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去啊?”
沈小丫吃着糕点,看着杂耍,不停地怂恿,白芷不为所动。
“说不去就不去,我是师父的好徒弟,最听师父的话啦。”
白芷招招手,两个丫鬟走过来,一人一边捶腿。
“那好吧,我们打算再赚点钱,然后在城南建立庄园,那时候我们就跟土皇帝一样舒服。”
沈小丫看向耍杂技的演员,不再劝白芷入伙。
周老三掰着手指说道:“建立庄园不比在城内买宅子,你得买地,买了地盖房子,然后周围的土地也要买下来,这银子花得不见底。”
徐师爷附和道:“还有要买家奴,地得有人种,有人伺候,可花钱了。”
一个丫鬟用手帕抱着一方糕点送入白芷嘴里,白芷眯着眼睛看杂技,表情超然,毫不在乎。
“你们这么想要钱,自己去呗,我不会去的。”
沈小丫无语了
“算了,我们走吧。”
沈小丫起身离开,周老三、徐师爷摇头叹息,跟着离开了。
“想引诱我,雕虫小技。”
白芷懒洋洋躺在摇摇椅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丹国东南方,鱼泉镇。
这里是丹国沿海的大城市,东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面则是延绵不绝的高山,靠海的百姓打渔为生、靠山的百姓打猎为业。
丹国政局发生了剧变,这里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渔民、山民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商人在鱼泉镇聚集,购买山珍海货,贩卖到丹国、齐国和大成王朝,可获重利。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背着一个竹篓,到了镇子的港口,几艘大船刚刚靠岸,无数的商贾涌入港口,抢着购买稀有的海鱼、珠宝。
“长胡子,你说的海珠呢,我预定的海珠呢?”
“有,海神庇佑,我们捞到了十几颗大珠子。”
“居然这么大!你们发了!”
“龙涎香,他们居然捞到了龙涎香!”
“龙涎香算什么,我们捞到了鲛珠!”
“什么?鲛珠?不可能!鲛珠只有一颗,在皇宫。”
“不对,早年送给齐国了。”
“不是鲛珠,是鲛人泪!”
“真的假的?有没有歌声?”
港口拥挤热闹,汉子听说有鲛人泪,马上挤过去。
“我记得裴长青也说找到了雾岛,寻到了鲛人泪,最后却是假的。”
“这个假不假,你自己一看就知道了。”
“什么看,要听!鲛人泪有鲛人的歌声!”
“我听听!”
一个商人拿起一粒鸽子蛋大小的透明珠子,放在耳边仔细聆听。
“怎么样?听到了吗?”
商人拿着泪珠,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一步步走到岸边
“不好,拦住他,他要跳海!”
呼啦
商人手里拿着泪珠,纵身投进海里,瞬间消失不见。
“不能听,不能听,会被勾魂的!”
“真的是鲛人泪,想听鲛人泪的歌声,必须远离大海!”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鲛人泪!”
“我买,我买!”
商人争抢,旁边一个老商贩却摇头:“这鲛人泪看着稀奇,除了有隐隐的歌声外,没有任何作用,要了也是无用!”
“只有一些猎奇的公子哥会买,但这东西看运气,也有可能卖不出去。”
汉子静静看着商人争抢,热闹过后,十几颗鲛人泪居然没有卖完。
老商贩抽着水烟筒,笑呵呵道:“这种托局,骗骗年轻后生还行,骗不了所有人。”
刚才争抢的商人都是假的,不是真正的买家。
收起水烟筒,老商贩走过去,笑呵呵说道:“给我两颗吧,一颗十两银子,不还价!”
船老大不高兴,说道:“我这鲛人泪几百年才有的,十两银子谁卖给你。”
“老哥,我在这鱼泉镇走商十几年了,你别跟我打马虎,鲛人泪稀奇却没用,听多了还会得失魂症,十两银子够多了,我买了可能砸手里,爱卖不卖。”
“行!这废物东西,采集的时候危险,得了卖不出价格!”
老商贩买了两颗,付了二十两现银。
汉子走过去,喊道:“船老大,给我一颗!”
“你是山里的吧?你有现银吗?我不跟你换货。”
山里的人到鱼泉镇卖药或者卖皮草山货,手里往往没钱,很喜欢以物易物,船老大见汉子的模样,先说好不要东西只要银钱。
“有的。”
汉子从背篓拿出一块银锭,船老大掂了掂,说道:“轻了些,算了,我在海里讨生活,你在山里讨生活,都是同行,拿去吧。”
汉子捡了一颗鲛人泪,想放在耳边听一听,船老大立即呵斥道:“旱鸭子,你想死啊,别在这里听!”
汉子呵呵笑了笑,收起鲛人泪往西边山里走去。
过了鱼泉镇就是山,此时初春时节,春寒料峭,山路崎岖湿滑难走,汉子是山里人,走得还算快。
翻过一道道山岭,回到偏僻的山村,汉子进了古旧的祠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祠堂中间,面前的火塘子烧着炭火,老者抽着水烟筒。
“阿公,我买到鲛人泪了。”
汉子兴冲冲进了祠堂,炭火照亮了老者布满褶皱的脸。
“哦?”
老者放下水烟筒,汉子拿出鲛人泪,老者接了,放在耳边聆听。
一阵缥缈幽怨的歌声隐隐响起,老者有些恍神
“鲛人泪出现了怎么会早了这么多?”
收起鲛人泪,老者有些诧异。
“阿公,是不是时间到了?”
汉子有些激动,老者脸色郑重地说道:“嗯,按照祖训,只要鲛人泪出现,就是时间到了,准备拜山吧!”
汉子马上召集村里的族人。
忘川郡。
慕容煌的信送到了慕容华手里,兄妹二人一起看过,慕容华说道:“萧云说皇上还有一年多才会发病,怎么提前了,他算得不准。”
慕容陲笑道:“按理说还有一年,皇上这不是骂萧云,气得提前发作了。”
“如此也好,早些发病、早些消停。”
兄妹两个对李政已经没有丝毫敬畏了,皇权这个东西害怕的时候高高在上、顶礼膜拜,一旦踩在脚下,皇权就一文不值了。
就像现在,慕容家控制了朝廷,李政成了傀儡,慕容家才是事实上的皇帝。
“萧云也该回来了吧,守着他的女帝这么久。”
慕容华有些不高兴,慕容陲笑道:“三妹别吃醋了,当初说好了的。”
“我没吃醋。”
“好好好,没吃醋,萧云那批东西到了,昨日欧阳小欢也到了,萧云应该也快来了。”
“来就来,关我什么事。”
慕容陲摇头叹笑,自己的三妹越来越女人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