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家,苏风的心情才稍稍放松,打开电脑玩游戏,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楼下小区的下午很热闹,许多人在草地上休息,也有人在篮球场上打球,他偶尔也去玩两把。他看见十六七岁的孩子在打球时,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他感觉自己老了。一个人容颜的苍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去的,是他的心。他不愿意再想一些关于感情的问题和事情。到了夜晚,他习惯了到门口的街上走走,看看匆匆而过的行人,看着闪烁的灯光,感受人群中的温暖。他才是最需要温暖的,但是,又有谁能够给他温暖呢?杨凡说他还没有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林静不是吗?那么还有谁才是呢?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学校的广播里放着《爱的代价》,他们初次见面唱过的那首歌。苏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听见了,涌起一阵伤心,泪流满面。

进大学不到两个月,苏风就经历了两次失恋。宿舍里杨凡和方晚婷似乎相处得挺愉快,杨凡天天被方晚婷拉去上自习,也不知道刚进大学有什么可以自习的???不过杨凡心里倒是挺高兴的,因为他遇见了他爱的人,幸运的是他爱的人也喜欢他。李天拿还是天天睡觉,醒来没事就抱着GBA玩个不停,或者跑到隔壁宿舍和别人探讨电子游戏的发展。宿舍里还有一个史哓宏,天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他净干些啥,不过据说最近在追一个南大的女孩子,大概是他老乡,有许多友谊在日久天长中变成了爱情。

苏风常常一个人跑到河边看风景,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什么也不想,看日落,看月升,看星星忽暗忽明。他喜欢一个人漫步在夜晚的校园,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他的心是真正平静的。他也偶尔到图书馆捡起一本书,找一个角落坐下,但往往翻不到几页就睡着了。

最多的时候,他一个人抱着足球去操场,和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踢球,有球可踢的时候,他是快乐的,他喜欢进球的快感,他也喜欢封堵对方射门的快乐。他每天穿着AC米兰的7号球衣,像风一样穿梭在球场的每一个角落。

当失去了爱情,苏风最渴望的就是友情。从天上突然掉一个真心朋友下来是不可能的。杨凡呢?他天天只顾着方晚婷的喜悲,不在意也没有时间去关心他这个朋友。别提李天拿和史晓宏了,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苏风的变化。

因此,他感觉他是最孤独的,需要有朋友来听他倾诉。也许是因为在学校太无聊,每个周末他星期四下午就坐车回家,周一早上才急匆匆赶来上课。

回到家,苏风的心情才稍稍放松,打开电脑玩游戏,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楼下小区的下午很热闹,许多人在草地上休息,也有人在篮球场上打球,他偶尔也去玩两把。他看见十六七岁的孩子在打球时,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他感觉自己老了。一个人容颜的苍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去的,是他的心。他不愿意再想一些关于感情的问题和事情。到了夜晚,他习惯了到门口的街上走走,看看匆匆而过的行人,看着闪烁的灯光,感受人群中的温暖。他才是最需要温暖的,但是,又有谁能够给他温暖呢?杨凡说他还没有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林静不是吗?那么还有谁才是呢?

离苏风家不远便是一个师范学院,他有时也过去走走看看。有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去陌生的地方,喜欢和陌生的人攀谈。从别人的故事里,他逐渐忘却了自己的伤。

他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潜行。

周六的一个傍晚,他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师范学院。有人坐在草地上看书,有人在夕阳下放风筝。他走到操场边,一群人在踢足球。他走到球门边,坐下看他们踢。

不久,一个穿AC米兰7号的小伙子跑过来:“朋友,我们这边少一个人,一起踢,怎么样?”

苏风犹豫着:“你看我这鞋?”他指了指脚上穿的跑步鞋,心里却蠢蠢欲动,好久没有踢球,脚痒。

“没关系,踢踢玩玩吧!”米兰7号怂恿他。

“好吧。”苏风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和草屑。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苏风站到了后卫的位置上,他毕竟是初来乍到啊。守门员问他:“平时经常玩吧?”

