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楼霄然抿唇转身,藏起那一抹笑意。
回到锦王府,锦王锦王妃,连带着府里的下人,对蒋樾更好了。
回到房里,蒋樾可算转过来弯了。
怕是锦王妃觉得他在宫中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觉得委屈,才回了娘家住。
这样也挺好的。
蒋樾刚这么想完,第二天,锦王妃就拉着他出门了。
什么成衣铺首饰店凡是能逛的都逛了一遍,买了不少东西。
其实也不是单纯来逛街的,锦王妃的目的是让外界看他们锦王府有多重视这个儿媳妇,也让蒋樾安心。
晚上,蒋樾早早就躺下了。
走了一整天,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忽地,外面传来一声响动,很小的一声,蒋樾敏锐察觉,吹了蜡烛闪身躲在门边。
【别紧张,是燕怀之】
"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叙旧吧】
"叙个鬼的旧,我看图谋不轨才是真的"
【你真相了】
黑暗中,蒋樾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然后看着燕怀之有门不走翻窗户。
一落地,燕怀之就察觉到身后的呼吸了,迅速转身抱住,带着蒋樾滚到了床上。
“怎么?好好的王爷不做,改当采花贼了?”蒋樾阴阳怪气地说。
燕怀之抱紧了蒋樾,在蒋樾耳边低语:“就算当采花贼,本王也只采你这一朵花”
压不住嘴角笑意,蒋樾娇嗔地打了燕怀之一下。
“就说得好听”
燕怀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镯子,蒋樾看不清什么颜色,就被燕怀之套在手上了。
“什么东西?”锦王妃给的那只镯子怕磕了碰了已经收起来了,这又来了一个。
燕怀之执起蒋樾的手,轻轻揉着:“这镯子有两层,转动外圈发射毒针,内层有毒粉,给你防身用”
这么高科技?
蒋樾凑近闻了闻,一点毒的味道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是三叔新研制的毒,入口一点点,一炷香后就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燕怀之解释道。
蒋樾点点头,刚想问还有没有别的事,就被燕怀之压在身下。
就知道这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
翻云覆雨一番后,蒋樾窝在燕怀之怀里,闭着眼睛喃喃道:“以后你别来了”
摩挲着蒋樾肩膀的手一顿,这是用完就把他扔了?
“为什么?”
“太危险了,你好歹是个王爷,我听说朝中动荡,万一有心之人跟上你暴露了我,我可就麻烦了”
蒋樾知道,大皇子燕铭奕一直盯着燕怀之呢,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燕怀之再仔细也难免会有疏漏,他可不想成为燕怀之的软肋。
燕怀之想了想,觉得蒋樾说的有道理,但是放任蒋樾独自一人他也不放心。
“放心吧,锦王府会护着我的,楼霄然好歹是军中副将,到时候要是真的有危险,让他保护我也不是不行”蒋樾解释道。
楼霄然?他不是脾气怪得很吗?听蒋樾的话,怎么感觉两人相处还不错的样子?
心中吃味,燕怀之装作无意地问:“你和楼霄然……很熟?”
蒋樾拧眉,熟?那可不,临门一脚就能上床了!
“怎么?吃醋了?怎么酸酸的呢”
燕怀之闻言,切了一声:“本王哪点不如他?怎会吃他的醋!”
“是嘛?楼霄然长得好身材好,小小年纪已是副将,未来可期啊~”蒋樾是故意刺激燕怀之的,虽然燕怀之会对楼霄然有敌意,但是不打不相识。
若是日后燕怀之争夺皇位,楼霄然也能派上些用场。
“什么未来可期,快些睡觉吧!”燕怀之独自裹紧了被子,像是生气了。
蒋樾无声勾唇,随他去了。
再醒来时,燕怀之已经离开了。
楼霄然在军营操练士兵,锦王锦王妃时常进宫,独留蒋樾一个人在府中。
小枝偶染了风寒,现在卧床不起,锦王妃也派了人照料。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燕怀之也三天没来了,蒋樾都快在府里憋坏了。
想来想去,换上男装,翻墙出门了。
走在街上,蒋樾漫无目的,甚至有些无神,在想着些什么。
燕怀之转性了?三天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这家伙,是故意钓着他还是去找下家了?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啊啊啊啊!烦死人了!”蒋樾气得直跺脚,路人被蒋樾癫狂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这头的蒋樾走走停停,不远处过来一辆马车。
“这马车……”蒋樾皱了下眉,随后立马躲了起来,没错就是燕怀之的马车!真是冤家路窄!
