又拿起了石大叔给自己打造的钳子锤子等工具,开始在后院忙活起来。
别看这些日子每天都忙得很,可李阳即便是宁可熬夜也要做这份活计。
地上摆的都是石大叔打造出来的小钢圈,在这个年月可没有冲压设备,每一个都是极为费功夫的。
李阳也毫不吝啬,给了极高的工钱,石大叔更是夜以继日,每天只睡不到两个时辰。
别看这些小钢圈不起眼,可是串起来砸实之后,便成了可以贴身穿戴的锁子甲。
现在已经快完工了,李阳干得聚精会神,却没注意到萧凤瑶已经悄悄走到了身边。
“夫君,你做的这是什么?”
李阳吓了一跳,抬头看是自己的媳妇,这才笑着说道:“这叫锁子甲,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这玩意儿可以贴身穿在里面,外面罩一件长衣即可,关键时候说不定能保命啊。”
“时间来不及,只能先做个短款,先护住胸腹,其他的地方以后慢慢做吧。”
萧凤瑶用手拿起这件锁子甲,觉得甚是沉重,却柔软无比,甚至能团成一团。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实在是太过落后,还从来没有有过如此奇思妙想,更没有这种制甲工艺。
在萧凤瑶眼里,这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之物!
“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难道真有仙人传授?”
在事实面前,萧凤瑶终于开始相信,这个村汉也许真是仙人传授的门徒。
李阳脸皮那绝对比城墙都厚,表情淡然地说道:“这锁子甲自然是我独创,其实这算得了什么?”
“这天下的机械之巧奥妙无穷,娘子你慢慢就知道夫君我的好处了。”
这几句话说得半荤不素,萧凤瑶脸微微一红,悻悻地将手中锁子甲丢下。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官府不比土匪,拿捏分寸极为困难。即便是真翻了脸,也不要大开杀戒。”
“若是造了反,便只能铤而走险,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李阳点点头,平静地说道:“人无杀虎心,虎有伤人意呀。此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明日你躲在后院,千万不可出来抛头露面,若是有事,我必定会护住你,切记。”
说完,又开始低头忙活着自己的锁子甲,萧凤瑶心中一阵温暖。
初见这个村汉,只觉得此人色眯眯的,满口都是吹牛皮的话,真是厌恶到了极点。
可是经过这一阵子,发现这人还真是有点本事,而且志存高远,实在是个可造之才。
明日若是顺利过关也就罢了,若真的和官府翻了脸,便只能和这个村汉挑明身份。
带着村里这些人,看看能不能寻找道路闯过关卡,若能逃到北齐也算是一条出路。
这一夜李阳通宵未眠,终于把锁子甲大致弄好,先贴肉穿了厚布小衫,再在外面套了一件短衣。
热是热了一点,也相当沉重,可是凭着这锁子甲,真要和别人动手可占了大便宜。
村民们也一早就来了,在院子里面帮忙摆桌子,放碗筷,只等着官府上门
一直等到太阳偏西,果然就看到官道上来了一行人马,黑压压的都穿着皂衣。
这黄县令被前呼后拥,来到村口的时候,村民们站在两边迎接,这家伙也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各位乡亲,你们剿匪有功,县衙有花红赏钱!这次前来带了酒肉犒赏,咱们好好地庆贺一番。”
“对了,李阳在哪里?听说这次剿匪都是他的主意,我要和他单独请教,把这剿匪的经验推广到各村。”
李阳一听这话,便知道黄县令没安好心,这哪里是单独请教,明显是想趁机拿人!
还没等说话,张捕头已经走上前来,虽然是满脸笑容,却掩盖不住眼神里的凶光。
“李阳,县太爷都发话了,还不找个僻静所在,跟太爷畅谈一番?这可是大大的抬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