“不啊,现在很少踢了。”苏风很谦虚。其实他初中就是校队的了,从小练了几年的足球。

比赛开始了,对方的实力显然高出一筹,一上来就大举狂攻,苏风这边只能打防守反击了。

对方前锋连过两人,冲向了苏风。一旦过了苏风,他就直接面对守门员,太危险了。而对方那个前锋技术实在娴熟,一连两个假动作,苏风并没有动。正当他准备晃过苏风时,苏风一脚伸过,“啪”一声,干脆利落地截下了皮球,他立刻大脚长传,策动了一次进攻。米兰7号快速插上,冲到对方禁区,当皮球快落下时,他高高跃起,一记头球,攻破了对方大门!太漂亮了。米兰7号跑到苏风面前,拥抱了他。队友们纷纷围上来,抱住他。这时候苏风感觉到朋友的温暖,他把他们当作了朋友。后来苏风又有一次带球从后场杀入对方禁区,一脚劲射破网,还有一次边路传中,帮助对友攻入制胜一球,3:2获得了胜利。

比赛结束后,大家坐在草地上休息。有人问苏风:“朋友,你球踢得不错,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苏风笑了:“我家在这附近,不过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米兰7号笑着:“我叫黄科,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空一起踢球吧?”

“我叫苏风,苏州的苏,大风的风,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

他们很开心地说:“好啊,我们都是英语系的,大一。”

“没关系,我也是AC米兰的球迷。”苏风激动地说。

“太好了,有了你的加入,以后我们不用担心了!”黄科高兴地拍着苏风。

“我穿23号不介意吧?”他看到有人穿了他最爱的7号,那可是他的偶像舍甫琴柯的号码。

黄科叫起来:“你要的话,我的7号都可以给你。”

“啊,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那好吧,我们明天见?”

苏风向他们挥手:“明天见!”

太阳很快地不见了,晚风有些凉。苏风吹着风,心里无限舒坦,觉得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当他尽情地发泄着身体内的热量时,他感受到一种痛快的满足。而且,他今天交了不少朋友。

苏风转过教学楼的一角,听见有人喊他:“苏风?”

是个女声,苏风正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女生认识他。他便循声望去,有个长头发的女生怯怯地站在那里,面容依稀相识,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他走过去,原来是高中时的同学白轻衣,他说:“哈,白轻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轻衣也很高兴:“高考完了就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听同学说你在南京上学,也不知道在哪个学校,在这里能碰见你真高兴。你怎么?”说完她指指被苏风汗水浸湿的衣服。

“哦,我来这里随便逛,顺便踢球。我家就在这里附近。”

“最近情况不错吧?肯定把老同桌给忘了。”白轻衣闪动她美丽的大眼睛。

“唉,我现在很郁闷啊,伤心的事就不要提了。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还记得你高三时被我气哭的事啊。”苏风微笑着回忆当时的情景。

“还说呢,那时候你小气得要命,向你请教个题目都不理人。白轻衣说完挥挥手,“算了,不提了,不过能遇见你真的好高兴。”

苏风看看天色:“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等我男朋友呢,没想到遇见你。”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幽怨。

“啊?没在意都有男朋友啦。你们学校的?”苏风开着玩笑。

“不是,他是个工人,他下班就来找我的。”

苏风惊讶地问:“你怎么找了个工人做男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上网认识的,以后有空慢慢告诉你吧,我和他也没有认识多长时间。”她似乎有些急,脸色通红。

苏风却没有在意:“我要回家了,把联系方式给你吧。”他把电话号码告诉了白轻衣。

白轻衣说:“那我有空找你玩啊,有没有时间啊大忙人?”

“有啊!”他说了声再见便跑开了,他饿坏了,需要赶快回家吃饭。

白轻衣还站在那里,若有所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