眼睁睁地看着燕怀之下了马车,后面还跟了一人。
只见那男子细若扶柳,弱不禁风的。
"003,这谁啊?"
【叮~这边为宿主查询到此人是户部侍郎的大公子纪初岚,自小患有肺痨】
蒋樾心中一沉,这是真找下家了啊!
看着燕怀之等人进店,蒋樾才撇撇嘴,拉倒,本少爷也不稀罕你。
刚走出两步,蒋樾猛地回头,看向那家店的匾额——仙凤楼!!!云朝城最大的青楼!
燕怀之!我要是再相信你一次!我就不姓蒋!
三息后
蒋樾来到了仙凤楼大门口……
“我只是没来过而已,才不是奔着他来的!”
“哎呦~这位公子瞧着眼生啊,第一次来吧?”老鸨一见蒋樾立马贴了上来,一身的胭脂味熏的蒋樾晕乎乎的。
目光不自觉地扫荡,可惜了,没找到他想看到的人。
就在蒋樾有些失望的时候,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呀,蒋樾,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燕怀之显然是没想到蒋樾会在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蒋樾。
叫他蒋樾,这是生气了,蒋樾冷笑一声,你生气?你还好意思生气!
“王爷来得,我就来不得?”随即掏出一百两银票。
“一间上房,三个姑娘”
“好好好,这就帮您安排!”老鸨收了钱就去办事儿了。
楼上的燕怀之,牙都快咬碎了,出手还真是大方啊!胃口也挺大的!
一进老鸨准备好的房间,蒋樾就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老鸨直接推门进来,蒋樾还以为是燕怀之追来了,害怕地躲了躲。
“公子,这可是我们仙凤楼最漂亮的姑娘了,活还好,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老鸨媚笑地退了出去。
一关门,那三个火辣的姑娘,像是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刚才还很矜持,现在一个劲儿地往蒋樾身上贴,一口一个“公子”
“慢着!”蒋樾不吃这套,打住!
“你们俩,一边一个,你,坐她们俩中间去,把她当成本少爷,让本少爷看看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蒋樾这话一出,仨姑娘都愣了愣,但是也没多想,只当这位少爷癖好特殊。
蒋樾坐到另一边,不去看,专心吃着自己的果盘。
虽然不去看,但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就在耳边。
“公子您喝酒”
“公子,您看奴家美不美?”蒋樾听不下去了,一炷香了,燕怀之你死了吗!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蒋樾悠悠轻声道。
“嘭!”门被踹开了,屋里的三个人,偶不,四个人,被吓得一激灵。
在门外听了半天已经在暴走边缘的燕怀之,看清里面的情况后,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袍。
“三位姑娘还是先出去吧,本王与这位公子有要事相商”温和,儒雅,好像刚刚踹门的不是他。
仨姑娘:不确定,再看看。
姑娘们前脚刚出门,门就被关上了,严严实实,推都推不开。
“本少爷怎么不记得和王爷有事情商议?”蒋樾拿起一杯酒,想要喝。
还没碰到嘴,就被燕怀之打翻,本就心中有怨气的蒋樾怒了,一掌拍在桌上。
“燕怀之!唔?”
燕怀之俯下身子,擒住了蒋樾的小嘴。
想亲就亲把我当什么!蒋樾眼睛微眯,燕怀之唇上一疼,甜腥味弥漫在二人口腔。
“阿清还真是不乖”燕怀之大拇指抹去唇角的血渍,大咧咧坐到一边。
“青楼的酒里不干净,不喝为妙”
是了,以前听谁说过,会在酒里放一些助兴的……
“那又怎么样?要我感恩戴德吗?”蒋樾把头歪向一边。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燕怀之如鹰般盯着蒋樾细长的脖颈。
还是酒后的阿清听话些,早知如此就不阻拦了。
“行了,别文邹邹的了,有什么就说”蒋樾嫌弃道。
“阿清,怎么几日不见放肆了许多?今日还来喝花酒,开始拿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吗?”燕怀之的手,抚上蒋樾的头发,缠绕在指尖。
蒋樾刚想解释,可是转念一想,他为什么会来?当然是因为燕怀之了!可是燕怀之为什么来?还是和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来的!还有脸质问他?!
