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月爬起来,仰着脸看着陶涛,哀求说:“陶哥,我错了,不关他的事,你饶了他吧?”
苏风刚要挣扎着站起来,脸立刻被深深地按到了草里,嘴里满是青草、泥土和血液的味道。他的头充血得厉害,却被牢牢地按着,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个呆比居然敢骗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敢玩我上过的女人?”
苏风竭力地想忘了发生的这些事情,现在他只想安静地和卢晓月在一起,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卢晓月了。
不知不觉,和卢晓月认识也已经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有些后悔,也有些愧疚。面对千依百顺的卢晓月,他总是感觉对不起她,由于心怀愧疚,苏风对卢晓月照顾得无微不至。看来苏风又回归到当时快乐纯真的恋爱中去了。
只是卢晓月偶尔会有忧愁,苏风也没有在意,谁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时候呢?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些快乐而平静的日子,相依相伴,和所有的校园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在校园里散步,聊天。苏风已经失去的那种关于年少时的恋爱梦想似乎在每天的平静中又回来了。
他以为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他也不愿意再想过去那些轻薄无行的事情,他只想好好地活着。
一个很平常的秋天的夜晚,苏风和卢晓月照例搂抱着在校园里散步。
当他们走到操场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站住。”对面站了七八个人。
操场很大,晚上除了情侣,基本上不会有人出没,而且这里的路灯总是暗暗的。苏风和卢晓月就在这种情况下被一群人拦住了。
苏风顾作镇静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走近了一些,卢晓月一声惊叫:“是你?”
陶涛把头抬起来,阴阴地一笑:“对,是我,没有想到吧?”
“你来干什么?”卢晓月紧张地问他。
陶涛没有理会她,冲苏风龇牙一笑:“哥们,你这样做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苏风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作不懂,问陶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卢晓月紧张地抱住苏风,身体不停地发抖:“陶哥,你,你千万别为难他。”
“滚开,你这个贱人。”陶涛狠狠地对着卢晓月的脸甩了一个巴掌,血立刻从嘴角溢了出来。她立刻捂住脸,嘤嘤地哭起来。
苏风立刻推了陶涛一把:“你干吗打她?”
“英雄救美是吧?打她?我还要打你呢!”陶涛身后立刻冲出来四五个人,把苏风三两下就制服了,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卢晓月爬起来,仰着脸看着陶涛,哀求说:“陶哥,我错了,不关他的事,你饶了他吧?”
苏风刚要挣扎着站起来,脸立刻被深深地按到了草里,嘴里满是青草、泥土和血液的味道。他的头充血得厉害,却被牢牢地按着,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个呆比居然敢骗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敢玩我上过的女人?”
“你不要动她,和她没有关系,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吧。”苏风好不容易挣扎着透了一口气。
陶涛走过来,一脚踩在苏风头上:“你知道卢晓月这小贱货暑假是怎么样被我玩了两个月吗?她叫床的声音真他妈爽,她的技术真他妈熟练。你和她上过几次?你他妈的不是爱她吗?我就是要操她,怎么样?”
他一把把卢晓月给揪过来,扔在苏风身边:“贱人,吻一下你陶哥!”
卢晓月求饶:“陶哥,你别这样好不好?”
陶涛疯狗似地拉起卢晓月,撕开她的胸前衣服,疯狂地在她脸上脖子上啃咬,卢晓月流着眼泪,一动也不敢动。
苏风看得肝肠俱断:“你不是人!”
卢晓月泪流满面:“你别说了。”
“死一边去。”陶涛一把推开卢晓月,朝身后两人做了一个手势,他们立刻把卢晓月拉住了。另外有四个人把苏风拉起来。
“自己跪下来!”陶涛命令苏风。
苏风火了:“你算什么东西有种单挑!”
“妈的个比!”陶涛飞过去就是一脚踹在苏风的小腹部。疼得苏风一阵痉挛,想弯下腰去却被人拉住,胸口闷得不能呼吸。
苏风的脸憋得通红,卢晓月哭喊着要扑上来,却被死死地拉住。陶涛却悠闲地点了一根烟,惬意地抽着:“你快点跪下来求我。”
“你休想!”
