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李悦跟言懿忻异口同声。
李恒则委屈巴巴的点点头，等父母离开仓房，崩溃的把自己挂在言懿忻身上。
“哥姐娘太霸道了。”
“你敢去娘的跟前说吗？”
面对亲姐的送命要求，李恒忙不迭摇头，一副“你没睡醒吗”的样子。
“既然不敢，就赶紧抱柴烧屋子。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抓紧时间。不然晚上你就得挨冻。”
“可是……可是还没吃午饭啊！”李恒撇嘴提醒。
他饿了，从晨起到现在，肚子里就只有在家里吃的那盘饺子。这会儿饿的都要没力气了，怎么干活？
李悦习惯了他的撒娇跟耍赖，从怀里摸出几块饴糖。这还是三十晚上母亲给的，她一直没有吃。
李恒见状脸瞬间热了。
“不，不用了姐，我能坚持，我这，这就去干活。”
最近这段时间父母“改邪归正”，他都快忘了姐姐之前的刚强。正因为姐姐刚强，他才心疼的处处抢活干，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堕落了。
李悦没搭理他的嘴硬，把糖纸拨开，每人两块。
“别磨叽了，赶紧吃了干活，娘那边还缺人手呢。”
话落，弯腰抱起两捆柴禾，匆匆离开仓房。
李怀如今可以扶着东西走、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她得抓紧时间。
正房隔壁的里屋跟正房的里屋挨着，外屋把山，墙上有一层薄薄的霜，一看就很久没有开火。
窗户上油漆很新，应该粉刷不久。屋子里的家具齐全，炕也特别大。
走一圈出来准备架火，没想到言懿忻抱两捆柴禾过来。
“懿忻哥，你这是……给我的？”
言懿忻放下柴禾，点点头道：
“把头两间屋子的情况一样，都得多烧。你去里屋把两个炕洞点了，我点外屋。”
“那铁蛋呢？”
“你是女孩子，我先帮你。”
门外过来寻人的李恒听到这话，乖乖掉转个方向，去后院燎烟囱。
得，他是糙小子，得多干。姐姐是小姑娘，得宠着。
整个过程，都被去仓房拿柴的李晖看到。等儿子走远才兴冲冲回屋，跟程雪分享经过。
“……你没看见，铁蛋那小子听完这话转身就走，可干脆了。看起来长这一岁不白长，有眼力见了。”
程雪跟他的想法不一样，李恒绝不是撮合李悦跟言懿忻，八成他就是心疼姐姐，不想让姐姐那么累。
从腰间掏出两块碎银子给他，说：
“你去街上买些糕点、包子啥的，中午简单垫吧一下，晚上再做好的。”
“那我再买点菜吧。买条鱼咋样？再买点肉跟板油。对了，等咱们收拾差不多了，得请汪森、杨冲他们过来吃饭。”
程雪心里简单算了一下，又给他一两银子，道：
“行，你看着买吧。请吃饭不着急，等初九的，吃完你就消停念书。”
“好。”李晖拿钱走了
这边的调料已经买好了，李晖并不是那种厨房小白，平日做菜用的东西，他都门清。
程雪把李恒叫到东屋看孩子，她则拿着笤帚、抹布，去隔壁收拾卫生。闺女那边不用担心，有言懿忻帮忙。
把南北两扇窗户支上，挥舞着笤帚，在屋做法。
烟雾缭绕，尘土飞扬，李晖买完东西回家，站在院门口就看到院里雾茫茫的。
隔壁院子突然门开，一位老者走出来，说：
“你是今天搬来的？”
“是的大伯，家里孩子有些吵，给您添麻烦了。”
老爷子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孩子多说明人气儿足，我听你谈吐很好，是读书人吧。”
没等李晖回答——
“爹快回来，甜甜跟四蛋都饿急眼了。”
李恒边说边跑出来，从他手里接些东西。
看着没多少，拎着却特别重。还得是他爹，劲儿真大。
李晖冲老人家歉意笑笑，拎着剩下的东西回家，挂上院门。
东屋内，李怀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李恬则站在炕沿儿，见父亲回来赶紧张着双手，被李晖抱个满怀。
“嗒嗒……嗒嗒嗒……”
李怀立着眼睛嘟囔，仿佛在抱怨为啥还不给他饭吃。
小模样还挺可爱，李晖放下闺女，去左右两间屋子把媳妇、闺女都喊回来。
点心、包子、小咸菜，再加上烧的热水，简简单单对付一顿。
李晖几人继续收拾屋子，程雪哄睡了两个小崽儿，去外屋收拾他买回来的东西。
就说盟友宜家宜室，买东西从不用操心。不止买了板油，还有葱姜蒜跟五花肉和鱼。
一根草鱼差不多有四斤重，晚上红烧让孩子们吃个够。
申时初，肖清霖带着百瑞过来，李晖开门见他手里拎着食盒笑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饭菜快好了，进屋等会儿。”
“都收拾完了？”
“屋子收拾差不多了，就剩下收尾的活儿。百瑞也进来吧，正好一起吃。”
百瑞知道他是诚心邀请，但却不和规矩，哪有跟主子同桌吃饭的道理。
“不了李爷，小的还有事，晚点过来接我们家爷。”
说话间把食盒递过去，然后带上院门走了。
李晖见状也没坚持，指着仓房的方向，说：
“你买的不行，我家媳妇说了，必须他们买。”
肖清霖闻言撇嘴，没有吱声。
行吧，爱谁买谁买，反正这阵子他们够烧就行。
“我师弟的胞弟，今年跟你一起考。明儿去我酒楼，我引荐你们认识，他也上陈夫子的课，你们一共十个人，我给你和静宇做担保。”
从知道他要科考开始，肖清霖就一步步帮他安排。先是给书，得空讲课，如今又给他引荐夫子跟同窗，可以面面俱到，实打实的贵人！
李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激，喉咙滚烫的说句“谢谢”后，重重拍他肩头。疼的肖清霖直咧嘴，跟着他进屋。
“哟，清霖来了，鱼马上出锅，快屋里坐。”
李晖把食盒放在架子上，说：
“清霖给拿了菜，等下放盘子里。”
“知道了。”
程雪说完打开食盒，五道菜跟一份开花馒头，两个食盒的东西一样……