“唉,王爷说的是,草民自然比不上王爷,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谁去就和谁去,也不用和谁报备,逍遥还是要看王爷”如果这酒能喝,蒋樾高低敬燕怀之一个,让燕怀之好好臊臊脸。
话里有话,燕怀之怎么会听不出。
“今日父皇清醒上朝,让我与纪家公子筹备秋围一事,本想找个清净处,可纪公子只想来此,本王也不好推脱,倒是阿清,是跟着本王来的,还是常客来找人叙旧的?”
这下,蒋樾的脸臊得慌,原来是来谈正事的……
“我就是,好奇而已……嗯,好奇”
燕怀之杵着下巴,微眯着眼,唇角上扬。
“嗯,本王相信阿清”
噌,蒋樾脸红的不正常,别这么没出息啊!一句话而已!
身旁传来窸窣声,蒋樾也不敢回头,生怕燕怀之瞧见。
燕怀之看蒋樾红润润的耳朵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凑到蒋樾身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阿清从小就软绵绵的,真不知是怎么耍的动剑的”
那声音,就在耳边,柔柔的,蒋樾心在狂跳。
急着挣脱燕怀之的怀抱。
“燕怀之!你你你休要孟浪!”
燕怀之再次抱住蒋樾,咬住近在咫尺的粉色的耳垂,明显感受到怀中的人缩了缩。
“孟浪之事你我也做的不少了,如今只是抱抱都不肯了,阿清不乖”
燕怀之把蒋樾扳过来,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蒋樾的脸。
“阿清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槐树下做春梦,你想得美!”蒋樾想挣脱燕怀之,再次失败。
“唔……阿清不在时我的确每日做春梦,只有那样才能见到阿清,不过现在不会了,阿清就在我身边,而且找到阿清当晚就找我共度良宵,阿清果真对我情根深种”
蒋樾真的很想把燕怀之这张嘴堵起来!这都什么混账话!
“燕怀之!”
蒋樾“良好教养”再次被堵在呜咽声中。
当晚回去,蒋樾"怒骂"燕怀之一个小时,太放肆了!怎么能在青楼里酱酱酿酿!
隔天
蒋樾穿着男装在锦王府后门被燕怀之接走。
安王府大门口,蒋樾老泪纵横。
柳琢昨天亲自去了锦王府,表面上说是柳夫人想他了,让他回将军府住一段时间,秋围后再回来。
其实就是燕怀之作的妖!
“阿清啊,怎么不进来?”燕怀之一脸欠揍的样子站在门口,突然,折扇收起。
“呀!莫不是大将军强迫阿清了?看来本王要找大将军好好聊聊了,如此看来是委屈了阿清了”
燕怀之说话间,蒋樾愤愤地一步一步走到燕怀之身边,咬着牙。
“你给我等着!”然后快步进了院子。
燕怀之笑着跟上。
“那阿清吃饭了没有?本王让厨房多准备些,阿清都瘦了”
“阿清喜欢软一点的床,本王特意让人加了两层垫子,跟阿清一样软”
“阿清怎的喜欢上读书了?不练剑了吗?那本王陪你好不好?”
一上午,燕怀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燕怀之!”
“本王在!”
对上燕怀之那亮晶晶的眼睛,蒋樾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闭嘴”软软糯糯的,形同虚设。
“好~”燕怀之笑道。
外面的林七,有些傻眼,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蒋樾真是拿燕怀之半点办法都没有。
住到安王府第一晚,燕怀之就跑来蹭床,没错,就是蹭床,说自己的床不软。
蒋樾拒绝,说可以帮他多加两层垫子,燕怀之同意了。
嗯,一整晚,蒋樾就没从燕怀之的房里出来过。
第二天蒋樾指着燕怀之的鼻子控诉这种不当行为,燕怀之委屈巴巴的皱着眉头,说自己错了。
晚上又把蒋樾忽悠回自己房间。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吗!”蒋樾傻眼的听着门外的林七,落锁……
“错了是错了,可是本王不改”
漂亮!
蒋樾无力吐槽,只好当好自己的人形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