陶涛又是一脚,踢在他胸口,苏风立刻蹲了下去。
“你刚才不是很拽吗?把他拉起来!”
再一脚踹过去,苏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又被拉起来,又被踹倒。
卢晓月的嗓子都快哭哑了,苏风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有人拉着,肯定早已站不住了。
正在此时,两人偎依着从路边经过,听到了操场上的哭喊声。
“咦,欧阳,操场上怎么这么热闹?”
“不知道,好象有人在打架。我们还是走吧。”
“哦,好的。你去买杯奶茶我喝。”
萧若搂着欧阳文龙渐行渐远,离开了那个操场,离开了苏风。
两人刚好经过学校保卫处门口,指着操场对保安说:“操场那边好象有人在打架,你们去看看吧。”
两个保安拎着手电筒摇摇晃晃地向操场走去。欧阳文龙嗔怪萧若:“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干吗多事啊。”
“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操场上苏风已经软在地上没有力气挣扎,卢晓月被拉得远远的坐着哭泣。
“小子,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把你废了!狗胆包天,敢玩我的女人?注意,以后走路要把头低着走,像狗一样知道吗?哈哈。”一阵狂笑,陶涛的脚踩在苏风的头上,恶狠狠地说。苏风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然后陶涛吐了一口唾沫,手一挥:“兄弟们,我们走。”指着卢晓月说:“贱人,我明天再过来收拾你。”
正在这时候,两束光柱照到他们身上,只听见保安在喊:“什么人在操场闹事,都给我站住!”
有人对陶涛说:“大哥,不好,有人发现了怎么办?”
“快走,校门口集合!”陶涛说完带头先溜了。一群人开始四散奔逃。
两个保安跺脚大骂了一阵,悻悻地作罢,转身回去。这种事情他们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苏风一滩泥似地瘫在草地上呻吟,卢晓月哭喊着抱住他。
过了许久,苏风积蓄了一点力量,一把推开卢晓月,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她,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句:“你给我滚开!”说完,他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卢晓月泪流不止,呆呆地坐着,看着苏风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最后消失在夜幕中。她扑倒在地,大声地嚎哭,仿佛是要发泄所有的委屈和不幸。
回到宿舍,苏风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喘着粗气,胸口隐隐发痛,一呼吸就疼。宿舍里人看见苏风浑身沾满了泥土,头发凌乱的样子,便跑到他床前,关心地问他:“你和谁打架了?”
苏风痛苦地摇摇头,瘫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胸膛忍不住地上下起伏。
电话铃响了,史哓宏去接电话。
“苏风,找你的。”史哓宏拿着电话说。
“就说我不在。”苏风已经累得几乎说不出话了。
“是你老爸打的。”苏风这才由杨凡扶着下床接电话,李天拿赶快搬了张椅子给他坐下。
“苏风,你爷爷刚刚去了。”他爸爸的语气异常地沉痛。
犹如被一块巨石压着,苏风的心变得沉重:“真,真的吗?”
“他还说要见你最后一面,唉。”他爸爸再也说不出话来。
“爸,你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
“明天你请个假,回安徽,后天出殡。”语气越来越低沉。
“好的。”
苏风挂了电话,头一歪竟然昏了过去。宿舍里的人这才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他抬上了床,然后喊楼下宿舍管理站的工作人员,一起把苏风送到了医务室。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风醒了过来。他嘴里念着:“轻衣,你不要走!轻衣,你要去哪里?”
杨凡他们围上来:“苏风你怎么啦?把我们都吓死了,现在才醒。”
苏风挣扎着要起来,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被围着的人们按下去:“你先好好躺躺,也不知怎么搞的,脸上都青了。”
医生拨开围着的人们,说:“你们大家都别吵了。他现在很虚弱,精神上又受到打击。待会你们把他带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吵他。”
苏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
早上起来,他精神出奇的旺盛,除了肋骨还有些隐隐的疼痛以外,别的地方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他匆匆地起床。宿舍里其他人纷纷被他吵醒。
“哎,苏风,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起来干什么?”李天拿不理解地问他。
苏风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肿着眼睛收拾东西,出门前留下一句话:“杨凡你帮我请个假。”
宿舍里一片默然,只有苏风桌上林静的照片依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